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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无意听方凯的“绝望”，下巴微扬：“我没他那么大本事，护不了你，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会帮你。”说完，带着原逸离开了“零色”。

方凯只得难堪的看着莫北远去的背影，裹紧身上的外套，朝街口走去。

那晚方凯没有回来，陆堇言也懒得去找他，找了另一个清秀的男孩在酒店疯狂了一晚。

方凯的话给莫北提了个醒，他回去很快查了公司的账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这让他觉得很好笑，现在他居然不信陆堇言了。

最开始的一年，他让陆堇言在莫氏做他的副手，特意给陆堇言锻炼的机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陆堇言不甘心一直在别人手下工作，偷偷找人借了资金开了一家小公司，勉强算是有了根基。陆堇言直接向莫北挑明一切，离开了莫氏。

虽然莫北舍不得，但他还是同意陆堇言的要求，并保留了陆堇言在莫氏的职位。那儿的陆堇言孤独无依，身边的人无一不是想看热闹，只有莫北尽心尽力的帮扶他，他对莫北充满了感激。

陆堇言的小公司主要做商贸运输，在A市一点一点的爬起来实在不易，莫北不时提点他，将自己的客户资源介绍给陆堇言，慢慢的，陆氏在A市站稳了脚跟。

莫北还记得，陆堇言还完最后一笔债款，拉着他去喝酒。陆堇言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莫北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这个男人隐忍了两年，终于翻了身，他替他开心。陆堇言喝醉了，垂下头抱着酒瓶，莫北看到他起伏的肩膀，才知道这个男人哭了。莫北心疼的搂住酒气冲天的男人，像哄孩子一样轻拍他的背，陆堇言抬起头，迷离的双眼看着莫北，莫北被他这么看的不自在，微微错开他的目光。陆堇言突然抱住他：“莫北，谢谢你！”

莫北被陆堇言抱着，心里“咯噔”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拥抱只是出于感激，心里的苦涩越漫越大，莫北抬起手臂，慢慢的，圈住了这个男人。

只是现在，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第 4 章

陆氏和莫氏解约，在Ａ市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有人看好陆堇言，也有人说他不自量力，想要一家独大。

陆堇言听了只是笑笑，别人的看法，一向与他无关。

莫氏失去陆氏这个合作对象并无多大损失，倒是董事会的人看不惯陆堇言这副“白眼狼”的姿态，对他的风评一时急转直下，这些话传进莫北耳中，他也一笑而过。

陆堇言是个有实力的人。莫北对此深信不疑。

那就期待，你可以拥有更广阔的天空，我将目送你踏上极巅！

莫氏的律师们做事效率令人满意，很快陆堇言收到了莫氏的解约合同。他从秘书手里接过合同草草看了几眼，不错，莫氏并没有趁机压榨他，所出的条件也是格外宽厚，不过——

“我要和他们老板亲自谈谈。”他将这几张纸掷在桌子上，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小秘书被老板吓了一跳，看老板脸色不太好，估摸着是莫氏开的条件苛刻了些，只好踩着高跟鞋“哒哒”走出去将老板的话转告给莫氏的律师。

那边莫北接到电话，听到陆堇言的要求，倒是笑了——气乐了。

陆堇言一直不想见他，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想要和他见面了？莫北想了想合约，对陆氏来说，那些条件已经是宽厚了。陆堇言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让步。

总不能是为了出气，打算亲自告诉自己他陆堇言已经不需要我了吧？这倒像是他的性子。

莫北觉得好笑，不由笑出声来，笑完后，办公室又剩下沉沉的孤寂。莫北坐在椅子上，强烈的孤独漫上来，将他淹没。他深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住自己面上不动声色的表情，抓起电话迅速的拨号。

按键音“滴滴”响着，莫北将话筒握得更紧，很快，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陆堇言的声音：“莫北。”

他只是叫了他的名字，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莫北抿了抿嘴角，开口：“堇言。”

之后，是长长的沉默。

“那份合约，莫氏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你还有什么问题？”

陆堇言听了，轻声嗤笑：“见个面吧。”

“好。”

听到莫北答应的利落，陆堇言看了眼日程表：“后天？”

莫北不愿与他做过多纠缠，很快答应了：“好。”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陆堇言听着“嘟嘟”的忙音，很久才放下电话。

陆堇言将地点定在一处高档茶室，莫北一早就收拾好带着律师驱车前往。

这是莫北和陆堇言分开后第一次正式见面。

莫北穿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安静的闭目养神。餐厅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真切。旁边坐着一名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想来是莫氏的律师。

陆堇言一进门就看到了莫北，他走过去，看着莫北缓缓睁开眼，深褐色的眼睛看过来，见到他露出一点笑意，他心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