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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估计要到明天才能消停些。”男孩道。

言下之意大雨将持续主宰定安直到明天。坦白说,我不希望钟桥在这种天气下到外面去,无论是工作原因抑或其他,只要不是紧急的事还是希望她能呆在家里避雨,一直到雨势稍微减弱才出去是最明智的选择。可钟桥不会听到我心里所说的话,即使她听到,也未必会按照我的话进行。

我很想立即打电话给钟桥问她在哪里做什么,可我的手却不听大脑的指挥,迟迟不肯伸进裤袋掏出手机。万一我打扰了她呢?万一她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呢?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人原因而打电话过去说“钟桥,你在哪里在干什么?现在雨下得很大请呆在家里避雨不要出去好么?”,万一钟桥回我一句“抱歉,我在哪里干什么似乎不太关乎筱你的事吧。”这样一来谈话全然毫无意义,而我则成了多管闲事的人。虽然钟桥不会给我这种回答,可我还是无法按下钟桥的手机号码,不想因为这点事而专门打一个电话过去。

我们决定晚上十点再去酒吧,我租了一辆大众,利用中间的三个小时载着男孩兜风。

☆、第二十二章

“上学的事,不再考虑了?”我拿起冰桶里的一块冰块放入口中。

对方默然地盯着面前的柠檬汽水,不知我的声音是否震动了他的耳膜。

“可是总不能以这个状态持续下去吧。”我啜了一口白兰地。

酒吧的情况不出我所料,热闹非凡,玻璃杯的碰撞声、冰块碰撞酒杯声、谈笑声此起彼伏,成年人结束了一天工作的疲惫后来到酒吧舒缓压力,穿着校服的学生大多处在二楼,喝着鸡尾酒和汽水,然后呆到一定的时间后返回家中,毕竟未成年人在酒吧呆到凌晨或者通宵对于社会和他们的家庭而言说不上是一件好的事情。我们位于的是一间规模偏小的酒吧,没有舞池之类的玩意儿,相比于其他规模大又有舞池的酒吧,我和男孩更钟情于这类型的酒吧。

我在十五岁以前从未进入过任何酒吧,最主要的原因是定安规定十五岁以下的公民禁止进入酒吧,其次便是我一直无法找到合自己意的酒吧。一九九六年的某一天我无意中经过定安二十五号街,BLUEBAR正在进行装修,蓝则在一旁监督。有一种突如其来的什么使我在BLUEBAR前停驻,久久地凝视工人装修的工作。

“小姑娘,在看什么呢?”对于第一眼正确道出自己性别的人令我不禁有一点惊讶,眼前这个比我矮十公分左右的女人正饶有兴趣地从上到下打量我一番,我也快速地将她浏览一遍,刘海以四六比例形式分届,比旁边的头发还要略长一点,发型从下到上逐渐变短,没有生硬的层次之感,而是令人感到自然惬意。两边均有几缕头发挑染成鲜艳的粉红色,我对粉红色的头发从来不抱兴趣和喜欢之情,甚至在我看来还带有别扭之感,而这个女人第一次使我感到原来粉红色的头发毫无违和感。

“这间酒吧是你的?”我明知故问道。

女人点头,用手拨弄头发一番,粉红色的头发随着她的摆动凌乱地分散在其他位置。

“明年开张。”对方道。

“你不像定安人。”我道。

“好眼力嘛。”对方露出友善的笑容。

“论眼力倒不如你。”我实话道,“你第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性别。”

对方恍然大悟似看了我的脸一会,“我活了二十九岁,什么人是女人,什么人是男人,不至于看不出来。”

“为什么要来定安开酒吧呢?”

对方咬着下唇,思索是否告诉我开酒吧的原因,我观察她那排翘长却不失自然的假睫毛。

“和丈夫离婚,不想再呆原来的地方,想独自走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于是就来了定安,开酒吧一直都是我的愿望。”

“你在定安呆了多久?”

“九二年来的,四年了。”

我没有问对方为何不在九二年的时候就开酒吧而是推迟了四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对方这样做自有她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无需告知我,我亦没有权利知晓。

“原来的地方是哪里?”

“广州。”对方毫不犹豫道。

地理课上的时候知道广州是中国的一个城市,位于中国的南方地区。我在脑中回想世界地图,广州离定安的距离是多少,大致估算一番,乘飞机要六个小时左右。

“我没有去过中国。”我道,“不过我知道有这座城市的存在。”

“没有想到在定安只要满十五岁便能上酒吧,在广州要满十八岁。”对方转移话题。

“定州还不限年龄进入酒吧,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付账即可。”

后来女人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叫蓝,我也得知她的地址和我是在同一条街,于是我和她之间的来往日益频繁。在BLUEBAR开张的第一天,我喝了苏格兰威士忌、白兰地、鸡尾酒等,账单全盘由蓝负责。我拒绝对方,可蓝不接受我的拒绝,由于对方态度坚硬,我只好放弃坚持。此后我的学生时代的休息时间大部分都在酒吧度过,在酒吧和蓝聊天、看书、喝酒、听音乐,从未有过的惬意和舒适降临到我身上,我几乎一放学就立即乘地铁来到二十五号街,即使没有父母的关爱也没关系、将我视而不见也没关系、不和我说一句话也没关系,我可以到酒吧这里和蓝聊天、喝我喜欢的酒、看我喜欢的书,和蓝一起分享我喜欢的音乐。我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酒吧,适合自己的朋友,再也不会在想找人说话的时候发现身边根本没有可以让自己产生与之说话的欲望的人。

“啪”玻璃杯摔在地板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去,对面的一位客人不小心将装着葡萄酒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杯子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即将帖上报销的标签,淡黄色的酒液慢慢地向四周延伸开去。侍者拿出扫帚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扫去,再用拖把将酒液拖去,如此一番工作也不到十分钟。摔碎酒杯的客人则不停地道歉,坚持要为酒杯赔款。大家见意外已经处理完毕后,便又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中,少顷,酒吧又恢复了喧闹的情景。

“上学的事,现在不想谈。”男孩开口道。

“意思是以后会有想谈的时候?”口里的冰块已彻底融化,我把融化的冰块统统吞入腹中,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落到腹部,我喝完杯里的白兰地,然后倒入威士忌。

“大概。”

“大概。”我重复对方的话。

我们不再说话,默默地喝着自己手上的饮品,隔着玻璃窗观赏酒吧街的景色,对面的酒吧同样人来人往,门口吐出一群人,又吞入一群人,给人以不存在一个人也不在酒吧的情景之感,仿佛酒吧里永远都会呆着人,即使只有一个。由于酒吧的关系带动了附近商场的兴旺,人们从商场购物完毕,然后走不到三分钟的距离便可进入酒吧坐下来休息。一个穿着浅绿色半截裙的中学生从我面前经过,我来不及看她的侧脸只能把目光放到她清瘦的背影,齐肩的黑色头发,上身是一件白色中袖毛衣,下身是一条浅绿色的短裙,按照现在的温度,毛衣根本无需穿戴,可每个人的穿衣习惯无法达到一致,有的人喜欢在冬天穿短袖,有的人喜欢在夏天穿羽绒服,我们无法命令别人要穿什么,我们只能管住自己的着装。

我想起钟桥穿薄荷绿连衣裙的情景,那条裙子与钟桥非常相称,仿佛从它完制作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为钟桥而准备的,然后制作完毕后再拿到市场上去等着自己主人钟桥的到来。裙子本身并不属于高档,是一件普通最多可以称之为“还不错”的薄荷绿连衣裙,可我敢打赌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女人比钟桥更适合穿戴她,比钟桥有气质、更美丽的女人数不数胜,可钟桥是毋容置疑地与它最相配的人,那些比钟桥更美丽更有气质的女人也穿不出这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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