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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慢慢觉得你是太依赖我了，可我又很享受，是不是挺不要脸的？只是我从来就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也就慢慢不会和你说话了。所以当你研究生毕业后越来越远离我时，我真的是受不了，只想和你大吵一架，但没想到会逼你说出心里话。”宋攸宁已经开始敷左手。

“我那时心里很乱，想分清楚到底是依赖还是爱。等自己终于明白我是有多想和你一辈子一起时，你怎么就报名维和了呢？你知道，一辈子这种事，光靠依赖是不能坚持的。”

“哎，不说这些了，家里的房子都装修好了，回去住到那儿好不好？放心，不用你做饭和刷碗，知道你最不喜欢刷碗的。”

“对了，给你买了一把新的小提琴，等着再给我拉一曲听听吧？我虽然不懂，但觉得你拉的真的很好听。”

“可你，倒是醒来啊！”宋攸宁用凉掉的毛巾擦了擦已经流到脸上的眼泪。

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然后拉着周嘉卉的手，把自己的头趴到了床边，那边虽然还有空床，但宋攸宁不想错过周嘉卉哪怕千分之一的动作，只要有了活动，苏醒自然就简单了。

只是，还是一整夜的安静。

第二日，周家父母把决定跟宋攸宁商量了一下，毕竟一直住在这里不是事，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期，所以回Z市的医院也是可以的。宋攸宁也没什么异议，作为医生，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她也是知道这个是要花费很长时间的，而且她在医院的工作也不能总是不去。

按照宋攸宁的意愿，周嘉卉被转到了她工作的省人民医院，这是最好的医院，就算周母再有心结，也只能同意。宋家父母早早就在医院等候，市公安局的领导也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所以当他们到达医院时，又是一堆人在等候。其中也还有周嘉卉的那些同学。

但大家也都明白病人需要的是安静，所以都只是看一眼嘱咐几句就离开了，安排好后宋攸宁也终于去自己的科室报了到。她师父倒是很能理解，只是自己刚转正的学生实在还是需要锻炼，就准备安排宋攸宁上班，不过允许宋攸宁在不忙的时候去脑外科的病房看看。

宋母在忙了一天后，把宋攸宁拉到她们空着的办公室。

“你打算怎么办？”宋家的人都很直接。

“什么怎么办？妈，嘉卉这样我必须管。”宋攸宁开始整理自己一个多月没用的桌子。

“没说不让你管，人家这样你有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可我怎么觉得嘉嘉她妈不太愿意。”

“妈，崔姨不高兴也是应该的。我不想那么多，我只想照顾嘉卉的以后。”

“你是不想，我得想啊。你说前几天对门的李姐还问你怎么还不结婚，我怎么跟人家说，真是！”刘淑红也已经过了愤怒期，只是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女儿是有个女朋友的，还是会别扭。

“李阿姨就是事儿多，您少跟她在一起聊。”宋攸宁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行行，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去买菜去，今晚你回家和我做好给崔姐她们送过来。”刘淑红拿起自己的包，出了门。

关于以后，宋攸宁的确不担心，她既然已经确定心意，就不会再有害怕。就算以后有什么，她也都会和周嘉卉共同坚持。而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周嘉卉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和她一起感受这窗外的阳光。

第20章 第 20 章

在宋攸宁这天第四次来到脑外科的病房时，和她几乎同时进入这个医院学习的马跃同学实在是受不了了，因为这人不仅每次要看看周嘉卉，主要是一直到办公室找他，还美其名曰探讨问题。

“大姐，我求你了，我这病历还需要审核呢。”马跃几乎没抬头就知道是谁。

“你说，她这样会不会很久？”宋攸宁毕竟是普通人，如果每天这样，她也是会越来越难受的。

“宋医生，该说的我们老大也已经说清楚了，只能多刺激，我们也都不敢确定。”

“我说你有女朋友吗？你怎么不理解我！”宋攸宁把他的病历本拿了起来。

“我怎么没有？当然有。你别咒我家小雅。”马跃说到底还是孩子心理。

“谁咒她了。我就是希望你理解我。”宋攸宁放下手里的病历本，叹了一口气。

“宋医生，怎么说呢，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你也不容易，可什么时候能苏醒，我们谁也不敢保证。有时候，咱们这些搞医学的，也只能相信命运。”马跃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命运，是真的要折磨她们？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宋攸宁看到了那天慌忙见了一面的肖钰。

“攸宁？”肖钰还是那么自来熟，只是感觉没了当时的精神。

“你好，过来看嘉卉？”宋攸宁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