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一面跟福伯说着些自己在外的“趣事”,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杜撰。一边关心着福伯的身体。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南宫淮跟在两人后面,一路走着,一路瞧着。
院里的布局格调清雅非常,过了院门就是轿厅,轿厅过后是一个长长的复廊。廊檐半边的墙顶用的是灰瓦,砌着波浪般起伏的形状,俗称花墙。
院里除了福伯以外,只隐约见到几个杂役,也都上了年纪。整个院子安静得只有些虫鸣鸟叫,竟无半点人气。
穿过了廊道,隔着一池清泉,到了一栋独立的小楼。楼顶匾额上书着三个字“万卷屋”。楼高三层,每层的屋顶都向外翻卷着,高高翘起。
景春终于跟福伯唠叨完了,一副好似才想起有南宫淮这么个人的样子,转过头来:“就这里面,你。。。”
看着他一时词穷,南宫淮接道:“自是跟你进去的。”
福伯在一旁告了退。景春便领着南宫淮进了楼。
小楼里,开的雕花窗形状似是夏冬春三季常开的花。外面的日光隐隐照进来,卷了些灰尘舞在空中。
书卷整齐地摆在屋内的架子上,一层层垒得都要接近墙顶了。鼻腔里溢着一股子书纸味,略微有些呛人。
“陛下可否为臣执着烛火,待臣翻阅几份旧方子,便可回宫了。”景春在架台上取下烛台与火石。一阵轻擦声后,火光渐起。
南宫淮接过烛台,笑道:“不忙,你自个儿慢慢查。”
景春在书架间走走停停,不一会儿怀里就抱满了几摞书卷。南宫淮帮衬着,两人将那些书铺在就近的一方小桌上。南宫淮将烛火放在桌角,自己取了把椅子坐在一边,等着。
景春只是站着,映着烛火,在书卷中一页页翻着。
两人起先没话,后来南宫淮起了话头,也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上了。
“院里,怎么只有几个仆人?”
“父亲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与母亲的存在,所以伺候的人自然少了。都是些上年纪记不了事的,关在这院里,都不怎么出门。”
怪不得,院里死寂如柩。
“当时,是怎么进宫的?”
“偷了父亲进宫的合符,自己仿了一块。”
那合符分阴阳两文,宫里守门的侍卫一块,进宫人一块。都是宫里木匠细心雕琢的,哪有这么容易就仿了去。
“耗了多少时候?”
“一年。”
答得倒老实。
“每夜那吟赋的,果真是你?”
“收买了几个小太监,叫他们轮流做的。”
真是,扰人清梦。
“进宫的事,还有谁知道?”
南宫淮一直坐在椅上,翘着腿闭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直到这次的问题,半天得不到回应,他睁了眼,见景春正抬着头细细盯着自己。
那目光,隔着烛火,被热气晕得有些扭曲:“没人知道。。。”莫名地,答得倔强。
一问一答间,两人都褪了伪装,卸了猜忌,露了真心。
南宫淮一时招架不住,被景春的眼睛盯得只想要逃。那目光又清又澈,一瞬间像极了景差。他慌张地“咳咳”两声,连忙站起来:“我先出去等着,你若查到了解决的法子,就到院子里找我。”
景春的样子,像是看破了南宫淮那藏躲不掉的心事。他也只是翘了嘴角,描摹了张似笑非笑的脸:“臣知道了。”
【4】
南宫淮出了“万卷楼”,绕过清泉,踏过月门,又进入了另一片天地。
那月门另一侧,真真假假地塑着几座山峦石峰。曲折的石板路尽头,隔着小片的桃林。桃林旁的小径用刻着鸟兽纹的铺路铺着,几位闲散的杂役正坐在林间谈天。
绕过那石林,耳闻到一阵溪流声。
等南宫淮走近了,才发现不是溪流,是假山造的瀑布。
瀑布一共三跌,急促的水流冲溅出的白色沫花堆积在石涧边,淡淡溢出一阵水流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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