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幅浑身无力的样子倒是很好看,紧闭的眼角透着嫣红,知情的知道是无意渗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刻意涂抹。
柔韧修长的身子裹着未褪尽的衣衫,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痕迹,时而掺杂着过分的青紫。锁骨附近被咬坏的地方渗出血珠子,映衬着一片雪白,勾起满腔难以言喻的糜烂。
梁京墨饶有兴味的看了一会儿,安奈下蠢蠢欲动的欲望,捏开他的嘴巴,将一粒药丸塞进去,不久,任江流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看那个青年人皱起眉头,猜测他现在应该很难受。
但是是哪里难受呢?身体?筋骨?还是连灵魂都叫嚣着想要解脱?
他笑了笑,心想自己不应该在意这个,便柔声问,“阿江,今日玩的可尽兴。”
这般模棱两可,又别有含义的话,实在不知是在指自己与顾花君今日玩的尽兴,还是刚刚在床上那一场可还……尽兴。
任江流睫毛微微颤动,伸手的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
梁京墨的心略微软了下来,手搭在他腰间,用力。含笑道,“累坏了?”
任江流满怀心事的跟顾花君走了一天,本就疲倦至极,回来之后被梁京墨二话不说就给拉上了床,因为超出了运动量,与对方每个接触一下痛觉感官都无限放大,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一丝力气了。
梁京墨搂着他的腰,在后背拍了拍,“你当初受伤很重,阴寒之气在体内爆发,是以不能再见剧烈阳光,若否眼睛便会如同盲人。不能接触灼热的东西,不然就会感到刀砍斧劈的疼痛。你筋脉俱损,五脏皆伤,每天从睁开眼睛就开始承受这些痛苦,直到夜幕降临才稍有好转。”
“……”任江流听着他慢慢念叨,低声问,“你想说什么?”
“只是在想,你活的这般辛苦,我亦感同身受。”
深情的爱语传递到耳边,任江流差点失笑出声。
保持着仿若亲密无间的贴合的姿势,他面无表情的道,一字一字的道,“无论再怎么感同身受,也不是亲身相承。”
那样毁天灭地的痛苦,被撕碎的感情,精神几近崩溃,却被困在人间,求死不得……
悲伤如同生刺的针头在心脏中翻涌,血液凝固成石头,每一下呼吸都透支着生命,睁开眼睛就像是进入地狱。
一日一日,他苟延残喘,别人,如何能理解其中之万一。
感同身受这四个字,谁也说不得。
感觉到怀里的人神情不对,梁京墨将他推开一点,他们两个再床上的时候总是黏黏糊糊的,若是让外人看见,恐怕真以为是一对天地不容的爱侣。
梁京墨看到对方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色,眼睛顺着他从耳际滑到唇峰,修长的手指按着任江流的嘴唇。
那里薄薄软软的一片,带着一抹朱色,不像看上去那么冷酷无情。
任江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不容易稳住梁京墨,怎能因一时冲动前功尽弃?之前他说只要护得花君这几天安全,便打消原本不惜天下大乱的念头,这话,也不知道能信几分。
但不管怎么说,梁京墨总不至于再骗他。
“平时碰你一下都嫌热的慌,现在抱着我,受得了吗。”梁京墨轻声问。
任江流心念回转,让他心神松动,是何等的艰难?在这种关口,自己一定要冷静。
想到此处,他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道了声,“刚刚吃了药,没事。”
梁京墨叹息,“你何苦这般防备,为了让我无暇顾及顾花君,在他来之前,不是已经找了很多事给我做了吗?你给我找的事,没一样是轻易的,数件结合在一起,别说十年八年,想要全部实施,恐怕需得有生之年。而且,还不一定能看到成果。”
任江流挑起唇角,“很有挑战性,是吗?”
梁京墨本想挣扎一句:没那回事。但是想了想,老实承认,“是啊,有趣到不愿放手。”
他撑起身子,认真望入任江流的眼中,“所以,你愿意与我一起吗?完成这道难关。”
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仿佛随时可以失陷其中,无论是难都以拒绝。
可是如今的任江流岂会被这虚假的面貌蒙骗?没谁比他更清楚,梁京墨的温柔,是用来哄人的。
察觉他出神,对方手上略微用力,任江流吃痛,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有些发抖,微微笑着点头,道,“好啊。”
顾花君在床上躺了半夜,脑中乱哄哄的一片,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关注点应该在师兄还活着,还是在师兄活在南楚皇宫,亦或是师兄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回去顾夏。
难言的焦躁令他寝食难安,身下的被褥仿佛是滚烫的熔岩,不断烧灼他的理智,烫的他浑身疼痛,在其上的每一分一秒都异常难。
于是他莫名的想起了任江流的眼睛,他曾经在北方的冰天雪地中战斗过,有一次被逼入绝境,他脚下踩着脆弱的坚冰,看着水面上碎雪纷飞,在空中化成泛冷的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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