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嗯?”安慰着,却又询问着我,这让我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底有一种……被宠爱,被疼惜的感受,这是跟父母对我疼爱,不一样的感觉,我从没有过的,但却想留住……,带着她翻身,伏在我身上,她有些惊讶,但我知道,她也在期待什么,学校进行的是新派教育,作为高中生,我们的身,理知识并不差,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话语,我只记得,那一下,很痛,我却不愿她停下来,她看见我额头细密的汗珠,心疼的几乎流下泪来
“好点了么”她抱紧我问道
“嗯”就这一个字,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我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但我也承认,那时的我,不懂什么是爱
“我,我,我们,以后会很难吧”她近乎自言自语的说着,我没有回答,也没有细究过这话里面的含义,我只知道,我现在靠在她怀里,这样跟她一起,听着她如鼓般心跳,我很踏实。
第二日一早,母亲问我,床上怎么会有血迹?问的我猝不及防,一时语塞,何不为马上答道,是她来月事了,母亲拿过她手里的扫帚,怕她不舒服,让她歇着,什么也别干,还说,中午给她修修头发,会给她做鱼吃,我看见何不为眼里的惭愧,内疚,我感觉,这是对我母亲,对我家,也是对我,对我家若惭愧,我无话可说,对我?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那是1926年,我16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化学课上,有一留洋归来的先生,但做派一点也不西化,还是终日穿着发灰的长袍,带着厚厚的眼镜,一双断了底的皮鞋,每天却擦的锃亮,他姓吴,每到他这门课,何不为基本都是,半睡半醒过来的,吴老师每每看到她,免不得一顿教训,我看她被老师训话,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总是想笑,又不敢笑,但是这一日,她没有无所谓,我也不再想笑
“何不为,我想问问你,你连读书都读不好,日后何以报国”吴老师把正在打瞌睡的何不为叫起来
“我读得挺好,只是,有些书不愿读,而且我有我报国的方式”何不为说的好像有理有据?
“你还强词夺理!你们知道么?一个学生,一张课桌,一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你们现在拥有着这一切,却不珍惜,你们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却不曾觉悟自己的使命,如今日本人炮击大沽口,还联合英美八国给政府下达最后通牒,提出让我们四十八小时内,撤销大沽口在军事防卫的无理要求,北平有多少像你们一样的年轻人,就在今天,在天安门集会抗议,要求拒绝八国通牒,可是呢,可是我们亲爱的元首段祺瑞,也是在今天,就在今天,下令开枪镇压这些和平请愿的学生民众,你们知道死了多少人么!?”他转过身看看一屋的年轻人,眼中含着热泪,几度哽咽(究竟是谁下令开枪,后期众说纷纭,按傅斯年的说法是鹿钟麟,也有人指出是总理贾德耀)
“五十余人,伤者不计其数,或许更多”近乎自语的说罢,他看着窗外,没有再说话,这个平日我们眼中有些迂腐,喜欢讲治国平天下的化学老师,一个应该铁骨铮铮的中年男人,因为脸上无声的泪水,已经说不话……
窗外有什么呢?窗外绿树发芽,校园不大,种满了花木,一派莺飞草长春意盎然,而人心……
我看了看何不为,她低着头,两手紧紧握拳,抵着课桌,双肩有些颤抖,咬着牙,额上的青筋突出,眼中噙着强忍着不让掉下来的泪水,坐在位置上,直到下课……
这一天是1926年,3月18日
父亲与其他老师,悲愤之下,撰写长篇文章,指责怒斥段祺瑞政府,昏庸无能,学校很多同学传阅父亲的文章,而我没有,还有些同学也是义愤填膺,写文章怒骂当局,还有比较有“血性”的高年级同学,甚至摩拳擦掌,恨不能到北平,马上手刃段祺瑞。这些我也只是听着,依旧只是听着。
但是何不为,自那节课以后,一个下午,一个晚上,还有第二天,周五一天,她都没有说话,我想跟她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说什么?问她为什么不说话?答案我是知道的!还是告诉她,那些人离我们很远,那些事也离我们很远,不必挂怀,远么?真的远么?
这天回家,她依旧不说话,走出校门,在我面前弯了弯腰,我伏在她肩上,埋着头,两天来她一句话不说,让我心中担心忐忑,却在闻到她身上浅浅的,棉油皂的味道时,烟消云撒,我可以用这样熟悉的气息安慰自己,她还是那个她……
晚上到家,她终于说话了,还是帮母亲烧火,聊天,饭后再陪母亲纳鞋底,母亲量了量她的尺寸,看她就两身衣服,要再给她做一套,她笑着配合着母亲,时而抬起胳膊,时而转过身,时而回头跟我的妹妹逗逗,我感觉我开心极了,我又看到她笑了!
厨房,她添了一大锅水,打算给一家人烧热水洗澡,我看她坐在小板凳上,添着柴火,时不时眯着眼,扇扇面前的浓烟,再起身揭开锅盖看看,想上前去帮她,她却不让我进去,她说,厨房烟大,会把身上染上炭火味,我反问她,那你呢?她说,反正你又不会嫌弃我。拉着风箱,语气淡然,就像是跟我说,她今晚吃的是炸酱面一般。这句话让我一时赧然无措,但我还是想问,难道你就嫌弃我?想也知道答案,可我就是想问,虽然最终没问出口,可这个问题在心里纠缠了好一会儿,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矫情?娇嗔?
我感觉我自顾着低着头,抿着唇在笑,再一抬头看她,她正半欠着身子,一边拿着木棍往里添着柴,一边看着我,炉内的火焰,印着她的脸,她的笑,红彤彤的,我感觉那火焰就这样,要被她的笑撩出来,包围我,燃烧我,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我只知道,我今天看见她笑时,的确是开心极了,可现在,我的心情,不只是开心可以形容的了,因为,她对我笑了,我两天没有看到她笑了,没有对我笑了。
父母亲洗完澡,又照顾弟妹洗完,就去睡了,这时我们才去洗,是何不为说的,让他们先洗,她怕烧的热水不够用,而事实是,她每次烧的热水,都是不多不少,刚够一家子人用,也不会浪费,她帮我洗澡,总是那么细致,小心,不细致怕给我洗不干净,不小心怕洗的太慢水会凉,我会感冒,毕竟,现在还是春天呢。
回到房里,她又开始不说话了,黑暗里,我们并排躺着,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想背诗给她听,可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不说话,让我又不知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局促”,我知道她感觉的到,哪怕是黑暗里
“嘉毓”
“嗯?”
她翻身看着我,我也翻个身看着她,一会儿,我感觉到,她得手,放在了我的腰间,我靠近她,我们近的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吻了她,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么?我尝到她的舌头,在我的唇间,齿间,温柔的来回着,她退去我的里衣,趴在我身上,她的吻渐渐热烈起来,迂回在我的耳边,眉间,肩膀,当她的唇来到我的胸前时,我差一点就喊了出来,那是一种……因为舒适的快感,想要发出的声音,虽然没有过,但我知道,不行,因为,父母会听到。
我抓起被子的一角,死死咬着,她一直吻着我的身体,一直到那儿,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腿间的不停向外流的滑腻,这次没有痛,她小心翼翼的在我的身体里动着,那种有些酸胀,有些酸麻的陌生的快意,让我觉得羞耻,却又控制不住,想要的更多。松开被角,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想了又想,小声对她说
“快点”语罢,赶紧再次咬着被角,不敢睁眼,也不敢再松口
“好”她轻声应着,身体向前倾了倾,怕冻着我,一手盖了盖身上的被子,又抱紧我的腰肢,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似乎有千军万马穿过我的身体,我却不觉得痛?以至于,让我想起身去配合她的节奏,可是,我做不到,我觉得那样的自己,太淫荡了……
“嘉毓,这样,有疼么?”她喘着粗气,在我耳边小声问道,我无法开口回答她,只能抱紧她的脖颈,摇了摇头,她似乎更卖力了,力气又些大,我感觉快要坚持不住,就像是被抽空的感觉?!最后,腰间一紧一松,让我彻底在她的攻势下“投降”!可她似乎不知道,还在我的身体里不住的动着,我赶紧,抓住她的胳膊,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她停下来,翻身躺在我旁边,气息不匀,看着我,过来将我拥入怀里,把衬衣向下又解开了两个扣子,抓过我的手,放在她光滑的肩上,我还没缓过劲来,软绵绵的靠着她的肩头,听着她的心跳,还有她在耳边的呼吸。片刻,我听到她压抑的哭声,我被惊到,我想抬头看她,或者安慰她,可我却没有这样做,只是紧紧环着她的腰,抚摸着她的后背,我想起那日在院中,让我不舒服的,她对母亲或者也是对我,愧疚的眼神
“不为,是我自愿的,你不用……”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自己语气中的无奈
“不是,不是的嘉毓”她好像听懂了我的语气,赶忙解释到,收起哭泣,身子向下挪了挪,看着我眼睛,跟我抵着额头
“不是的嘉毓,不是你想那样,我,我,……”
“…………我懂,我都懂,是家仇,也是国恨,对么?”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是啊,她父亲的遭遇,她一家的遭遇,她的遭遇,是家仇!若之前她的心中,只有家仇,只为了家仇,要去报仇,那么三一八,是国恨的同时,也勾起了她心底的家仇,也勾起了本就埋着家仇的何不为,心中的国恨,她为什么这些天不说话,她心中积郁,她感到自己狭隘自私,她因为遭遇不幸,就看不见别人的不幸,看到街上的尸体,她只有无奈,没有恨,她心中时时想着,为自己父亲报仇,却没有看到这里有多少人,也失去父母家人,可当她听到了,看到了,觉悟了,她却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样一个,甘愿任人欺侮的国家,而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她连哭,连宣泄都做不到,她太要强!!!
若不是今晚,我们有了这样一番亲密,我或许不知哪天才会见到她哭的样子,可我今晚见到了,虽然在黑夜里,我看不到她的眼泪,但我知道,我已经是她最亲密的人,她愿意收起她的自尊,她的要强,她愿意向我打开,那个本就不属于,17岁女孩子的坚实的心理堡垒,让我走进去,我因此欢喜,可走进去了,看到的又何其苦楚?!
我抚摸着她的脸,不知还能说什么!她笑了,还抽了抽鼻子,这让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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