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生灵涂炭?现在就不是么?前怕狼后怕虎,就将东北拱手相让?”
“这,这…………”
“听说,你现在是连长了?”
“我……,对”
“哦?!恭喜你,晋升的蛮快”看了看一身军装的秦远,说完,继续走着
“令萍,我们不谈论这些,可以么?”秦远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那谈什么?”
“我这次来,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么?还有…………我也很想你”最后半句,秦远几乎是嘀咕出来的
“我过的很好!谢谢!……我问你,秦远,你为什么去考军校?!你不是连虫子都怕?”
“我,我以前是个书生,后来,北伐成功后,我看这天下大势已定,就想走仕途,可又没有门路,就去了军校,谁知……”
“谁知,九一八扰醒了你的一场美梦,这天下非但没有太平,反而愈加飘摇,让你这个想做官的有志青年,现在每天鞍马戎生,提心吊胆,防不住哪天日,本,人就会杀进北平!”令萍打断秦远,现在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令萍!我,我承认,我有功利心,很强的功利心,可我是一个男人,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可我走这条路,我不认为有什么错,至于你说的那些,中,共也好,围,剿也好,九一八也好,都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这是政,府,是政治家,是当权者的战争,你我这是其中一个不显眼的小角色,可能连一个小角色都不算,我们在这讨论争执,有什么意义呢?”秦远一口气说完,两人在街头的胡同口,默默无言,对视良久,秦远没有说错,有什么意义呢?能改变么?可令萍还是不服气!如果人人像秦远那样想,那别说东北,整个中国,假以时日,也怕是要易手他人!
“秦远,你狭隘,自私!你根本不配穿这身衣服,你们的那个鼠目寸光,无能怯懦的蒋,先生,也根本不配做一国元首!唔……”令萍声调高了些,秦远赶紧捂着她的嘴,紧张的向四周望了望,片刻松开她
“你干什么?!”令萍怒道
“令萍,我问你,你,你是不是加入了什么党派?”不敢说出那三个字,秦远问的婉转
“什么党派?”令萍昂起头冷冷看着秦远
“就是,就是,共,产,党”秦远小声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产什么党,我只知道,不论什么党,都是中国人,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根本就是一句屁话!”
“令,令萍……”令萍这次声音更是大了许多,秦远有些惊讶,她惊讶于如今面对着的令萍,曾经的这个人,无所谓一切,她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也不曾向任何人敞开心扉,可今天,她与自己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街头,大声谈论政府,谈论时局,甚至大骂国家元首,这是她么?是她!她本就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
没有人再出声,毕竟秦远不容易来一次北平,令萍也不想再说那些,就这样,又回到了最开始见面的状态,一路无语,没有目的的向前走着,路过糖炒栗子摊前,秦远看着走在前面的令萍,称了满满一大袋的栗子,小跑着追上她
“令萍,时间到了,我得回去了,这个给你,来不及了,所以我可能没法送你,你也早点回学校”拿着热乎乎的袋子,塞到令萍怀里,深深望了一眼令萍,转身跑着离开
令萍看看满满一纸袋,还冒着热气的栗子,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章
这天中午,嘉琪突然来到学校找我,告诉我周末早点回去,否则别后悔,我一脸茫然,紧张的问她,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说着要跟她一起回去,她拦住我,说什么事也没有,总之早点回去就是。
穆盈似乎又去参加什么活动,天气有些冷了,我像往常,独自坐在校园长亭下看书,等着穆盈活动结束来找我,其实在大学这几年,除了没有那人消息,总的来说,是一段比较安逸,快乐的时光,但想想也有些惭愧,大学期间,我几乎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之前有一个班里的女生,跟我一样,喜欢诗书,喜欢写文章,我们两个很是投机,有段时间,我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当她得知,我父亲在国,民,政,府工作后,便突然跟我断绝了往来,甚至有时撞面,也不与我打招呼,我因此难过了很长时间,但是穆盈没有,我们现在只是单纯的一起写字读书的伙伴,朋友,我不过问她的生活,她的家庭,她的过去,她也从不问我,我们维持着最本真的友谊,她也算是我在大学四年,唯一的朋友!
“嘉毓”穆盈还是那样,在远处看见我,先招招手,然后笑着走来,她上个月剪了齐耳的短发,更显的精神干练
“嗯,你的活动结束了?”
“是啊,冷不冷?等很久了么,今天又看什么书?”
“也没有等很久,还是那本诗集,我还是比较喜欢雪莱”
“哦,雪莱,雪莱那首……《西风颂》,对吧”
“嗯”
“嗯……我不会背哎,哈哈哈”说着,穆盈笑了,我喜欢看人说话时突然一笑,尤其是像穆盈这样先进活泼的女孩子,我觉得,不论外界正发生着什么,这样的笑,本就应该属于这个朝气的女子,这样的笑,本就应该属于我们这些年轻人。这样的笑,本就应该存在于这里,这个有花,有草,有书,有荷花池,有实验室,有图书馆的学校,虽然之前一场小雪,覆盖了这一切,可我依旧能看见花草的鲜艳,依旧能听见那些笑声,恍若回到那个,令萍得意大笑,何不为悠闲的看热闹,秦远扭着身子,在身上抓虫子的大树下,那个一起风就漫天沙尘的土路校园。
嘉琪说让我早点回去,我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所以周末下午,拿着两本书,早早往家走,最近街上好像多了些什么人,三三两两,纠集在一起,我独自走在街头,总感觉不对,心里有些害怕,不过好在现在还是白天,而且路上还有警察署的巡警,我加快了脚步,想早点到家,驱走我的不安。
母亲又怀孕了,已经有三个月左右,虽然并未显怀,但母亲三十九岁了,之前生育了我们几个,母亲说也没有什么反应,可这次,她反应很大,终日吐苦水,吃不下饭,最简单的家务也显得力不从心,受了很多罪,这也就注定,我这最小的妹妹,生来便要自小承受苦难吧。不过嘉琪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大部分时间,她在照顾家里,我这个做大姐的,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总是有些对家人的愧疚,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走到巷口,我便看见,家里那个小厨房的烟囱,在冬日的寒气下,升起阵阵炊烟,这让我只是看看,便觉得温暖,看来是嘉琪在做晚饭,我的两个弟弟,已是“半大小子”穿着棉袍,带着翻边的小棉帽,正在院子里,跑着闹着
“你们俩慢点儿,树下有冰,别摔倒了”我想过去揽过两个不老实的小家伙,可还没到跟前,俩人就一路疯跑着,钻过厚厚的门帘,嘻嘻哈哈进了堂屋,无奈笑笑,我去房间搁下书,准备先去帮嘉琪,再去看看母亲
进到房间,看看换过的床单和被褥,我感觉,这好像有人住过?可能是嘉琪吧,虽然我不在时,她都是在大屋睡,但说不定,偶尔也会过来睡呢?无暇多想,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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