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刚才一曲是何意?”
“若公子尚有此曲中意,代云所学所长,可助公子得尝所愿。”代云有武功,婉儿明白为何侍卫如此警觉了。
“本公子何德何能,值得你愿以性命相托?”婉儿有点不懂了,自己真的如此得女人眷顾吗?若天后得知婉儿曾有如此想法,必得加强调&教了。
代云脸上染上了彤云,“代云自幼习武,结交不少侠士,不愿嫁于人妇,一心想行走江湖,可惜是女儿身,所以下了狠心离家到了长安。此前常听闻公子才貌冠绝,儒雅高洁。代云,代云如那位公子对公子的心意一般无二,公子还不能明白吗?”代云看着婉儿的面纱,好象要透过它一睹芳容。那是她倾慕已久的佳人。
“代云,我确无曲中之意,切不可相信坊间传言。另外,我恐怕更要辜负姑娘芳心了。若姑娘之心仅托于虚名,那我真是为姑娘的一生幸福担忧。不如这样,我还姑娘一曲,算是对姑娘芳心暗许的感激。”婉儿已经有了计划,她可没真想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弄个“知音”吧。
婉儿提袍坐于琴凳之上,有侍者轻呼“代云姑娘,代云姑娘。”
“何事?”代云有些不耐烦。
“是平公子在楼下等着代云姑娘,问代云姑娘何时有暇一叙。”侍者回答。
代云回眸看向婉儿,面上露出狡黠的笑颜。使了个眼色给婉儿,等婉儿答复。
婉儿示意代云近前,“你可有离开此地之意?”
“代云若能常得见公子容颜,就算刀山火海代云也愿往。”代云似乎看到了梦想就在眼前。
“好,我一曲终了,下面的人必然上来,你就如此这般。”婉儿交待了代云一些话,太平的宫外浪漫生活“结局”基本已定。
婉儿素手抚上古琴,正思量弹哪首琴曲,侧抬眸透过晚风吹起的纱帘望向窗外,就看到侧前方不远的楼台上,熟悉的身影,正望向这里,似乎在等着欣赏婉儿的琴音。原是背对着这面,所以这么久才看到她。婉儿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只要一看到那人,婉儿便不能自持。起身在窗边挑起纱帘,只见对面之人,手撑坐椅扶手,轻摇莲臂,回应了她。
婉儿转身摇头不语,复又坐回琴凳之上,一曲《凤求凰》回荡四周,宾客皆惊此间有如此雅士,纷纷望向代云的房间,听侍者说是贵客所奏,更是称赞不已,有些文人雅士,都等着这位贵客一下楼,就上前相邀把酒言欢了。
闻得此曲,在楼台上的单身贵客面上含笑,玉手在桌上轻打节拍,沉醉于琴音的美妙,更满意于佳人的芳心。
只是在晚亭上的正与众友人酒过三巡的贵客,停止了笑谈。太平是绝不会相象婉儿能到这种地方来的,如果是母后倒是有可能,但母后的琴艺到不了如此地步。她再也坐不住了,提袍上了楼梯,侍者的阻拦被她视为空气,一下子推开房门,见代云跪坐于琴旁,看着贵客的目光那般热烈,她都从没如此对过自己。正欲打断弹奏,就被起身而来的代云按住,“平公子,若现在打断这段仙乐,恐怕全馆的人都要嗔怒了。”
太平闻言感觉也有道理,索性坐到婉儿刚坐的椅子上,面对着弹琴的人,让代云奉茶,自己也醒醒酒。
一曲终了,喝彩声不断,也有侍者递来字条,有人邀公子一叙。婉儿不开一言,她知道她一出声,太平就知道她是何人,她准备了如此厚重的面纱就防备与之会面。
“这位公子,既有这么多文人雅士相邀,你何故拒绝呀?不如移步晚亭,我们聊聊?”太平要看看这位到底是宫里的哪位了。
代云替婉儿回答:“公子今天是特意来找代云的,公子今夜会…与代云彻夜相谈。”
代云的话,太平一下子就怒了,她本是几分醉意,上楼来就是想让来人知道太平公主在此,宫里的哪位,除了母后都要让位。太平想代云是不知道内情,她平日从不留客人,肯定以为宫里来人,怕惹事。“谁人如此大敢,本,本公子在此,你不认得吗?我既已来,你就该知速速离去。”太平如果知道对面是婉儿,吓死她也不敢。
婉儿指了指围棋,代云再代婉儿说:“刚才他们来通传说平公子来了,代云不知如何是好。公子对代云说,如果平公子胜得了这位公子,公子就立即离开,再也不来。如果胜不了,就请平公子离开,也再不可踏入平康坊。这不是很公平吗?代云也认为公平,平公子棋艺代云是见过的,代云想平公子一定能胜。”太平认为自己对下棋这类娱性的东西,还是满有把握的。再说宫里来人,必也是要个面子下台阶,当初说话时,是不知平公子是谁,现在见了面,棋输了走人也算不失面子。太平又安慰了自己一下儿,感觉自己已用胜券在握了。
楼台上的看官,看到了这一幕,微微摇头,起身与侍卫离开了楼台,上马向太平观走去。
代云为二位摆好了棋子,侍女已端来了香茗。太平与面纱公子开始布子,太平察觉对轻拉揽袍袖,举止轻柔,虽然一直不露出手背,但指尖却纤细异常,心中已疑虑重重,怎奈对方棋路一招狠似一招,让自己无暇分神,眼看局势被对方掌控,太平心中越发烦乱。
在太平深思对策的时候,婉儿起身,走到房间的桌案旁,拿起毛笔,写下一首诗,顺手交给代云,代云一看手中诗稿系心上人亲笔,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拿在手上,立于太平一侧,婉儿站在窗边,看见楼台上已经无人,心下了然。向代云示意。
“平公子,只差一子,就定胜负了,这位公子不想布下这一子,既然胜负已明,平公子应当遵守约定。”
“代云~~,你不知,不知我为何来此,为何又与你相交颇深吗?”太平心想,这代云是怎么了,自己的心意就算是未明说,她也是明白的,不然她哪来那么多婉儿的诗句呀。
“平公子,这位公子问你可是因为此人?”代云将刚才的诗稿交给太平。
太平一见诗稿脸色大变,手中折扇应声落地,颤抖的手轻轻托着诗稿,泪水轻打玉面,不觉将诗稿轻轻抱在胸前,“代云,这是从何得来?”
“是这位公子交给代云的。”指了指正背手望向窗外的面纱公子。
“你是何人?你如何有此诗稿?又是何时得到的?”太平面色已经由悲转怒了。
“我刚写下的。”婉儿回话了,太平闻声即知,仰面向天,任泪水滑向脖颈。回首间既奔向面纱公子,“婉,婉,”她不叫出来,这位深宫才人出现在花街柳巷,又是如此闻名暇耳的上官才人。转头既见婉儿身边的侍女,竟是雁菱,她怎么从进门就没看一眼呢。
“对,晚了。我不知你竟痴迷至此!”婉儿将话接了过来。说话间把帽子连带面纱一起摘下,“这局棋胜负已分,你当遵守约定,从此再不可踏入平康坊半步。平公子。”
太平直勾勾地看着婉儿,她第一次看到婉儿着男装,因婉儿有几分气恼,所以脸上弱了温婉,显出英气。盘紧的发髻更清晰了脸部的轮廓,清秀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经过勾划较平时稍粗的眉毛,没了笑意却带了坚决的杏眼,长长浓密的睫毛没了蝶翅般的轻颤,未涂唇彩的唇,更显出天然的优美唇线,嘴角没了平时总是上翘的弧度,更显得冷傲。半侧身,稍偏头,一手扶案,一手背在身后,显得整个人,气势逼人。只有嫩得吹弹可破的肌肤和略带人间烟火的耳朵,昭示着美人的本色。
屋内看呆了的还有两个人,一个人是从未见过她的梦中情人;一个是见多了那个妩媚多姿的才人,却未见过帅得令人心醉的上官婉儿。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茶盏清脆的碰撞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婉儿寻声看到了雁菱,这丫头还真是机灵。
“婉,公子,”太平回魂,她总是要脱口而出,“我,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代云是我朋友,我跟代云相识是因为,因为…”
“平公子,你最好先明白,我今天在这里,是代一位母亲来教训她的不孝子。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不想知道,要知道也不会从你嘴里知道。”婉儿告诉太平,天后知道了,是她派我来的,代云会告诉我一切,我不相信你的话。
说完拂袖欲走,太平一把拉住婉儿的衣袖,“婉,公子”太平结巴了,“叫婉兄!”婉儿需要好好教教这个不孝子。
“婉兄~”太平这时候可学得快,别说婉儿教这个,就是教她诗经她也能一口气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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