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走出舱,直奔船头最明显的位置,在高高悬挂的船头灯照耀下,显出与神皇一般矍铄的精神,不屈的气势。几名侍卫一拥向前,用身体四下护住船头屹立的‘神皇’。刺客的身影在击倒一个又一个侍卫,步步逼近船头。三名刺客对四个侍卫已成包夹之势,另两船的侍卫已经放箭,并由水中登船,但由于散落船上的刺客在拼死相搏,增援的速度缓慢。
舱内的映容为神皇换上水靠,并与自己系好了绳带,随时做好弃船的准备。“公主,映容只能护住神皇,还请公主多加留心。”
“放心吧,映容,我的身手不如你,但自保还是有余的,你就护好母亲就好。”神皇听到了母亲,而不是母皇,她微闭凤目,任泪水滑脱。
“神皇~~”神皇挣脱映容和太平,挤向舷窗,正看到婉儿穿着自己的外袍,从船头落入水中,随即,刺客一齐跳入水中,与在小舟上和从水中赶来的侍卫拼杀到一处。河面泛起条条血污,另两条船上的侍卫失去了阻拦,迅速登船,将舱前舱后护个严实。公主挺身挤出舱门,直奔船头。神皇想拼尽全力推开映容,出舱去救她的婉儿。“神皇!婉儿最后的话是让我保护您,您安全了,映容会随婉儿同去,现在就恕映容不恭了。”言罢一把死死抱住神皇,倚在舷窗,眺望河面。映容再无泪水,只有冰冷的杀意。
“婉儿,我的婉儿,你一定要回来,婉儿,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生命,如果帝位要靠你的生命换取,我宁可不要,再也不要。”神皇悲怆的呼唤,没有听到那娇柔的应答。
时间在一点点流失,绝望在渐渐侵蚀神皇强大的内心。
天光有一点点泛白,河上的一切开始可以辨认。水中的侍卫已经开始打捞起伤员和尸体。“母皇,”太平冲进舱门,“已经安全了,船上下再无刺客。”
“婉儿呢?”神皇挣脱映容的怀抱,“婉儿,正在寻找。”太平面色焦虑,手中拿着从中捞起的神皇的外袍。
“公主,”映容解下身上的系绳,“神皇已经安全了,我去找婉儿。”把神皇交到公主手上,边出舱边脱去外袍,只身跃入水中。神皇一解脱束缚,立即出舱立于舷边,急切向水中找寻婉儿的行踪。“太平,你看那是什么?”在一点钟方向,神皇看到一只闪着光的小球在水面浮动。“快营救,光点下面有人。”太平高声命令侍卫。
映容已在光点附近浮出水面,几名善习水性的侍卫也从小舟上跃入水中,小舟迅速前往光亮浮动之处。半柱香的时间,婉儿安静地躺在映容胸前,在小舟上驶向大船。
“婉儿,婉儿~”神皇变了声的呼唤,从看到小舟上的婉儿,就没有停止过。婉儿由映容抱着,被一众侍卫托上大船。映容一直抱着婉儿走进舱内,放在榻上。“公主,命人打热水,她还活着,我刚已经施救,现在只是体温太低了,快呀~”映容急切地唤公主相助。
一时间,舱内外侍女进出,神皇坐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婉儿,面色苍白如纸,粉嫩的俏脸花容失色。挡下映容,挥手屏退侍女,亲自脱去婉儿浸洗的衣裙,解开自己衣衫,倒下身形,将婉儿紧紧拥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婉儿的冰冷的身体,吻上发白的红唇。
“神皇,咳咳,”婉儿在自己熟悉的怀抱中渐渐恢复了神志。
“婉儿~,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神皇的热泪滴在婉儿的脸上,仍然紧紧抱着婉儿的娇躯,她再也不能放手了,再也不能。
“母皇,婉儿,婉儿需要喝姜汤,需要净身,您~”太平趋近榻边,虽说心知母亲和婉儿的关系,但亲见母亲和婉儿这般姿态,也真让人尴尬。
“你们把姜汤拿来,我喂给婉儿。”神皇起身,放平怀中的婉儿,系了衣襟,要来热手巾继续给婉儿擦拭身体,边擦边用锦衾盖住,什么时候也不能让他人窥视自己的女人。
婉儿被神皇扶起,喝下了热热的姜汤,脸上恢复了诱人的粉嫩,“神皇,婉儿不碍事,神皇,您没事吧?”
“我没事,不是告诉过你,一步也不准离开我,谁准你自作主张的?你去了,我安全了,不过是留下半个人,如何独活?不然下次让你试试这滋味。”神皇用侧脸贴上婉儿的秀发,宠溺地责怪着怀中的佳人。
“下次,还是不要了吧。神皇~”婉儿一听下次,简直要哭出来了。
“是呀,不用下次了,我不要这社稷了,你刚跳下水时,我就说了,如果一定要用你的命去换,我宁可不要这些,其实我要这些,不过是想我们能好好活下去。”神皇脸上没有了逼人的英气,只有一丝神伤。
“呵呵,神皇要不要这社稷都是您的,婉儿心中的声音就是这样告诉婉儿的,神皇不是说婉儿可以移人吗,婉儿刚才把刺客移到水里去了。”婉儿看着神皇,脸上浮出了笑颜。
“你?还有心移人呢,真真是~”神皇嗔怪自己怀里的娇妻,吻着她的额头。她那么怕水,上个跳板都害怕,今天为了引开刺客,居然扮做自己跳入水中,她一定吓坏了。
“呵呵,婉儿会水,这个是公主教的。映容知道婉儿和您走水路,还给了婉儿一个在水中呼吸用的小铜管,可以拉伸出很长一节,还有一个可以发光的镂空的小球,婉儿都用上了。”说着露出狡黠得意的神情。
“你!你们!你们明知道她会水,怎么不告诉我,还给她这些东西,让她有不怕死的心,你们是想害死她,还是想害死我,混帐!”神皇的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舱内另两人身上。
“母皇,您,您这是~”太平转身不语,为什么‘混帐’这个词,总是骂自己,也不是,今天分一半给映容。‘如果不是我教婉儿习水性,您现在抱谁去。哼!母亲真是越来越不讲理。’再万般委曲,也只能心中怨叹。
神皇转头看向婉儿,“你不是连上跳板都怕落到水里,怎么?”
“神皇不喜婉儿着男装,所以婉儿只有一套男装,若是落水湿了,就再没得换了。”婉儿理直气壮地回答,还眨着眼睛看看神皇,抱怨地嘟起小嘴。神皇看看这小模样,也不好再怒斥,不过心中再一次地鄙视婉儿的‘思想高度’。太平闻言又见母亲将怒气压回腹内,心中一阵暗笑,刚才的受的气,总算平复了一些。
映容转身出舱,手里握紧了钢鞭。神皇看在眼里,转眸看看怀中的婉儿,又恢复了活力,轻轻放到榻上,“太平,你过来看着她,再有一点差池,我就把你丢到河里去冻一冻。”
“是,母皇,平儿等着照顾婉儿,都站得脚酸了。”太平坐到榻边,玉臂环过婉儿的头顶,将婉儿圈在怀里。神皇白了太平一眼,出了舱门。映容走到被侍卫抓到甲板上的三名刺客面前,三人被绑着,跪成一排。挥起手中钢鞭重重打在甲板上,厚重的甲板立时显出一条沟槽,“谁派你们来的?”语速很慢,声音很低。“你是何人,我们已必死无疑,何必多言。”刺客中一人回话。
“你若回答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映容继续发问。
“映容,此事关系重大,你不可轻断。”神皇心知映容必定是寻仇的思路,出言制止映容。
“映容非官非兵,只是江湖中人,只执行江湖规矩。”映容不急不徐地回答。转向刺客,“听你们口音,我即知你们是附近的帮派,我尝闻你们与朝廷素无对抗,为何参与刺杀行动?”
“刺杀?谁要刺杀,我们是为主顾寻仇的。”刺客三人皆惊讶,怎么这船上是谁?怎么还与朝廷有关了?
“你们的主顾是谁?你们主顾的仇家可是此人?”映容示意身旁的神皇。
“此人?此人是谁?”刺客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让神皇十分恼怒。“这些人不用大刑是不会招供的。”神皇背过身去,不想再听这些无稽之谈。
舱中的婉儿在太平的搀扶下,走向这边,神皇快步迎前,揽过婉儿,“谁让你出来的?没你我还问不出话来了?”
“神皇,您扶我过去,婉儿不想再有人屈打成招了。而且事情不水落石出,永远是积患。”婉儿近乎乞求地看着神皇,眼中充满了同情。
“唉,你,你终是心软。”神皇说着扶婉儿走到刺客面前。
“你们要杀的人可是我?”婉儿问刺客,“是,对,就是你!”刺客一下子认出了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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