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菱,你跟着才人多久了?”公主感觉眼前这个侍女都有几分象婉儿了。
“公主,雁菱一直是神皇的侍女,只有才人出宫办事,雁菱才会奉神皇之命,侍奉才人,才人在神皇寝宫的书房时,雁菱侍奉才人笔墨。”雁菱知公主心中苦闷,不急不徐地跟公主多说几句。
“雁菱,我不想见母皇,我想去才人府上,那边会有才人的母亲和映容照顾我。你放心,才人回来,你就告诉她,我去她府上就好了。”公主说着就要起身,一阵头晕,被雁菱急急扶住。
“公主,能听雁菱一句吗?您刚喝了安神汤,能否就小憩一下儿,容雁菱给您按按头和肩,一会儿才人回来,我就去准备车驾,才人府上我也熟,我送您去才人府上,您看可好?”雁菱和风细雨的话起了作用。公主明显体力已经透支,倒在榻上,由雁菱按摩着快要裂开的头。浓浓的红茶香气带来了温暖和舒适,公主闭上双眸,轻轻睡去。
婉儿进门,放下神皇的暖手,解了披风交由侍女,走近神皇案前立定,“神皇,婉儿来侍奉神皇。”蛾眉不展,面无喜色。
“婉儿,今天你好厉害呀,呵呵,我没有责备婉儿的意思,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婉儿,能保护自己的婉儿,这样我才放心。”神皇伸出手,婉儿迟疑了一下儿,接过神皇的手,走到神皇的身侧,抬手扶上神皇的肩,为神皇按摩,她不愿让她的曌,有一丝失落、伤感的情绪。“我知婉儿心中难过,难过就哭出来吧,这么久了,我也没让婉儿真正地去面对过什么,我越是不舍,就越是害了你。哭吧,在我这里哭,你在太平那里也哭不出来,会憋坏的。”神皇在殿上见识了婉儿的手段,心中也想放手,让婉儿面对一些风浪,毕竟自己当下还有能力护她周全,完全可以让她在这时历练历练。
“神皇,婉儿不想哭,那次从长安回来~以后,除了因为您的事,婉儿还会流泪,其它的事,婉儿从心里就不想哭,今天也不想哭。婉儿有比哭更重要的事要做。”婉儿说得一派自然,神皇微蹙蛾眉,转而又浮上了笑颜,拉了婉儿在肩上的手,放在手心里,“婉儿,我是不是可以依靠婉儿了?”曌的眼中浮上了晶莹,婉儿忍不住一把把神皇抱进自己怀里,轻抚着她的背,任泪水滑下,她看不得曌无助的神情,看不得曌自怜,将曌紧紧揉进怀中,亦如当年曌抱着年幼的自己。半晌,扶起怀中的曌,跪坐在曌的腿边,用手轻扶去曌眼角的泪,“曌,婉儿爱您,婉儿保护您,有婉儿一天就要曌安心一天,婉儿不偷懒了,婉儿愿意为曌做一切。相信婉儿。”曌抚着婉儿的秀发,“好婉儿,帮我照顾照顾太平,她恨我,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是为她好。”
“公主会明白您的用心,婉儿想请您考虑给公主加封户之事,让她开开心心地生活,这件事会慢慢过去的。”婉儿从小就知公主心性,所以她从此会想着办法,帮公主富可敌国,享一世荣华。
“好,我听婉儿的,她从小就没受过委曲,这次难为她了。”神皇垂下眸,毕竟是亲生骨肉,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婉儿想这两天陪陪公主,不知~”提出这样的要求婉儿很胆怯,同时她也放不下曌。
“好吧,你陪她吧。”话音未落神皇就改了主意,“不,婉儿,我不愿,我想婉儿~”
“好了好了,那您能不能~这两天也到婉儿的府上安寝,公主不想在宫里住,所以~”婉儿扶着曌的侧脸,满眼的疼惜。
“嗯,就依婉儿,婉儿让他们把需要我看的奏折也带过去,我还正想在婉儿榻上安寝呢,我一到那边就感觉十分轻松舒畅。”曌换上了雀跃的心情。
“嗯,全听您的。曌,婉儿现在去看看公主,好不好?公主要是去婉儿府上,婉儿就先送公主过去。回来再接您,好不好?”曌感觉到婉儿是在哄着自己,心里温暖,身上也没有了寒意。
“嗯,你去吧,记得快点过来接我。”曌感觉一辈子都没能有人这么细心呵护过自己,很想跟婉儿提更多的要求,让她更多地哄自己。
晚间,上官才人府的湖面已经有了薄冰,潺潺溪水暂停了欢腾,府中格外宁静。公主所在的别院,卧房外间,御医在雁菱和映容的陪同下,守护着一直神情恍惚的公主,郑氏就坐在公主的榻边,几个时辰,未曾离开一步。
“老夫人,您到房中歇歇吧,这么长时间,映容怕您身体扛不住呀。”映容进了内室,趋近郑氏身边,轻声地对一直不转眸地看着公主的老夫人说。
“映容,我们为公主受点累受点苦,都是应该的,才人未过来侍奉公主,老身即不会离开,一步也不会。”郑氏轻抚了一下映容的臂腕,同时也告知映容,公主的往日的恩德,今日要报。
“是,老夫人,映容会一直守着公主,无论老夫人在,或是才人在,映容都不离开。”
“嗯,这才是好孩子,公主仁厚,咱们以后要尽最大的努力,让公主活得开心幸福,公主若心绪不稳,或有打骂,你切记不得记较,明白吗?全当是报答公主昔日恩情。”郑氏再次告诫这个身怀绝技却也温柔可人的孩子,心中担心孩子们都年轻,难免一时压不住性子,做出对那位‘权利的代表’不敬之事。
“神皇,婉儿想过去看看公主,公主一直由母亲照顾,母亲毕竟年迈,我有些不放心。”婉儿心知说心疼公主,神皇心中多少得有些不悦,说心疼母亲,神皇倒多是支持的。
“嗯,去吧,我正好要看奏表,你这样跟我在榻上,我实在是分神。”得便宜再卖乖,神皇是越年长用得越神奇,现在她在享受婉儿的宠溺,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讨好,就能享受到,她感觉很幸福。
“呵呵,您呀~。”婉儿无奈的起身,把茶盏和点心放在托盘里,放到榻边的几案之上,“婉儿去去就回,不准下榻,有事叫她们,您穿得少,身子又刚好,怕风寒。”亲吻了曌的额头,玉手抚过曌的脸宠,曌终于乖顺地点点头。婉儿没走两步就回身对曌再嘱咐一句,这个人实在是不让人省心,“也不准出去找婉儿,婉儿心里只有您,所以很快就会回来,回来抱着曌入睡,啊~。”婉儿是要去丽景门,看望薜绍,所以必须嘱咐好了这个跟自己心意相通的人。有时婉儿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事,曌都知道,并不是有人密报的,而是她就是知道,自己也是一样,那碑的事儿,也不是曌或是别人告诉自己的,只是自己感觉到,才找人查的。所以必须得跟这人说死,就是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了,也别跟着。
婉儿换上了女官服饰,由自己的四名侍女陪同,带侍卫四人,又命人叫上了映容在暗中跟随,一路直奔神皇特设的‘魔窟’。当时神皇的特设监狱位于丽景门内,被关入这个监狱的,不死不能出狱。朝廷官员人人自危,相见时不敢交谈,在路上相遇只能用眼睛示意。有的入朝时突然被秘密逮捕,因此每次入朝前,总与家人诀别说:“不知道是否还能再相见?”执法的官吏竞相施行严刑峻法,只有司刑丞徐有功、杜景俭保持公平宽恕,被告发的人都说:“遇到来俊臣、侯思止一定死,遇到徐有功、杜景俭一定生还。”
婉儿越走近这地方,就越感觉寒气彻骨,阴森恐怖,似乎鼻尖都能闻到血腥味,映容突然显身,落到婉儿身边,婉儿一惊,“怎么?”“婉儿别怕,我必须在你身边,你身子弱,我担心你。”映容意识到,婉儿可能根本承受不了将要看到的景象。
“嗯,好吧,你真以为我如此娇弱了。”婉儿笑笑,顺手抚了一下映容的脸,指尖的冰凉出卖了她的故作镇定。映容随急搀扶上婉儿的手臂,半身将她依进怀里。
守门士卒看到一群仙女飘然而至,心中诧异,仙人何事登了阎罗殿?两人立身挡在门前,拱手,“没有神皇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诸位请回。”
“通传,上官才人求见来大人。”冰冷沉静的命令守门人,也符合这里的风格。
“得罪了,来大人不见朝臣更不能见后宫嫔妃。”士卒冰冷的回应,婉儿的水眸直视身前的士卒,眼底的幽蓝一闪,再一次起到了移人的作用。“在下这就去试着通传,但能否得见,望才人不要见怪。”
“你自去,把这个带给来大人。”婉儿伸手交给士卒一方绢巾,内包有一纸条。
“是,请才人在此等候。”士卒转身进门。不宵一刻,就听门内脚步急促,“下官见过上官才人。”来俊臣亲出施礼,手持婉儿刚给的绢巾,阴险硬朗的面上露出几分欣喜,唇角破天荒地有了上翘的弧度。“来大人,深夜惊扰,是婉儿不敬了。”温柔软语,似是阳光射进了阴森的蝙蝠洞窟,周围的士卒皆一惊,心中立时皆鄙视起自身的阴暗肮脏。
“上官大人多虑了,您亲自前来,是否神皇对来某有旨意?”来俊臣不敢想,如此娇弱的佳人会自己前来,但心中也不信,神皇会派捧在手心的玉人,来此地传旨。
“大人已心知我今日为何前来,何必多此一问呢,莫不是大人欲拒绝婉儿,让婉儿白来一趟?”婉儿的水眸望向来俊臣。
“这~,嗯,嗯,才人,请随下官进内详谈,但是才人的随从,恕下官抖胆挡下了,其中原委,才人明白。”来俊臣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能与这位御阶上的仙人共叙一刻的机会。映容见此状,心下千言,‘这仙女能移人,还能移妖魔。’
“婉儿明白,只是我身体自小虚弱,神皇也是不许我身边这位侍女离身半步的。”婉儿借了神皇的名义,明示来俊臣,映容必须跟着自己。神皇谁都不信,来俊臣是明白的,所以婉儿必有侍女相随,也很好理解,况且一个跟婉儿一般娇弱的女人,也兴不了什么风浪。
“好,才人请,下官为才人引路。”来俊臣小心地走在前边,一路提灯,言语提醒,声怕这位仙子走不了这湿滑坚硬的石板路。
进了丽景门,眼前一个大院中,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阵列整齐。映容一下子用手揭在婉儿眉前,使之不能远望,“来大人,才人体弱,速速进入书房。”映容提醒来俊臣,婉儿可看不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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