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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则忽然想,这样……方正得有些钝钝的性子,在现代那灯红酒绿的环境,是如何保持本真的?她第一次有想了解他的——他在那个时代是怎样的人?是在念书还是已工作了?父母家庭如何,身边朋友又如何?当他车祸过后,睁开眼发觉已天地变换,可有害怕迷茫?……

许许多多从前没想过去注意的,现在却很想都能知道。

那头胤礽还在纠结,见溪则只顾盯着自己发呆,却不答自己的话,不由甚是奇怪,他正想开口去问,却见溪则眼睑下泛着一圈淡淡青黑,宛如深青螺子黛晕染,薄薄的脂粉都遮盖不住。

胤礽深感歉然。

他知道溪则对未来的担忧绝不弱于他,从最初发现的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他就知道溪则是如何战战兢兢的规划,如何小心谨慎分辨,如何迫切的渴望历史改变,好将他们头上选的那把刀移开。有了阿元后,她更是殚精竭虑,白天黑夜的冥思苦想,筹谋出一条更稳妥的出路。

是累着了吧……

胤礽抬手,指腹划过她青黑的眼睑。溪则回过神,眼下轻柔温暖的指腹滑动,胤礽正满目爱惜的凝视她,溪则小脸染上淡淡的菡萏红晕,如窗外的一枝夹竹桃,粉嫩可爱,微垂首小声嗫嚅:“怎么了?不是在说皇阿玛一力维护李光地么?”她开始照习惯给胤礽开解起来:“太子爷不能因为李光地欲名利双收而行不当便抹了他全部,孝之一字本在乎本心,李光地若真心尽孝,即便只守了九月,比之那些面苦心甜的不知要好多少,算起来,李光地此举也不过是怕误了春秋科举,是为国尽忠……”

她说着说着,便越发低声起来,胤礽正含笑望着她,似乎是想瞧瞧她能再掰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好罢!”溪则用力顿了一顿,大义凛然道:“李光地善钻营,太子爷瞧不惯他伪道学的模样——可他再不好,皇阿玛喜欢他,还将重用他,这就是关键!”说一千道一万,旁人说的都不算数,康熙说的才是金口玉言。

胤礽不由好笑,一把将溪则揽进怀里,叹息着道:“傻丫头,我不知道么?不过随口说一说罢了,偏你紧张。”她好像总不放心他,怕他犯二,怕他拧着性子,怕他一步不慎得罪了李光地这样的宠臣,他又不是阿元,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懂人情世故么?

胤礽在笑,胸口大力地起伏,溪则额头抵在那处,赧然不已,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可这也怪不得她!溪则在心里给自己辩解,都是Boss太强大,她不得不小心!

胤礽笑过了,点头在溪则耳边柔声道:“咱们快再生个孩子吧。”他顿了一顿,如刀镌刻般俊美的唇角抿出一道欣喜的笑意,“我问过太医了,好好养着身子,到了冬天就能再怀了,产期便是秋日,天高云淡,秋高气爽的,坐月子时也会舒服一些。”

溪则先是羞恼,这人怎么连这事也拿去问太医,阿元才多大呀,转念又一想也是,郑重的点点头:“一个儿子的确不够。”她话音刚落便觉胤礽的呼吸一窒,溪则抬头去看,却见胤礽脸色怪怪的。

“你怎么了?”溪则不明所以。

胤礽本是想借养身子的说法让溪则歇一歇,别再想七想八的,而且,他是真心的喜爱他们的孩子,多子多福;溪则却似乎是以为他只是需要多几个儿子,巩固各自的地位。

怎么一离开政事,他们就说不到一块儿去了?胤礽深深的望着溪则,是他说的不够清楚,还是溪则根本想不到那个方向?

石家人商议之后,决定尽快将石文炳调回京城,乃至无须胤礽出手,他们自己便打点通了关节。如此乖觉,胤礽在溪则面前夸赞了一回。

等到康熙三十三年初春,石文炳回京复补任正白旗汉军都统。

“兜兜转转的,倒是又回到这个位置上来了。”冬果尔氏笑道,面上满是将与丈夫重逢的喜悦。她的身边占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冰雪可爱,只是有些怯怯的,一直紧在冬果尔氏边上。这便是溪则那妹妹了,妾室刘氏所出,名作溪和,一直养在冬果尔氏的跟前。

溪则让人拿了果子招呼她来吃,溪和正睁大了眼睛瞧着阿元,阿元调皮眨了眨眼,在榻上翻来翻去的打着滚。

“一家人团聚了就好。”溪则笑道。

冬果尔氏也是这般想法,好不好想起,,房里是不是收了人,想到丈夫在外数年只一个刘氏跟着伺候这些都得她回府张罗起来,说到这妾室也不知伺候的冬果尔氏忽的目光微闪的问:”今春大挑,宫里可有口风要给太子爷宫里纳人?”溪则默了一默,叫来春华带着阿元和溪和到院子里顽。待孩子们出去了,她才道:得等放出声来才能打算。””有没有这个意思,我都得等放出声来才能打算。

☆、第三十二章

母女两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床上矮几摆了两盏茶,浓浓的白烟带出酽酽的茶香,窗外春光明媚,溪和半蹲着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阿元,阿元才会让人扶着迈几下小短腿,偏又活泼得紧,跟溪和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会,见这姨母没什么好玩儿的,就挣扎着往一旁的绿萼倾去,伊伊呀呀的指挥春华改变方向。

“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这几株绿萼是她嫁过来时,胤礽亲往彼时还闲置的庆禧殿看过后命人来栽种的。第二年这几株树便开了满树的洁白小花,几株树一齐开放,远远望去,竟分不清是雪是花,犹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只一阵清幽淡雅的香气随风而来。

那时,她怀着阿元,日日想的是如何好好的生下这孩子,便常依太医叮嘱,每日清晨黄昏都在院里走上一刻钟。她常绕着这几株绿萼走,一个冬天下来,每一株树间有什么差异,她都说得出来。

后来,阿元出生了,庆满月的时候,她起身走至树下,那些洁白无瑕仿如这世上最纯澈之物的花儿已凋零,结了许许多多的果子,果子是小小的白绿色,可爱极了,她看着也很欢喜,好花结好果,这是极美满的兆头。

然而,现在,听着额娘神色恭敬,苦口婆心的劝说,您如今又有了身子,子嗣便是第一大要务,只要太子爷能敬你重你,还有阿哥们傍身,凭哪家姑娘入了东宫,也动摇不了您的位置。溪则再转头瞧瞧那些开得正好的绿萼,她忽然发觉,人人都说饮水不忘掘井人,而她日日都见着这几株绿萼,却极少在闲暇之时想起让人种上这花的人。

那日,明明前一阵还在与她置气,去了趟书房回来便似乎极高兴,张口便道:“庆禧殿的前院素净了些,我让他们找了几树绿萼植上,等明年这时候便能开花了”。

俊美绝伦的男子一双明澈的双眸中满满的只映着她一个人的模样,笑吟吟的,风华绝代:“哪天你自己也去瞧瞧,年后你就能搬去住了,总要自己喜欢才好。”

他总是这样对自己很好,千依百顺,即便有时候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高兴了,他也不和她计较,转头又笑呵呵的逗着阿元,怜爱的抱着他满口的亲。

溪则回过头,笑得温和斯文,信誓旦旦对冬果尔氏道:“这是自然,我不是那等小气的人,额娘放心,只消宫里传出一点儿声儿来,我自会顾全大局,奉行嫡妻之德。”

冬果尔氏听了太子妃保证,顿时在心底松了口气,太子妃没出门前的不良记录不少,她只怕这孩子想左了,与庶妾争斗,掉了身份不说反让人拿住错处。

等溪则容光灿烂地把眉眼都舒展开的冬果尔氏送走,她前一刻还泛着笑花的面容一下子就都敛下,前身都扑在一张软软的猩猩毡小团被上,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像只蟹黄包埋在臂弯间,苦恼的想,要是康熙真抽起风来想要给胤礽塞两个庶福晋,她该怎么才能把人推得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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