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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就是大人了。”溪则上下端详,心内激荡不止,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当亲眼目睹儿子建储,那种作为额娘的骄傲、欣慰、欢喜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弘晟双目略微濡湿,垂首抿去泪花,男孩多数讷于言,他想说什么,又无从表达,只是心中柔和绵软如三月和煦春晖普照,让许久未将情绪宣泄于色的他既陌生又颇是喜悦颇是留恋也颇是不好意思。

溪则自然看出他的羞涩,松开他摆脱了稚嫩,已和大人一般骨节分明的小手,招手让宫人摆膳,笑着温声道:“先更衣,然后用膳。”

母亲对儿子的成长总是心绪复杂,那样娇小脆弱的生命辛苦抚养成人,既骄傲高兴,又难免有一种孩子总要长大远离的失落。弘晟从小就独立,倒把这种失落降低不少。

和她有一样感觉的是胤礽,不过胤礽更内敛一点,更君心难测一些。娘儿俩用过膳,胤礽就来了。他知道太子册封大典后就来给额娘请安,只是怎么这会儿了还在?胤礽不悦,张口训道:“做了太子,当更严于律己,怎可懈怠?今日免了你功课,你当于闲暇自习,岂能放松闲坐?你如此放纵,怎承朕业!”

他一张口,谁都只有听的份儿。弘晟只能立着听训,连辩驳都不能。他这话说得厉害,溪则忙四顾见房里没别人才放心,不然在起居注上都要记上一笔帝对太子甚不满。放心之后又心疼弘晟,忍不住道:“他哪里闲坐?不过是陪我说说话,百善孝为先,陪额娘说话都不行了?”

胤礽不敢和媳妇置气,就瞪了弘晟一眼,弘晟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通,心里很是沮丧,见额娘替她说话,担心父母生隙,很懂事地跪安,称“不能勤学不辍是儿子的错”,回毓庆宫读书。

他一走,溪则就和胤礽明着生气:“他才多大?心里正是有压力的时候,你不疏导,反斥责。刚封太子,你就这么训他,要让大臣知道,别又生事!”

胤礽也正后悔,本来就觉得儿子对他“敬多于爱”,这么一来就更疏远了。

“还不是怕他疏松了,身不正,影斜!”他也是一片慈父心肠,“你慈我严不是正好?”宽严并济,既有和风细雨的呵护又有狂风暴雨的鞭策,才能不让孩子长歪。

胤礽悔过又觉得自己挺有道理,自然不肯松口认错。

溪则见他明明悔了却不知改,恼怒了,直接说:“你日后别来了!”

“不来就不来!”顺口的很。

父母吵架,多半为了孩子。帝后不欢而散。

因当时就三人,三人都不肯泄露半点是为什么,因此满宫只知道皇上和皇后相互赌气,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接下去,六月,是连着两桩婚事。胤祥与胤祯娶妻。

胤祥娶的是兵部尚书马尔汉七女兆佳氏,胤祯嫡福晋说的是礼部侍郎察罗之女完颜氏。二人成婚是在各自府邸,也正式迁出宫去住,胤祯的额娘德太妃原本是住在雍郡王府的,后便以关心小儿子新婚为由,搬到了贝子府居住。

胤禛倒没说什么,只是兄弟们谁都知道他心中不快。他的郡王府在做贝勒时建的,当时因康熙厚爱,用的是亲王的规格,老十四那贝子府在他眼中还真就是破破烂烂,乱七八糟,瞧不上眼。他建府已久,且为额娘长子,理应由他供奉,他早知道额娘看重老十四,也不去争什么,可在面子上的事,好歹也给他圆过去,等个一年两年再搬也不迟。现在老十四一开府就急急忙忙的搬过去,倒是想过他没有?不知道的还当她在郡王府受了什么委屈呢!

这心偏的,几乎已是当没他这个儿子了。

胤礽看在眼里,就召胤禛来开解,他觉得,胤禛和胤祯不和,多半也是德妃偏心所致。至于德妃偏心是为何,胤礽就想不明白了,他也曾和溪则私底下说过,可怎么也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父母要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可再怎么偏,偏成这样还是少见的。

又想溪则了。胤礽捂脸,他已经被罚睡了一个月的养心殿了,再睡下去,这养心殿就不养心养幽怨了……

深闺寂寞神马的……胤礽甩甩脑袋,这词比较适合溪则用。

说是开解,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德太妃的偏心由来已久,无人不知。天热,趁着黄昏凉爽之时,于御花园东路的璃藻堂前露台上置一桌御膳,膳食次要,主要的便是那御酒,百年佳酿梨花白,后劲十足,就是他们这帮天潢贵胄也寻常饮之不得。

胤礽为首,老四、老九、老十、老十三一起围坐石桌旁,只留下各自贴身太监伺候,皇帝仪驾都撤得远远的。

胤礽颇豪迈,举着酒盅道:“好久没聚,今儿总算逮到这机会,还当朕是二哥,就不必拘束。”

他话一说完,老十三照旧笑他端着小酒盅显得量小气短。反正胤礽不爱酒和德太妃偏心小儿子一样,是众人皆知的,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雅致。”

这么一来,其他人也不好端着,何况这二哥除了老大和老八,到现在为止,还真的没有对谁下过手。气氛便活络开来。

虽然没人说这一聚是为什么,但众人都明白,一起话从前,他们一块儿长大,一块儿念书,一块儿习武,多得是话题,说的都是高兴事。

胤祥的酒量是天生的,他喝得最多,反倒不醉,胤俄与胤禟就没这个本事,一杯杯下去,已半是朦胧,胤禛心中憋气,他越是心中有事,越不肯借酒浇愁,越要使头脑清醒,与胤礽一般,浅酌两口。

喝到月上西梢,胤礽命人扶敦郡王与禟贝勒去安置,这两人还没醉透,恭恭敬敬的道了跪安,才让宫人扶下去了。

“得了,你们也自寻地安置了,明日还得早朝。”胤礽走前,拍拍胤禛的肩膀,你委屈,朕知道。

胤禛承他的情,一直目送到那一抹玄黄消失的古柏老槐相交杂的林荫道末,才悠悠将目光收回。

“虽然二哥说不必拘束,可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胤祥道。

前方是一片葱茏的小林,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有清风过境,明月悬于天,浮云缠绕,酒醒后难得的悠然自在。

胤禛一面信步一面道:“九弟是心里堵着个老八的事,五弟与他说通透了,他自己也明白了,但兴许就是说不上来的难受;十弟,温僖贵太妃没了以后,就不大爱和我们来往了,也不知是什么因由。”有些是本来就不亲近的,有些是以前好,现在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繁琐杂事而疏远,皇上之所以为皇上,便是因为他身在高处,可发号施令,却也高处不胜寒。

胤禛莫名的涌上一种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好,人来人往,只有他始终留下,这也算是一种执着永恒了。

两人说说停停的走过钦安殿,见迎面慌忙的跑来一名宫女,样子极是惊慌,胤禛认出那是温宪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不由一皱眉,命苏培盛上前拦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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