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杯摆在何鸣面前,自己又双手端起来一杯,朝前拱着手,像是敬酒的样子。许一霖咬了咬嘴,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开始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起话来。
“何大哥,真的很谢谢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把我当做朋友,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这些天我真的很开心,开心到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我又笨,又胆小,也不敢和我爹说,不敢请你去喝喜酒,那样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去的,所以今天,就当是请你喝喜酒啦。希望…希望你不会怪我这个朋友,还有,以后若是…也不要忘了我。”
许一霖说完就做了个干杯的动作,一口将酒闷了进去,而后立刻咳嗽起来。“辣…好辣…”
何鸣哭笑不得,赶紧倒了一杯水给他,又拍拍后背顺气,让他缓过来。这一张小脸,已经红到脖子了。
许一霖缓过气来,抬眼看着何鸣,两个人隔得很近,何鸣甚至能闻到他嘴里溢出的酒香。何鸣为这酒香沉醉,想要汲取更多,却在看见那双依赖的眼睛之后停顿了下来。
许一霖的身体有些绵软,倚靠在了何鸣身上,何鸣只好扯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何鸣心里一阵苦笑,也闷头喝了一杯。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够劲,何鸣心想。许一霖显然是有些醉了,倚在何鸣身上,眼睛不停地瞧着他,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些不清楚的话。
“…夏禾……榭棠……何大哥……我……我……”
何鸣将耳朵凑过去,分辨半天,也就大概猜到几个名字,而许一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低不可闻,再一看,已经睡着了。
何鸣看了看他脸颊上的水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呛的,轻轻用衣袖擦了去,如今这个睡美人,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知道,何鸣心想。他最终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安静的睡颜,轻轻在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可惜这一种酒,并不叫情丝绕
这一章其实有很多flag,还没损敌八百,作者已经自伤得不行了
一霖和夏禾也不会有什么,看过剧的人都明白的...
☆、喜乐(yue)
何鸣将醉小鬼送回了许家,在家丁接过他们的小少爷后落荒而逃。
天已经黑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何鸣心里一阵迷茫,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还能走去哪儿呢,一番跌跌撞撞,最终还是回了戏班。
院门还没有关,何鸣推开门,想着是不是又要挨老子一顿骂,就看见榭棠正坐在院子里等他。石桌上放着两个酒坛。
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何鸣心想。他直接走过去,也不说话,直接端起酒坛子,掀开封口闻了闻,而后豪饮了一口。“真是好酒!”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酒,洒落在地上。
榭棠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微叹了口气,也端起一坛,与他碰了碰,开始啜起酒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
一时无话。
静谧的夜里,两个失意人就这样举坛对饮。
意识渐渐迷蒙起来。
真好,可以解脱了,何鸣心想。
恍惚间,他听见榭棠的声音,“阿鸣,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也好。
看着房里堆放作一团的三坛好酒,何鸣猜测这是榭棠的杰作。再不济也不能天天买醉啊,再说,连醉三天,恐怕要被他老子扒了皮!
何鸣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还是有些晕,再一看天,估计是过了晌午了,瞅了瞅院里,冷冷清清的,连个人影也不见,再回看桌上,搁着一封榭棠写的留书。
何鸣将书信连看了三遍,确认榭棠只是暂时出门散心去了,才将信收好,去厨房里倒腾了些吃的。等到日薄西山,终于有人影回来,一看见何鸣,就兴致冲冲地拍了拍他的背,“你小子今儿亏大发啦!干什么昨天喝那么多酒,今天许夏两家可是摆的流水宴,那味道,啧啧…哎你小子今儿怎么成闷嘴葫芦了!”
再迟一些,班子里的人三三两两都回来了,包括何鸣他老爹。何班主一看见何鸣,就随手抄起根棍子要来收拾他。何鸣就那样定着没动,背上结实地挨了根闷棍。这一下把何班主给打愣了,以往这小兔崽子总是躲得飞快,根本碰不到边,何班主作势又要打他,棍子快抄上臀尖了,也没见何鸣有要躲的意思。何班主赶紧扔了棍子,伸手摸了摸何鸣的额头,发现没烧,又闻了闻酒气,发现已经散了。等何班主想扒开何鸣的衣服看有没有打伤时,何鸣终于有了动静,“哎阿爹我没事!”
何班主一颗心收回肚子里,又忍不住骂了他两句,想着昨天他和榭棠一并喝醉的,又发话问榭棠人呢?何鸣不敢也没办法瞒着,只好如实说了。何班主倒不是十分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句由他吧,就收拾回屋了。
日子过的平淡无奇。其实从前也是这样的,只不过曾经有过不一样的欢乐,如今再回来,就变得难熬。每一天都仿佛很漫长,漫长得像是过完了一生。何鸣做了一个微小的袋子,将那一片已经干枯的叶子装起来,挂在那个丑乎乎的人偶脖子上,又用绢布将人偶裹了几圈,捆起来,放在枕头下面。
白天在院子里刷枪舞剑,夜晚靠着枕头不言不语。回想着那些笑语欢声的日子,倒像是在做梦一般。一天,两天,三天,何鸣在心里掰着指头算日子,他已经十天没有见到许一霖了。
一闭上眼,他就能轻易想到那些梦里出现过的画面。只是和梦境里不一样,迎过亲拜过堂之后,和许一霖入洞房的人,只会是夏禾。
然后他们会交颈相缠,琴瑟和鸣。夏禾是一个能干聪明的妻子,许一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许一霖已经不需要他了。那些从前想做而未能够做的事情,都有夏禾陪着他去做,去放天灯,画面具,猜灯谜,去放风筝…骑马…
何鸣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听着街道上更夫敲锣的声音。
“咚——咚!咚!咚!”
从前那时候要是没榭棠,戏班子差点维持不下去,如今他不在,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何鸣看着眉目婉转,顾盼生情的后生牙子,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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