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没说话,把手在胖子衣服上蹭了一把。又去看张海杏,见她对虫子颇为忌惮,但那女人显然知道手里这张牌够分量,匕首轻轻一划,吴邪颈部多了一道血口。伤口不深,出的血刚好可以驱除虫子。闷油瓶眉毛一蹙,虽然还是没说话,但胖子却从他眼里读到了危险的信息。
“小哥,你当心啊,这娘们可他妈阴损了!当初在墨脱,阴了我们可不止一两次,天真差点就死他手里。你说你们张家人是不是除了倒斗,还专门训练了一只杀猪的队伍。这他妈娘们走到哪都喜欢给人放血!”
对于无意识把自己和猪划了等号,吴邪大怒:“你他妈给我闭嘴!”
“死胖子你给我闭嘴!”怒的不止吴邪一个,张海杏终于忍不住了。对闷油瓶多年的恐惧暂时被愤怒取代。如果不是手里有吴邪这张牌,此时此刻张海杏宁愿放弃她多年寻找张起灵的计划。
“张海客,你可以出来了!”闷油瓶冷冷地说。
吴邪是知道只要有张海杏的地方必然跟着张海客,但胖子显然没有想到他也来了。心说卧槽,这形势他妈要是二打二,好像不占便宜啊!
“好久不见了,小鬼!”张海客从阴影里缓缓走出来,匕首上还沾着红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半只尸蟞王。
☆、终极之密
生死之交夹喇嘛,居然把张海客兄妹给夹了来,吴邪很想吐槽世界真是太渺小,他妈又和他们对上了!如果闷油瓶不在身边,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呢?
对于小鬼这个称呼,闷油瓶没有表现丝毫不悦,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张海客倒是一改常态,始终面带微笑,“小鬼,不,应该称族长才是。我们找了你半个多世纪,总算见到了。”这算是打招呼,但并没有要放开吴邪的意思。
“放开他。”闷油瓶冷冷地说。
张海客摆摆手,张海杏没有解除对吴邪的控制,退到墓道一边靠上墙壁。不知为什么,吴邪觉得勒住自己的手臂没有当年那么有力了。尽管如此,一把刀横在脖子上依然不能轻举妄动。这时虫子惧怕宝血威力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墓室暂时安全。张海客就说:“族长,现在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闷油瓶的视线扫过吴邪但并没有停留。吴邪倒也不生气,他一直认为只要有闷油瓶在,就会有一种安全感。胖子悄悄拉了闷油瓶一下,小声说:“小哥,这老丫可不是好东西。天真还在他手里,当心。”又冲吴邪喊:“天真,你怎么样啊?”吴邪头可以摆动的范围有限,却还是摇了一下。
“族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
张海客很吃惊,“你知道?”
胖子接了一句,“卧槽,怎么又开始没时间的话题了,你们张家有完没完?”
闷油瓶答非所问,“你们找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抓他没有任何意义。放开他,我保证你们安全离开。”
一时吴邪和胖子都在想,原来张海客兄妹寻找闷油瓶是为了一样东西。这么多年他们不曾放弃,可见这东西对他们兄妹很重要。这么说那年没弄死我,他们应该很失望吧?突然之间,吴邪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但听闷油瓶的口气,那东西没了。然后他和胖子又同时想到一件事,吴邪心说卧槽,张海客兄妹万一恼羞成怒再把我割喉怎么办?胖子手里捏了一把汗,这老丫攻高血厚,真打起来胖爷胜算不知道有几成啊!万一伤了天真怎么办?唉,要是花儿爷和黑爷在就好了。
这不能怪吴邪和胖子心里没底。张海客兄妹他们是交过手的,对方几斤几两他们一清二楚。一个张海杏已经够他们对付一阵子,何况边上还立着一个张海客呢。不过论玩阴的,张海客说不定还真不如他妹妹,那一会动起手来,是二挑一打张海杏呢,还是放弃这娘们把她让给闷油瓶呢?吴邪和胖子没出息的纠结着。
“族长,你知道我们……”
“那东西没有了!我不想和你们清算过去几年你们设计伤害吴邪的事情,放了他,我放你们离开!”闷油瓶说话声调不高,但可以直接从短短两句话里嗅到危险气息。依旧面沉如水,但在场的人都发现他仿佛变了一个人。那是一种气势的回归,曾经属于闷油瓶一代族长杀伐决断的凌厉气势。
吴邪和胖子同时在心里大赞:好帅!
疑问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
吴邪,“你知道?”
张海客,“你都知道?”
胖子,“小哥你怎么知道?”
闷油瓶忽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大概他很少笑的缘故,在场的人瞬间呆了。吴邪心说卧槽,原来我媳妇笑起来这么好看!胖子暗想,小哥这丫也会笑啊?至于张海客,这个笑容在他看来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危险信号。他妹妹比较有意思,那一瞬间手一抖,差点丧失了对吴邪的控制权。
不是闷油瓶的笑多么有感染力,确切来说应该是杀伤力还差不多。没见他出手,已经内伤一片。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闷油瓶不是不会笑,而是让他笑的理由实在太少。
“我想,”他故意顿了一下语气,张海客果然竖起耳朵。就听闷油瓶幽幽地说:“你们除了那个东西,一直还想探寻终极的秘密。这不奇怪,是张家的人都希望拥有它。但不幸的是,它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他平时话不多,这时就像一个给孩子讲故事的家长,随意而自然。那种随意的姿态,仿佛在讲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为了终极,张家的人努力通过各种有限的线索探索,但除了少数人,大多数人依然无法了解真相。为了这个秘密,张家历代内斗不断,今天和你称兄道弟,明天很可能这个人就会在背后给你补一刀。”
吴邪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闷油瓶也很健谈,只是健谈不是他的强项。可是听他讲起这些事情,心里又莫名的心疼。这肯定都是他经历过的,不,现在仍在经历着。
“……多年的内耗,最终导致张家四分五裂,只有追查终极的目标始终没有变。张瑞桐兄弟、张启山父子如此,你们亦如此。我说的对吗,张海客?”这就像一种讽刺,被说穿心事但恼羞成怒早已不会再有其他形式的表现。张海客再也笑不出来,没有说话。闷油瓶忽然张了一下嘴,仿佛叹了一口气,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说出这些,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所以这么多年,你们寻找我,也同时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探寻终极。你们旁观内地时局,在张启山鼎盛时期,你们很聪明地选择远走他乡,彻底蛰伏下来。只要一有机会,你们就毫不犹豫出手。你们旁观了四川那次盗墓事件,也察觉了张启山在背后利用某些资源发动张家楼考古的意图。如果我没有猜错,四姑娘山崖墓后来触动机关死在混凝土里的人有一部分是你派去的吧?死去太多同伴让你们意识到必须找到我才有可能成功,可是你们没有想到,我当初受了重创失去记忆被困在格尔木,有人肯冒着背叛张启山被发现的严重后果将我保护起来。你们没有办法,只能再等。直到,你们等到了他的出现。最初你们没动他,应该是觉得他是一个不上道的废柴,所以没把他放在心上。直到你们认为他已经成了我的羁绊,才开始设计控制他,必然能迫使我就范,交出你们想要的东西。”
吴邪震惊地看着闷油瓶看,心说卧槽,果然洞悉一切啊!胖子就说,小哥不愧是小哥,这个族长真是没白当,什么事都看得透彻!
闷油瓶叙事声线很平缓,仿佛所说的话根本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些话一经他的嘴里说出来,会给人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虽然核心的东西他没有交代,但事情的过程让人渐渐明了。
“你们曾经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可惜你们低估了眼前的对手,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倒斗废柴。我也希望穷我一生,换他十年天真无邪,却被你们破坏了我的一番苦心。不过命运很公道,轻敌使得你们最后功败垂成。你们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墓室除了纷乱呼吸声,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秒钟,然后闷油瓶缓缓说出两个字——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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