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放开我…我没法…呼吸…”呼吸不畅的眩晕感让尼努尔塔几乎翻了白眼,费了好大劲才将阿鲁鲁扶正,无奈地叹了口气驾驭着鹰狮向着迪尔蒙飞去。
云蔼和气流掠过冷硬的双翼,斜飞的暴雨像流矢般拍打着舰身,无垠的天穹为苍茫的湿润灰色所覆盖,能见度十分低下,吉尔伽美什甚至有种穿梭于湖底的错觉。
任凭风雨吹打在黄金的铠甲与面颊上,乌鲁克王只是百无聊赖地撑着乖离剑,托着下巴盯着那块表型的导航仪,确认着行程的进度。
而在装载阿格尼亚的发射井中的安努姆,也只是紧紧地裹着那件厚实的长袍,脑袋瑟缩在怀中。淋漓的雨水打湿了他的黑发,冷风让他不由地蹙起了眉。
无言的两人之间,只有风空洞的呼啸与船航行时发出的微弱噪音。
半晌,吉尔伽美什似是不经意地、打破了沉默。
“喂,虽说你说并没有真正的‘神’。”乌鲁克王透过金属壁传来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多少也和那个家伙有些联系吧。”带着试探的意味,下一刻点清了所指的对象,“那个自称人类之祖的‘乌特纳庇什提牟’,你说代表他而来,你见过他?”
“……”黑发少年思索了一会儿,闷闷地说出了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关于你梦见他的事,都是用魔术从基什王那里打探来的。我本以为那个‘乌特纳庇什提牟’就是‘阿赖耶’所派出的新的引导者,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到来。”
“‘阿赖耶’?那个恩利尔也提起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吉尔伽美什追问道。
“覆盖了所有灵长类存在之时空的统合意识,我们这些人即是作为其向下的分化而诞生的。”安努姆顿了顿,还是决定将真相告知吉尔伽美什,“以个体的形式被安置在这一时空点,为了使人类能够对抗自然坚韧地活下去,而被赋予了引导文明的使命…像我们这类的个体,因为意识在一定程度与之相连,并且有着共同的发源地,是可以勉强确认到彼此的存在的…但是对于‘乌特纳庇什提牟’这个名字,我却没有明显的感觉,也只是隐约地觉的…”
“因为,只是一个梦吧。”乌鲁克王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话,半晌,才继续道说道:“宁孙也说不曾意识到他的存在,如今看来,也就是这样了。”
男人并非未曾怀疑过那一夜的梦境,只是事到如今才终于认清了现实。
那身形与恩奇都相似的清丽影子所承诺的美妙的希望,只不过是他痛失挚友的不甘与悔恨、以及悲切的至深思念,在意识的深处所开成的一朵无法承受现实之重的梦幻之花罢了。因为听过阿伽述说过黄泉之旅,又别无他法,就固执地想追寻友人的身迹——一定是在世界的尽头吧。
男人终于明白,他孤独的远征早在出发之时就已划上了休止符——原来,他所有的拼搏,都并非通往未来,而是向着过去与那人一起的全部时间。
这是一场豪赌,拥有一切或一无所有。但是,仅此一次,他赌输了,
抚摩着王座冰冷的把手,或许这就是他仅剩的东西,男人如是想。
“对于恩奇都的事…还有乌鲁克的事情…”少年带着愧疚的嗓音拉回了男人的思绪,“对不起,我造成了这一切无法弥补的错误…抱歉…”
“不要重复一样的话,本王没有心情听。”吉尔伽美什蹙了蹙眉,沉声问道:“只是,如果现在再让你选一次的话,你还会那么做吗?”
“我不知道…也许不会…”发射井里传来了闷闷的声音,语气有点酸溜溜的,“我和你们这些唤为英雄为世人所期待着的人不一样,除去这身能力与神的头衔…明明什么都不是,所以我没办法相信什么可能性,只能相信被赋予的使命,靠着分析和计算去谨慎地行动…所以,我才总是认为所做的决定没有改变的余地…可是…”
“可是你错了。”吉尔伽美什垂着眼,平静地说着:“连你自己都这么认为。”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真是愚蠢至极,说不定,你和恩奇都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你们是一类人——少见的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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