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笑道,“我与凝雪百年后,定然无后。”她略有尴尬,顿了顿才道,“秋儿心胸若是开阔,他执权我也放心。”她又对着铜镜瞧了瞧伤口,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
唐灼马车刚过午门,便听得外面鼓声大噪。她揭开车帘,见一男子白服黑绶,正手执双锤奋力击鼓,更四声嘶声道,“唐灼妖女,乱纲践祚,亡我大宁,囚我天子,霸我公主。望天收之,望天收之。”
四下已经聚集了执甲将士,正要拿下王景章时,却听一女声喝道,“住手。”迎面马车走下白衣素裙的凝雪,唐灼心里一动,垂下车帘静静听着。
王景章见了日思夜想的凝雪,手中鼓槌垂下,他跪下道,“王景章亡国孤臣,死不足惜。午门前为大宁天子泣情,替公主鸣不公。”
凝雪声音微颤,“大宁已亡,天子家眷都得善存。你身为平章事应心系天下安平,何苦如此作应?”王景章叩了头才抬眼盯着凝雪,“臣敢问公主,一日为臣,终身为臣。公主为唐灼挟持才请出宗册,公主可还念挂身上血脉?”
凝雪侧过头,“我自请出册,与唐灼无关。”
王景章忽然身子一软,双臂撑于地上不敢置信地望着凝雪,“唐灼乃乱世妖女,公主宁出册也要同她一起?”
凝雪听到“妖女”二字,不由怒从中烧,“唐灼非妖女,凝雪自嫁入剑南起便起誓不随二夫。她是男是女,凝雪都是一心嫁定的。”车内唐灼闻言泪倾,双手多番想揭了车帘却颤抖不止。
王景章忽然起身,逼近了凝雪摇头道,“公主被妖女蛊乱了心神了。公主忘了,吴王因谁而死,天子如今受辱,宗亲被缚不得自由,更闻太后病势沉重,公主是不是要眼看着大宁李家人亡家破尽,才得安心随侍那妖女,将这假凤虚凰之事行到绝处?”
凝雪本从太后宫中出来,被太后拒见后心事痛重,被王景章激到痛楚,不由心肺绞痛,一口鲜血涌出喉咙。荔儿惊呼时,唐灼已经出了马车快步上前,扶住了凝雪。
她替凝雪抹去唇边鲜红,颤声道,“凝雪,凝雪。”凝雪微微一笑,见唐灼额上多了伤口,心疼地抚着唐灼脸颊,“阿灼,怎地又伤了?”唐灼红了眸子,怒视着王景章道,“河西一役你本该死。早知留你狗命至今,不如一入长安便杀了你!”
王景章狂笑道,“我死不足惜,可惜了这大好江山,可惜了这大宁公主!”
唐灼喝了周围将士,“给我杀了!杀了!”凝雪惊得又咳出了口鲜血,见唐灼双目瞪视神色暴怒,她断断续续道,“阿灼,莫要再造了杀债,他也是我表兄。”
唐灼气到极处,竟连声喝道,“杀!”转头看凝雪,见她闭紧了双目,泪水自眼角渗出,一声惨呼,王景章身负了数刀跪地而亡。
唐灼抱起凝雪上了马车,疾令回府,一路唤着凝雪却不见她睁眼醒来。数十位宫内御医会诊了一个时辰,多番汤药喂下,凝雪才醒了过来。睁眼见唐灼焦急地守在眼前,额上疤痕血迹犹在。凝雪咳了声,惊得唐灼忙低身凑上前,“凝雪。”她双眼血丝缠绕,凝雪心疼地望着她,还是问道,“王景章。死了?”
唐灼犹豫着点了头,凝雪又连咳了几声,“他同阿展一样,性子内烈。终是,终是不服你。”
唐灼忙扶着凝雪坐起,接过荔儿端来的汤药道,“先喝了药,凝雪。”她之前见凝雪吐血将倒,心里怕到了极点,只觉天崩地陷,又悔到了极点,只恨自己没早出来止住王景章胡言。
凝雪靠在唐灼身上,任由她喂了自己喝完了汤药。努力喘息聚气,道,“阿灼,苦了你。额上是谁伤的?是不是我皇兄?”
唐灼紧紧抱着凝雪,“没有,是我自己磕的。凝雪,别管他人闲言,阿灼只要你平平安安,阿灼还要随你白头偕老。”她泪如雨下,凝雪替她擦了泪,“傻阿灼,我自然要和你共老。”
都说一日看尽长安花。自唐灼入长安后,花开未尽,案头请立帝的奏章却越来越多。景龙帝仍留韩王号,然唐灼却依旧以剑南道节度使自居,一些文臣老将纷纷请她早立旗号,以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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