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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哥,既然来当了兵就别想这到头了”兵甲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刺激着他的喉咙,酒的味道让他沉醉,眼中流露出迷离的神色“咱们这些当小兵的,到了战场上只不过是去送死的角色而已”

“可是你依然活到了现在”兵乙抽出刀,从盔甲里掏出一块破布仔细擦拭着刀身。

“是”兵甲吐出一个字,伴随着浓烈的酒味,之后就靠墙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兵乙没有听到下文,看了他一眼,之后继续擦拭着刀。半晌,他说“男儿志在四方,你应该多积极一点”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兵甲笑了“我也曾经胸怀壮志过,凭着一腔热血不惜豁出性命”

“那你怎么。。。”兵乙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兵甲摇摇头,嘴里嘟嘟囔囔,又喝了一口酒“我曾经和兄弟们在战场上救了一个将军,那位将军当时已经重伤昏过去了,是我们一路拼死把他救出战场的”

兵乙静静的听着。

“在回兵营的路上,我们之中那个最老实的人忽然把刀砍向别的兄弟,当时我都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的刀已经砍向我了”

“为什么?那个人是奸细?”兵乙问。

兵甲接着往下说“我当时很生气,但更多的还是震惊。撑着那一口气问他,他说他想升官,他不想让自己那条命被当做牺牲品丢在战场上。。”他低笑着“我们说好的,要一起立战功,一起衣锦还乡。。。”

“然后呢?”兵乙眼睛依旧看着那把刀,刀身上反射的火把的光直直的映在他的眼睛里。

“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活了下来,我就这样一边在刀刃上打滚一边听着他平步青云的消息”兵甲打了个酒嗝。

“你恨他吗?”

“恨。。。当然恨!他杀了曾经多少次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兵甲突然恶狠狠的说,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可是每场战争之后都筋疲力尽,就没有心思再去恨了,是啊,恨又有什么用呢,他现在高官厚禄,与我这样的小兵简直是天差地别”

兵甲把酒瓶子递给兵乙。

兵乙看了看他“守夜的时候不能喝酒”

兵甲忽然大笑了起来“因为明日就会有可能在战场上长眠,若是哪一天奔赴战场的我没有再回来,兄弟啊,如果你还会想起我,就请将一碗烈酒洒向那片沙场。。。来吧兄弟,今朝有酒醉今朝”

兵乙接过来那瓶酒“我会的”说完将酒倒进嘴里,漏出来的酒顺着嘴角往下流,直到划过喉结,浸湿了衣衫“我叫古懿,你叫什么”

“我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兵甲摇摇脑袋,嘴里断断续续哼着曲子。伴随着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洒脱,悲伤。

听着兵甲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古懿静静的喝着酒。

黑暗中,一双红色的眸子划过一丝情绪。

或许是被刚刚那一幕所感染,苏雨末心里闷闷的,从进了蕲州城门之后就没说过话。

“在这”黎墨希小声说。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拉开了蕲州城门的机关。

守候在城门外的苏炽武早就已经蓄势待发,城门打开时发出的声音让他兴奋起来,高声吼“给我上!”

“杀!!”千百铁血将士的声音响彻夜空。

驻扎在城里的云兵吓得惊慌失措,被打个措手不及。此时林空和赵副将已经带着兵从敌军后方包围过来,云兵已经被杀得所剩无几。

“呦!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声音从苏雨末身后传出,有些耳熟。

苏雨末转身“秃子!你没死?”

“当然没死,不过当时差点就被你杀了,还有。。。你不觉得我的脑袋很圆么?”男子此时没有带头盔,他自豪的摸了摸光滑的头。

苏雨末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很有把那颗圆圆的脑袋砍下来的冲动,他还记得那男的额头上的那道伤疤还是某个妖女的扇子留下的。

“喂。。你不会又要发狂了吧?”男子被他的红眼珠子盯得有些毛,赶紧做出防卫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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