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我想起来了,没错,是我先约你的。”
玉生烟拍打他的肩膀畅放大笑,身体晃得越发剧烈,谢正衍觉得他像朵鲜艳的曼陀罗花,漂亮得令人望而生畏。
“走吧,我们到房间里再说。”
二人牵牵扯扯来到9楼的特级豪华江景套房,这是谢正衍到过的最豪奢的住宅,他没想到有人出门旅行也会住100多平米的房子,刚才在大堂等人时曾百无聊赖翻看酒店手册,得知这套房一晚上的入住费是12000块,相当于他两个多月的工资。
玉生烟先前走时没关电源,进门便灯火通明温暖如春,他脱掉皮大衣往地上随手一扔,豪爽的招呼谢正衍:“厨房冰箱里吃的喝的都有,你随便拿。”
谢正衍一声谢谢没说完,见他左脚踢右脚的滚到地毯上,忙上去搀扶。
“哈哈哈,小笛,快拉我起来。”
玉生烟仰躺着,学耍赖的贵宾犬举高爪子,谢正衍只得慌忙握住那双白白嫩嫩,戴了三四个戒指的手用力拉扯,拔萝卜似的将这醉鬼拖离地面。
“小笛,你手上沾了什么啊,怎么疙疙糙糙的。”
玉生烟皱起眉头,不等谢正衍躲闪,把他的右手拽到眼前,红红褐褐的伤口如同粗细不一的蚯蚓缠绕着瘦削的手背和手指,只有粗重的劳作能塑造出这样的手。玉生烟散乱的目光因这丑陋可怖的特写瞬间聚合,随即闪过反射性的厌恶,一把甩开这支手,过了几秒钟才重新渗出笑意。
“小笛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家种地的亲戚,她的手都没你这么难看。”
酒后失言乃人之常情,谢正衍自然不计较,可也含羞抱愧的不敢面对他,低头赔笑:“我经常在餐馆里洗碗……”
“洗碗?你,是洗碗工吗?哈哈哈哈哈!”
玉生烟自顾自开怀痛笑,这时的他又变成一株红玫瑰,张牙舞爪放肆的开,毫不在意自己的刺会伤到他人。
“算了算了,洗碗工就洗碗工。你穿那么多热不热,来,把外套脱了凉快点。”
他笑够又一个趔趄上前揪住谢正衍的羽绒服,扯开拉链用力往下扒,这下谢正衍彻底慌了神,左支右挡推辞:“没关系的,玉生烟大大,我不热。”
“哈哈,不热才怪,看你脑门都冒汗了,脱了嘛,空调这么足,不会着凉的。”
“玉生烟大大!”
谢正衍并非有意扭捏作态,促使他死命拒绝的原因是他羽绒服下的毛衣前襟有个红枣大小的破洞,夏□□柜里钻进老鼠,咬坏好几件衣服,他舍不得扔,T恤当成睡衣穿,这件毛衣因为是内穿的也继续留着。南方不像北方随时有暖气,在室内也穿着厚实,有外套遮挡外人不易发现。
可是此时这个寒碜的秘密在玉生烟过分的热情下猝然曝光,破洞暴露的一刹那谢正衍的心也像被掏出一个窟窿,他原本宁死也不愿让偶像看到这丢脸的一幕。
玉生烟醉醺醺盯着破洞打量半晌,狐疑:“你的毛衣怎么有一个洞啊?是谁的设计,这么另类。”
谢正衍只想变成一张纸,好从窗缝里溜出去,羞汗的坦言是老鼠的杰作。
“老鼠咬破的就该扔掉啊,你干嘛还穿出来,真是的。”
“我……对不起……”
“唉,真让人扫兴啊,扫兴!”
玉生烟抱头大喊,看来即将进入醉酒的第二阶段——晕头转向,到了这个阶段人的耐性明显变差,情绪也会大幅波动,他早已没了往常鹄峙鸾停的端庄仪态,这时又无可救药的沦为狂躁酒疯子,指着大门呵斥。
“你走吧,我想安静的睡一会儿。”
“好,那你一个人要不要紧……”
“我叫你出去没听见吗?走啊!”
在他爆发第二声吼叫时,谢正衍犹如听到狼嚎的兔子仓皇出逃,离开酒店慌不择路的跑出很远,直到肺部供息不足才停下来,弯腰支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蜂拥的汗珠你追我赶滑过头脸背脊,风一来,高温骤降,直接跌进寒颤里,他不禁抱住臂膀,想起羽绒服还留在玉生烟的客房。
打死都不敢回去取,他就那样凄凄凉凉返回出租房,到家后以最快速度熬了锅姜汤驱寒,洗完澡把身体密封在被子里,严防死守躲感冒。大过年的,药铺关门,身边又没剩几个生活费,他真的病不起啊。
天可怜见,提心吊胆睡了一觉,天亮时发现周身安好,庆幸之余,便又想念起失落的羽绒服,那是他仅有的两件厚冬装之一,这会儿没钱买新衣服,要是弄丢了以后就没得换穿了。为此他人天交战,再三踌躇后极力克制住碍口饰羞的老毛病,打电话向玉生烟告扰。
玉生烟已经清醒了,语调重现优雅,但和从前比冷淡了许多。
“你说那件外套啊,哎哟,不好意思,我昨晚醉得太厉害,早上保洁工来打扫我迷迷糊糊没注意,叫她当成垃圾收走了。”
“啊~”
“你别担心,衣服多少钱我赔你新的。”
“不,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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