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纬便点点头,长长地吸了口气,一边打着嗝一边抹眼泪。
过了许久,终于平静了些,转头看着穆景曜,一哽一哽地,神色却郑重:“谢、谢谢你。”
见他如此,穆景曜反而不自在起来,一哂道:“怎么,这下不是色大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竟会那么冲动,不过,以当时的情况,无论是谁发现了那样的危机,眼见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或许就要在自己眼前消失,都不会坐视不理吧。
祁纬闻言孩子气地撅了撅嘴,不理他这话,平复了下呼吸,蔫蔫道:“对不起,是我害你受的伤。作为回报,我就,照顾你到痊愈吧。”
穆景曜有些惊讶,旋即便待拒绝:“不……”话还没出口,便见祁纬一瘪嘴,眼泪又涌了上来。
穆景曜简直怕了,当下举手投降:“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求你别再哭了……”
祁纬侧目斜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终于不哭了。
番外二色戒(五)
穆景曜本以为祁纬只是说说便罢,谁知当晚,少年便要求跟着他回家。
穆景曜简直无可奈何,算是看出来,这小兔子原是个极较真的人。迫不得已,只得将人领回他住的地方。
地段极好,价值不菲的高层公寓,家具装潢无一不精致昂贵,却算不得家。祁纬进了门,四下看看,评价道:“冷冰冰的,没情调。”
穆景曜一哂:“嫌弃啊,那你回去呗。”
祁纬撇嘴:“君子一诺,说了要照顾你到痊愈,一天都不会少的。”
穆景曜无奈摇头,只得带着人大略参观了下,认认房间。
祁纬住主卧隔壁的客房,将床单等物一应换过,便去盥洗室挤好了牙膏,拿保鲜膜将穆景曜的手仔细裹了,甚至打算伺候他洗澡,被穆景曜坚决拒绝了。
兵荒马乱的一天总算是过去,穆景曜只觉出奇的累,又遭了一场无妄之灾,不由大叹流年不利。然而想到此刻正睡在隔壁的人,心中忽又生出些奇异的情绪,但终究是疲惫的感觉占了上风,来不及理清莫名滋生的那点心绪,便即陷入沉睡。
翌日,穆景曜到点便醒了,没想到祁纬竟起得比他还早,天色尚未明朗,便在阳台上唱开了。
穆景曜敲了敲隔壁房门,没人应,顺手推开,恰好听见少年在阳台上声嘶力竭地吼:“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
一时间,穆景曜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定住了,那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祁纬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脸颊立时涨得通红,僵在了原地。
“唱得挺好,中气十足。”穆景曜憋着笑,揶揄了句,便见少年低头捂脸,原地蹦了两下,少顷,仿佛终于消去了那股羞耻感,重又恢复了正经模样,抬头问他:“吃早饭吗?”
“唔。”穆景曜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待吃饭的时候,便对祁纬道:“你还是回去吧,我不缺人照顾。演唱会还没完吧,你还有新专辑要准备,我这什么也没有,吊嗓子还要封阳台,多不方便。我说认真的,为你着想,别不领情。”
祁纬叼着吐司,慢吞吞地咀嚼,并拿一双大而清亮的眸子盯着他。
穆景曜被他看得心里发虚,不由道:“好好吃饭。”
少年终于嚼完了口中的食物,忽然问道:“你要去公司吗?”
穆景曜想了想,道:“不去。”手还吊着,实在不怎么好看,最近万事太平,寻常事务有蒋云晟就够了。
“那就去我那。”少年拍了下桌子,一口气喝完杯中牛奶,嘴边一圈奶沫,伸舌一舔,朝他一挑眉。
穆景曜猛地移开眼,咳了声道:“不好吧。”本以为对方又要反驳,却半晌没有听到动静。
抬头一看,便见少年双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叹气,目光直直望过来,神色困惑。
穆景曜只以为他又要作怪,并不搭理,却听少年忽道:“没想到啊,大叔你人还不错嘛。”
“……”
穆景曜叹气,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自己已成大叔这个事实,顿觉岁月无情。
“可是这样的话我要怎么报答你呢?你什么都不缺。”
不,还是有缺的。脑海中倏然闪过方才那惊鸿一瞥间所见景象,穆景曜立时收住思绪,忍不住唾弃自己,色不迷人人自迷,罪过罪过。这刻,他倒是心生感慨,当日穆峥嘲他没有节操,他尚不以为然,未料一语成谶,他竟真对这样一个天真少年生了邪念。
原只贪看他容色俊秀,并不真含什么轻薄之意,止于欣赏便罢了,但片刻前那一瞬间的悸动却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样同一个年轻而充满朝气的美貌少年相处,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无论是于他自己,还是于祁纬而言,都是危险。
“唉。”祁纬恹恹地伏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叹气,失落极了。
穆景曜有些心软,这样的感觉并非第一次在面对这少年时出现了,连他自己都惊讶,他竟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不由好笑道:“用你报答什么,我自己愿意的,你还怕我以后挟恩图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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