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合上门,“本来和师傅一起住的,前段时间他老人家说是要去云游四方,留我一个人,正好,现在也有了伴。”
“师傅?.....你会武功?”
沈执引他进了卧房,旧木床旧方桌,虽说不上大方阔气,可也干净整洁,一间小小的客房,便看出了主人平日为人的严谨和认真。
“嗯...皮毛功夫。”走上前将柜子里叠的整齐的被子抱了出来,转头不好意思对姜醴一笑,“公子先暂时用着这个吧,我明天换套新的给你。”
“不碍事,不碍事。”姜公子眉眼浮笑,活脱脱一副体贴关心人的模样。师傅啊...微微沉吟,“我此行来江南,除了躲亲事之外,还顺道寻师来了。”
“哦?姜公子师从何处?”
“我家那个糟老头...”嘴角挂上吊儿郎当的笑,“不提也罢。”
姜醴在很小的时候,姜怀弈抱着让他儿子成为人中龙这一之后看起来毫不切实的想法,打着灯笼给他寻了个师傅。外界传闻这人鹤发童颜,永不衰老,姜醴半信半疑也是对这即将到来的师傅充满好奇。某一日,他与丫鬟小厮在花园里玩耍时,看到一个白发老人蹲在那里不知正瞧着什么,姜醴只道没见过这人,趾高气昂走到他面前大声问,“喂,你在干嘛?”老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摇摇手笑吟吟叫他过来看。姜醴一看,原来是在斗蛐蛐。老人兴致勃勃地指着其中一只猛烈振翅鸣叫的蛐蛐,“小鬼你看,这只蛐蛐头大、腿大、触须直,一看就是常胜将军。”五六岁的孩童轻易就被这激战吸引了过去,一老一小蹲在墙角看蛐蛐打架,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下午,日薄西山之时,姜醴大摇大摆抬起头问他,“你叫啥,明天我来找你玩。”夕阳打在他皱纹从生的脸上,老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我叫沉洹,你要喜欢的话,天天都可以来找我玩。”
后来姜醴才知道,这个陪他看了一下午斗蛐蛐老不正经的沉洹,便是他那大名鼎鼎的师傅。
说是师傅,其实沉洹平日里也并没有教他太多东西,姜醴自小聪慧,诗书礼仪经说到哪句便能信手拈来,晃着脑袋侃侃而谈,所以沉洹只要稍一点拨,这机灵过人的小公子便能懂一大半。沉洹手巧,经常做些草编手艺送给姜醴玩,姜醴也缠着要他教,他便挥挥手,叫小公子去帮他偷酒。倒是萌生过教他武功的想法,但姜醴不勤奋又不舍得练,三天两头热情一烧光说什么也不学了,于是最后也就学了点花拳绣腿三脚猫的功夫,倒是爬墙时天赋毕露。姜醴没把他当师傅看,一口一个老头子叫得一旁的姜老爷气得瞪圆了眼,沉洹也不生气,哈哈两声摸着他的头笑骂小鬼,所以这两人天天厮混在一起,翻墙头,斗蛐蛐,偷酒喝,闲来还去小溪边钓鱼捉螃蟹,生活过的其乐融融。
等到姜醴稍大去了私塾,沉洹便称有要事离开了姜府,他本来就是一个散漫成性的人,纵使这四海之内都无人留得住他,只看这小鬼好玩多呆了几年,这小小的姜府怎能留得住他?
姜醴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时隔几年,那个老顽童身在何处。
晚上姜醴认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听得木门吱呀一声响,眯缝着眼睛装睡,朦胧中有个身影走上前吹熄了烛灯,帮他掖了掖被角,离去时轻轻带上门,小心翼翼竟没发出一点声响。
今晚月光如华,温润如水。
姜公子合上眼,相信今晚一定可以睡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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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开始两人幸福的(?)打情骂俏的(?)同居生活!!(<ゝω·)☆
☆、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 馋嘴属性...其实也...挺萌?~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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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杏花开得最盛的时候,花色灼灼春意溢满梢头,微风一过,眼前便下起风情万种的花雨,轻嗅便可以闻见蜜一般的浓浓杏花香。
沈执在天色未明时就会起来练剑,姜醴偶尔在睡梦中会听到院中有飒飒的舞剑声,倒不扰民,翻了个身继续睡。
练到太阳刚出头,迟墨城将醒未醒时,沈执就收了剑,跑到城里去支个小摊子帮人题字。姜醴来之后,他出去的越发勤快了,卖字养活两个人不容易,关键那人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姜醴有一次无聊,转到城里碰巧撞见了他的小摊子。破朽的小木桌,一旁立了个杆挂着布上面的“字”迎风飘扬,沈执仍是万年不变的黑衣,安静沉默地站在那里。客人大多都是熟面孔,卖猪肉的大老粗张大,搓搓手笑着叫沈执帮他写两个字带回家给家中孩子临摹;城东卖菜的李大娘,眼睛不太好使,叫他帮她远在临安的儿子写封家书;偶尔来两个陌生人,叫他为新开的店铺写副对联,招些喜气。沈执总是笑着点头,挽起袖袍在纸上一笔一划写得认真,额前碎发轻飘飘地垂下,阳光照过来,勾得他轮廓越显清明。姜醴将竹扇展在胸前徐徐地摇,心想这愣头青不说话的时候倒也是一表人才。
沈执院子中的石桌立在中央,一边住的是沈执,对门便是姜醴。本来想住沈执一旁他师傅的房间的,事事让着他的男人这次说什么都不肯,解释道师傅的房间在他离开后就上了锁,别人开不了,之后姜醴也偷偷试过,的确拉不开,想必是从里反锁着,反正他也不是非得要住这,便就不管了。
有时姜醴醒的早,开了窗看见沈执在练剑。他的剑法并不精致,没有游龙的步伐漂亮的剑花,可却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势。剑光撕裂面前的空气,铿锵有力,一招一式应是风淡云轻,但隐隐溢出的决绝却是吞去了万物的安生,如流鸿,天地为之久低昂。
等到最后一式舞完,沈执收了剑,长身而立,眼神飘忽的地看着远方。
姜醴斜斜地扶在门框上,看着沈执吊儿郎当地鼓起掌,觉得这剑法怎么看怎么眼熟。
沈执有些讶异,竟不好意思了起来,脸上飞过两朵红晕,抬起手鞠了一躬,结巴着道,“让...让姜公子见笑了。”
姜醴轻佻地扇着扇子,“不错啊,这一剑解了乏消了闷,舞得婀娜多姿欲说还休,看得在下心痒难耐,不如再来一遍?”
说得沈执逃一般地飞身离开,留下姜公子爽朗的的笑声洒遍四方。
闲来无事时,两人会对弈,在石桌上摆一副棋盘,你来我往,落子无声。沈执下棋沉稳老练,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精妙。而姜醴行事冲动,经常想也不想就放了上去,被沈执堵成一条死路。此时此刻姜公子往往沉默不语,倏地啊一声叫他快看远处的飞鸟,趁他回头的时候将棋悄悄移了位,等沈执转回头莫名其妙地盯着他时面带歉意地说看错了看错了,还没回过神来竹扇啪一声定在他悔棋的位置,摇着头一阵哀叹,“愣头青啊...你好像又输了。”
姜醴死不要脸地使用了同样的伎俩骗了沈执不下十次,还依旧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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