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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林宝宝很难说清她的感受，偷看并且不被发现让她觉得很刺激很好玩，被发现后便觉得很难为情，就像是做了坏事一样。

夏冬春也无法理解一个人会把‘偷看’这件事定义为‘坏事’，她握住林宝宝的手：“这并不是坏事，宝宝。”

“可是为什么——”林宝宝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好奇怪。”

“确实奇怪。”夏冬春忍俊不禁，林宝宝抬头，目光灼灼，夏冬春低下头，四片唇相触，星星点点的依恋，这样的吻再简单不过，也最自然不过。

“偷看并不是坏事，而且，你这么做，姐姐很高兴。”

“为什么姐姐会高兴？”一听夏冬春说不是坏事，林宝宝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却又立刻被好奇宝宝附了身。

“因为——”夏冬春把洗发露抹在林宝宝的头上，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洗头的时候她思考着为何林宝宝会偷看，她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得太漂亮了，也许是林宝宝觉得好玩，也许是无意识的，最后，她把这种行为定义为‘依赖’，就像是小孩子总喜欢粘着妈妈一样的那种依赖，但又不完全相同，因为小孩子偷看妈妈被发现不会脸红，但林宝宝会脸红，这也许就意味着懵懂的林宝宝似是懂得爱的，夏冬春为着这个发现高兴不已。

洗完头后，夏冬春把湿淋淋的林宝宝吹干，然后她看看表，已然是上午十点了，这个点，也不知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肚子扁扁的林宝宝立刻就把刚刚的疑问抛到脑后，这也许就是她的优势了，不管之前她经历了好事还是坏事，吃完一顿饭后，她几乎就全都忘记了。

吃罢饭夏冬春带着林宝宝出门采购一些东西，想着也在陈璐这里住了一两周了，不是自己的地方毕竟不方便，就琢磨着想回家看一看，收拾一下，临近中午的时候，眼前正好出现了一家餐厅，她便牵着林宝宝的手走了进去，一进门，夏冬春不由得皱了皱眉，餐厅里没有什么人，侍者见她进来，连忙迎上来，若不是侍者态度热情，她怕是就转身离开了，待坐下之后，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餐厅的四周，尤其是天花板上那一盏放在礼堂还显夸张的大吊灯以及只有在夜场才能见到的彩色墙壁，还有墙壁上挂着的‘印象派’油画，油画四周挂有一些装饰物，花里胡哨的颜色使这间餐厅变得不伦不类的。

夏冬春又看了看门外，餐厅所处的路段是这个区域的黄金地段，正好在十字路口附近，而四周又有五六栋写字楼，各种大小公司不下几百个，按说这是吃饭时间应该有不少上班族会来这里的，但餐厅却没有几桌客人，夏冬春看了看菜单，算是明白了，这样价位的菜自然是普通的白领承受不起的，而对于高薪‘白骨精’来讲，这里的装修说高档又不算高档，说小资又不算小资，一进来就觉得很不舒服，自然没有太多人进来吃饭了。

“生意好吗？”夏冬春问那个正在给她倒水的侍者。

侍者一阵苦笑：“您看就知道了，我看过不了几天这里就要关门大吉了。”

夏冬春笑着抿了一口水，也不说破。

正说着，林宝宝忽然很激动的跑到窗口，对着窗外大喊：“爷爷！爷爷！…”

夏冬春的心猛地一跳，她向窗外看去，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缓慢的行走在路上，他的背影和林建国很像，但明显不是。

“他不是爷爷，宝宝。”夏冬春把她劝回来。

毫无预兆的，林宝宝咧开嘴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大喊道：“爷爷不要宝宝了，爷爷不要宝宝了……”

自林建国死后，夏冬春再未从林宝宝的嘴里听到‘爷爷’这个词，以至于夏冬春一直以为她是没有记忆的，亦不敢奢求太多，可今天那个陌生的老者却勾起了林宝宝的记忆，让她记起了林建国，夏冬春的心里一时又喜又急，喜的是林宝宝或许拥有需要在特定情景下才会激发出来记忆的能力，她原本就不是十足十的傻子，如果自己加以引导，也许慢慢的她能够学会生活自理。

林宝宝哭的撕心裂肺，夏冬春的心里亦似翻江倒海一般，她上前把林宝宝抱在怀里想要安慰一番，但一想到餐厅里的人，便松开了手，林宝宝许久没哭，夏冬春几乎都忘记了该怎么安慰，手忙脚乱的拿纸巾，嘴里只是着急的一味重复：“别哭，宝宝，别哭——”

手足无措的夏冬春和笨嘴拙舌的夏冬春并未能止住林宝宝的哭泣，刚才还稍显冷清的餐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闲到嗑出一堆瓜子皮的工作人员仰起了懒洋洋的脑袋，麻木的看着，直到侍应送来了甜点，闻到香气的林宝宝睁开了眼，肩膀虽还是一耸一耸的，但眼珠子已是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甜点了，夏冬春暗笑自己还不如一盘甜点，不过谢天谢地她总算止住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