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跳舞的那一夜,青兮兮的北极星挂在窗外,白炽灯一闪一闪的,给人拨不开时间的幻觉。我沉醉了,我说‘我爱你’。你的回答是:好。”
“嗯。”
“在我们确定了交往关系后,你喊我‘蔺小姐’、‘蔺主任’喊得顺口,处处见外,我忍住不适,心想顺其自然吧。我花了很多心思,在适应你。诚然,我们也有过诸多美好,可是入不敷出了。理央。”
“嗯。”白理央太意外。又眼热。
不知从何处响起一两声老蟋蟀的微鸣,好像穿越了时空长河。
蔺芙雅在接下来的沉寂里候她的回眸。
白理央用背影对着蔺芙雅,走到窗台前。
“我……我想抽烟。”白理央说。
“理央,你是力不从心了么?”蔺芙雅不再赘诉,“感情能听之任之?不去经营的话,它怎能开花结果?”
白理央的脸色惨白。她一大半的心在蔺芙雅的身上,一小半的心在荒凉。
她记起她选中的那只玉鹿的结局。它因“质量”不好而褪色。尔后在一次大扫除中,她的舍友一不留神把它摔在了地上,仍因“质量”不好的缘故,一命呜呼了。
哪里出错了。它那样可贵。她那样宝贝它。还是被打败……
白理央的眼睛很亮,那样亮,噙着泪。
“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蔺芙雅又说。
是要提分手么?
太经不起考验了?不,没有去经营的话是没有资格谈及考验不考验的。
然而白理央有苦衷,一颗大石头悬在心上,暂无落地之法。
这个苦衷,自她出生以来便是如影随形。在改弦易辙前,鱼刺越卡越多。
“理央。”蔺芙雅叫她。
白理央说,“芙雅,这两天寒流侵袭,你穿得太少了。”她一时天真地想重开话头。
蔺芙雅轻声说,“我们这是累积效应。”悄无声息又不可忽视的累积效应,“白理央……”她的眉头浅锁。
她要提分手么?
白理央步履细碎地返身。她得到了这个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得到了这个仁义之人,忠诚之人,顷刻间,要化为乌有了吗?纵然这一设想是那暗天无日的计划下的副作用,白理央也难以面对它。
囫囵
这几日,接连下了好几场暴雨,桐城的河水位大涨。很多人都在担心水会越过堤防。
白理央哪也不去。这会,她坐在地上念,“我二十六岁,她三十一岁;我二十七岁,她三十二岁;我二十八岁,她三十三岁……那我三十三岁,她三十八岁。我们交往半年多了,我前天还希望,七年快点过去,就能度过七年之痒。是不是我幸运得老天都嫉妒了,所以又给我不痛快。”
……那天,蔺芙雅对白理央说的是,“你好好反省吧。再决定要不要走下去。”这话果真是她的风格。
白理央觉得蔺芙雅是在旁敲侧击分手的事。她们的相处、进展,戛然而止了。白理央在家萎靡地吃泡面,睡觉,自言自语。这幅颓废的样子外人决计是看不到的。蔺芙雅也看不到。白理央不会让谁知道,这恰恰是她在感情上的致命伤,硬生除不得。
雨珠猛烈敲窗。手机信号不好。
蔺芙雅有没有打来过?
这种天气,蔺芙雅是不会到“致馨”去的。即使她想去,在礼数上亦不合宜。白理央一想到下一步对策便更是心灰意冷。
“我想要拥有一个稳定的家。”她说。
泥土腥气无孔不入地蔓延。
森冷的潮湿浩浩然。
白理央吸吸鼻子,她的指间还夹有半截烟,烟头被她咬得歪七扭八。
她想到了什么,披了件外套就跑出门去了。
那雷声大作,震耳欲聋。叶飘然打转归不了根。
路上积水很多。这说明桐城的排水系统超过负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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