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每年的二月初二,皇宫中都会举办挑菜御宴。先是内苑预备朱绿花斛,下面放着罗帛作小卷,卷上写着菜肴的名字,并系以红丝,上植一些稀有的生菜、荠花或者新鲜的鱼肉等诸品。皇室贵族在宴酬乐作,自中殿以次,各以金篦挑之……
于是,今年的二月初二,天刚亮,我便梳洗打扮随熙亲王进宫赴宴。
这次来参加挑菜御宴的人,明显要比参加春节家宴的人多。从进入皇宫开始,就遇到了很多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熙亲王贵为王爷,所以每走到一处都会有人问候,我小心翼翼地跟在熙亲王的身后,只有熙亲王把我介绍给对方的时候,我才敢上前行礼,其他时间不敢擅自行动。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皇宫大殿。大殿里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熙亲王一边和故人打着招呼,一边保护着我,将我带到女皇帝面前。
此时女皇帝正拿着酒杯和几位大臣谈论着什么,显得有些高兴。她见熙亲王向她走来,便支开了大臣。
“皇姐吉祥,臣妹给皇姐请安。”熙亲王伏身行一大礼。
我也学着熙亲王的模样行一礼,说道:“小女子给皇姐请安。”
“哎呦,熙亲王快快请起。”女皇帝笑着点了点头,扶起了熙亲王。而后她又看了看我,搀扶着我起来。
“你如今已经是熙亲王的王妃了,应该称呼自己为‘臣妾’了。”女皇帝笑着对我说道。
“称呼自己为‘臣妾’?”我歪着头问。
“哈哈!正是!”女皇帝大笑着点了点头,扶着我的手顺势滑到了我的手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抚摸着。
被女皇帝抚摸的感觉很恶心,我吓得立刻缩回了手。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女皇帝,但见女皇帝依然面不改色,毫无尴尬之情。
在我身边的熙亲王大概看到了这一幕,她立刻上前一步打圆场:“皇姐,内人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御宴,可能不太习惯,请皇姐包涵。”
女皇帝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回答道:“好说好说。”
“那臣妹先去拜访其他大人了。”熙亲王对女皇帝行一礼,便拉着我的手向旁边走去。
越过几个人,便来到了乾亲王苏天元和康亲王苏天正的近前。此时乾康二王正在对饮,苏子墨站坐在桌子皱着眉头喝着闷酒。
乾亲王见熙亲王过来,便放下了酒杯,康亲王也随即转过头来。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二兄弟张相极为相似,只是这弟弟康亲王有些阴柔之美,比不上哥哥那种男子气概。
苏子墨也看到了我,端着酒杯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见过乾亲王、康亲王。”熙亲王对二位一鞠躬说道。
我也跟着鞠了一躬。
“快快请起,七妹为何这般见外?”声音有些柔弱,我抬头一瞧,说话之人正是弟弟康亲王。
“墨儿,快来见过你七皇姑。”乾亲王回头招呼苏子墨。
苏子墨一直在盯着我,大概是她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过七皇姑。”苏子墨的声音懒懒散散,极其不情愿。
熙亲王没有在意,对着苏子墨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很久没有去府上走动,不知三哥和四哥近来如何?”苏珞冰问道。
康亲王听到这话,眼神看向别处,含糊地回答道:“啊哈哈哈,我和四哥还好吧……”
“喂……孟初寒……”苏子墨在旁边低声地叫着我,我抬头一看,发现她正在对我使着眼色。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哪知苏子墨不但不明白我的意思,还加大了声音说道:“跟我来……”
熙亲王就在我身边,我紧张地瞥了她一眼,对着苏子墨用力的摇了摇头。
乾亲王大概看到了我和苏子墨的小动作,责怪地瞥了一眼苏子墨,大声地咳嗽了一下,随后露出笑脸对着熙亲王说:“哈哈哈,瞧我这眼神,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他说罢看了看我问道,“七妹带来这为姑娘是……”
熙亲王立刻回答:“这位便是我新纳的王妃,孟初寒。”
只见我对面的苏子墨瞪大了眼睛,指着我大声地喊道:“什么?!你是七皇姑的新王妃?”
苏子墨的声音非常响亮,乃至于她的话语一出,皇宫大殿的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们的身上。确切的说,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突然感觉好尴尬。
我责怪地看了看苏子墨,苏子墨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挠了挠头傻笑了起来。
这时,只见熙亲王转身,双手抱拳,对着大殿中的人说道:“今日熙亲王真是有幸见,可以将我的新王妃介绍给各位,请各位大人多多照顾。”
大殿中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又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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