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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著玩嘛！」

霍凌葳捏了一下鼻子，將資料放在一邊弓起雙膝抱著，雙眼與郭寶綸交會。她不動聲色，眼睜睜看著郭寶綸越靠越近，雙手甚至撐在她兩邊，慢慢的將唇移過去。

她看著郭寶綸的唇越來越近時，就越來越慌亂。而這慌亂是什麼？是很可怕的一百種希望。

這一瞬間她不怕海嘯、不怕強颱、不怕支離破碎、不怕天崩地裂。不怕她等一下就死了。

但就在輕觸到的那一瞬間，像是地震海嘯真的發生了，所以霍凌葳立即退縮。她捏著郭寶綸的下巴輕輕往後移，緩慢的眨著眼睛看郭寶綸。

郭寶綸也看著她。

霍凌葳的指頭順著郭寶綸那濕潤的唇廓滑過一圈當是回應，郭寶綸也喜歡這刻。她就是喜歡霍凌葳那雙眼裡充滿對她的景仰與忠誠。

她喜歡霍凌葳死在她的花裙下，喜歡霍凌葳隨她呼來喚去。

她喜歡霍凌葳總是甘願的像個奴隸。因為她。

「欸……謝謝妳。」郭寶綸說。

「嗯？」

「我看到妳送的戒指了。」

霍凌葳燦爛的笑著，笑意盡是甜蜜與不悔，抿抿唇後輕聲問：「妳願意……跟我一起睡嗎？」

郭寶綸更喜歡霍凌葳總是把她當作遙不可及的對象，每一次問「妳願意」嗎？都像是卑微的請求。

郭寶綸總是會很高傲的回：「當然願意。」一種賜予。

然後樂見霍凌葳得到獎賞時所露出的感激笑容。

☆、西元2013年，3月

「嘿。」郭寶綸坐在霍凌葳旁邊，微笑看著霍凌葳。

霍凌葳目不轉睛像是看呆的說：「妳……妳怎麼來了？」

郭寶綸看了一眼霍凌葳的家，霍媽媽倒了茶過來說：「寶綸！終於看到妳過來了！青宥跟凌葳都說妳工作太忙，我還以為妳都不來了呢！」

「我怎麼可能不來？」郭寶綸笑著看霍媽媽說。「妳女兒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霍媽嗎笑得很燦爛，就留下兩個女孩繼續聊天。郭寶綸隨興的喝口茶，吞下後又轉頭看著霍凌葳笑瞇瞇著。

自從去年十二月羅漢彬回來台灣要準備婚事以後，霍凌葳常常被叫回家。這段期間，郭寶綸總是推辭自己很忙無法過去幫忙，所以由韋青宥陪伴著。

霍凌葳沒有多說兩句，越接近婚期，郭寶綸就讓自己越忙。本來她以為，郭寶綸甚至連婚禮都不會出現了。

「妳怎麼來了？」霍凌葳不敢相信郭寶綸在準備的尾端出現了。

郭寶綸笑了一下回：「總不能把事情全部推給青宥吧？怎麼說……我也是妳的好朋友。」

霍凌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感激的看著郭寶綸說：「謝謝妳……我以為……妳不會出現的。」

「我怎麼可能不出現呢？」郭寶綸一貫的笑容，迷死一整座山的人那種。「我已經答應要當妳的伴娘，我夠失職了，不想再更失職。所以我叫青宥這幾天先好好休息，由我來陪伴妳，幫妳忙。」霍凌葳遲遲說不出話來，郭寶綸又開朗的看著凌亂桌面問：「我幫忙裝禮品吧！」就拿起用好的其中一袋起來看：「哇靠！妳竟然還有跟蕭瑞軒這女人連絡！」

「高中還算合得來嘛！」霍凌葳回。

兩人開始靜靜的裝著小禮品，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郭寶綸突然說：「妳還記得高二那一年的聖誕節嗎？」

「嗯？」

「一年級的時候妳沒有寫聖誕卡給同學們的習慣，可是升上二年級後因為青宥盧著妳一定要寫聖誕卡給她，所以妳意思意思的寫了幾張聖誕卡給跟妳交情還算不錯的同學－包括那個老是買妳不喜歡的早餐的男生。」

「噢，怎麼了？」

「妳知道嗎？那一天妳把卡片給幾個同學後因為不舒服先請假回家，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郭寶綸說著將裝好的放一邊，又拿了一個新袋子攤開。「青宥興奮的打開妳的聖誕卡片，大叫出來說：『凌葳真的很過份耶！』」

霍凌葳這才想起來的笑一下說：「我知道了，她有跟我抱怨。她跟我說我怎麼可以在每個人的卡片上都簡單寫一句：『某某某，聖誕快樂。』她覺得那乾脆就不要寫了，因為收到卡片的人，總是希望可以看到更多話。」

「對啊。」郭寶綸想起那時候韋青宥的嘴臉就笑了出來，隨即漸漸收回笑容細聲說：「可是妳寫給我的，是滿滿的文字。」霍凌葳聽了慢下裝禮品的動作，卻也沒有轉頭看著郭寶綸。

這就是郭寶綸怎樣都無法接受自己的情人節禮物跟韋青宥竟然是一模一樣的原因。她該不一樣的，雖然她最後知道不一樣了。

「我看過清單。」郭寶綸說。「上面沒有我的名字。妳沒有要給我禮品。」霍凌葳呼吸不急卻很沉重。「知道我為什麼過來了嗎？」

「我忘記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