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钵周身散发着佛家万佛印,密密麻麻的柳叶全部化为飞烟,美妇人惊恐的瞪大双眼,双腿如灌了铅般无法动弹。忽然间,美妇人怀中的雨伞竟自动打开,一圈淡红色光晕笼罩着美妇人。
“乔郎……”美妇人双目含泪,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不断转动的红色雨伞。未几,红色雨伞渐渐化为人形,只是形体模糊,依稀可辩得是个俊俏书生。
俊俏书生双目通红,一手揽着美妇人,另一手张开,一道血光在他手上形成并渐渐化形为一把大刀。书生执刀劈向铁钵,手起刀落,铁钵与大刀相碰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铁钵无碍,大刀却生生被分成两半,化作两团血气散入空中。
书生登时跌倒,美妇人赶紧扶住。
“秃驴休伤我徒儿!”霎时,一道黑气向和尚袭来,和尚抬手一档,一团黑气如藤蔓般紧紧的包裹着和尚的手臂使他无法动弹。
和尚抬头,只见一英伟男子立于虚空,周身黑色火焰围绕,脚踏凌云火靴,手持一把猎炎三叉戟。男子只穿一件白色长衫,领口大敞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火红的长发散在肩胛,想是匆匆赶来顾不得着装。
和尚手臂一震,黑气登时散去。他收了钵,悠然的盘腿坐在地上道:“火麒麟,你黑了。”
火麒麟双手持戟,怒道:“面瘫,你收那死狐狸便好,伤我徒儿作甚!”说话间,猎炎三叉戟轰的一声燃起了火焰,火麒麟持三叉戟向下横扫,一道炽热的火焰袭向和尚,和尚抬手于空中一扫,来势凌厉的火焰便消失无踪。
火麒麟周身火焰更盛,他拿着猎炎三叉戟冲下来连番刺向和尚,和尚一手拿钵一手撑地后翻,连续的躲过袭击。火麒麟自知自己半妖半圣的体质无法伤及圣僧,但是还是想为自己的徒弟出口气。
和尚立定,一道金光笼罩着他,火麒麟的攻击丝毫伤不了他。和尚掏出汗巾慢悠悠的擦着钵上的灰尘,开口道:“傻大个。”
火麒麟咬牙看着和尚:“你放了我徒弟,我便答应你要我做的事。”
美妇人抿着嘴唇,流着眼泪看着火麒麟喃喃的道:“师傅……徒儿对不住您……”
和尚走上前去看着紧紧相拥的两只妖。“柳妖,你已修行四百余年,如今却要为了这杀人如麻的狐妖偷了你师傅的收魂伞,还要冲撞佛理,当真是糊涂了不成。割下孽缘,我佛慈悲,定会放你。”
狐妖怜爱的看着怀中的美妇人,叹了口气。美妇人眼角含泪笑道:“小和尚只会跟着师傅说大话。”她扶着狐妖起来,偎依在狐妖怀中。狐妖紧紧的抱着她,不断的流泪。美妇人说道:“ 为妖不过百余年,得一知己足矣。若为仙千年,落得万年孤独,不如就此去那阿鼻地狱,守着我卑微的爱。”
和尚只无所谓的整整衣服,火麒麟难以置信的大骂:“女人,你疯了不成!”
狐妖低头,流着泪亲吻着美妇人的额头,美妇人笑对着自己的师傅说道:“足以。”
夜风袭来,湖边垂柳被微风抚的沙沙作响。正打着哈欠的打更人被冷风吹的一颤。偶然间,他看到桥对岸一道金黄的光芒亮起,瞬间又消失不见。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哆嗦。听说最近时有年轻人被吸干了血,像是鬼怪干的……想到这里,打更人慌忙的跑回了家里,决定从明天起还是找个别的营生的好。
桥边,脱了上衣的和尚懒枕着手臂懒洋洋的躺在石椅上晒月亮,小麦色的皮肤上布着细密的汗,有着健美肌肉的强壮身躯像是一头充满力量狮子,充满了男性诱惑的魅力。因为害怕圣气,躲的远远的小妖们都偷偷的看着这个英武不凡的男子,脸红心跳的小声的跟同伴说着什么。
在和尚身旁,蹲着抱头大哭的火麒麟。盛夏夜晚本也没有多凉快,火麒麟周身火焰恢复原本的红色,聚于周身不散,热的更是无法忍受。
和尚皱眉,抽出一手挥挥:“蹲远点哭,热。”
火麒麟哭的更甚。
第二天,当地的人发现村子里的百年垂柳一夜之间居然枯死了。盛夏微风吹过,竟是卷起一地枯叶。
一夜间,怀州城内出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便是百年垂柳一夜间枯死。当地的人把这柳树当做神明一般的膜拜,垂柳一死,当地人着实惊恐不已,都觉得是恶兆。第二件事,便是出征北疆的当朝六皇子唐肖穆胜利凯旋。北疆蛮人时常侵扰殷国边境,殷国派出多位将领均无功而返。此次六皇子请兵出战,首战便高捷,三战下来更是处死蛮人首领扩大了殷国版图。
恶兆在先,怀州城里还是人心惶惶,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百姓们天还未亮就挤在街道两旁,夹道欢迎凯旋的军队。然而等到城门打开,望不到头的军队开始进城的那一刻起,方才还一片吵杂的百姓们登时安静了下来。
厚重的城门由十个守城卫士缓缓拉开,曙光渐渐从打开的城门外倾泻进城内,伴随着刺眼黎明的,是冷兵器特有的令人生畏银色光芒。望不到尽头的士兵全副武装的整齐的站在城门外,指挥官下令进程,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踏步声,众人只觉得脚下土地都在颤动。
清晨清冷的空气里,渐渐的弥漫着血腥味。浴血归来的士兵们如同阴曹地府的阴兵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浩浩荡荡的军队从怀州城内行进,出生入死过的军人们个个身着皇帝钦赐铠甲利兵,行步一致,目光如同鹰隼,如开刃见血的利剑般令人敬畏。军人们腰间均配有“穆”字黄金腰牌,表明他们是六皇子的亲兵。一个地位不尴不尬,生母早死的皇子,竟有如此亲兵,可见皇上对这六皇子的宠爱之情。
小部分先遣队进了城后,一位将士打扮的年轻将领骑着枣红骏马过了城门,其身后是辆三匹大马牵拉的,挂着湛蓝帐子的大辇。
这位年轻将领便是六皇子唐肖穆。其貌颇像先皇,剑眉虎目,鼻梁高挺,英俊倜傥。唐肖穆一身麒麟铠甲,头戴饕餮盔,腰配皇帝钦赐流云剑,军人血气于无形间显露,令一干少男少女心潮澎湃,折服不已。然而,唐肖穆身后的大辇就有些碍眼。
大辇四周是飞龙柱,挂“穆”字旗,是皇帝赐给唐肖穆的,但是现在,里面坐着的却是个跟皇家毫无关系的人。
唐肖穆驾马行了几步便调头行至辇旁边,低头问道:“先回家?”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一旁的骑马的侍卫忙说道:“先生睡了。”说罢就要将里面的人叫醒。唐肖穆摆摆手,缓了速度跟在辇旁边。
半晌,听得里面传来大哈欠的声音,随后像是还咂了咂了嘴。唐肖穆忍俊不禁,说道:“多大的人了,跟个小孩儿似得。”
里面的人哼了声,带着些许鼻音。听得这声响,唐肖穆颇为受用,一手牵马绳,一手撩开帐子,望了眼睡眼惺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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