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么久若都没来找他,他隐隐的觉得,他不是被干掉见了佛主,就是被干掉见了佛主了。只是他这样一个不似神棍更胜神棍的人,会被其他人干掉。可能会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可是,在这个院里,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其他的。
因为,这个院子的规则便是弱肉强食。朋友,伙伴,只是笑话!只有强者能活下去。稍微一弱,开个小差,便只有死亡,而且还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因为通常,在干掉一个人的时候,他们都会在尸体上散化尸粉,这样,省时又省力,而且还环保,最重要的是,如果在化尸前将尸体拖至院里的大树旁,还能给大树当肥料。君不见,这树,绿的油亮油亮的,明显是营养过剩。
只不过,虽然明知若不会这么容易挂掉,但只要一想到他不见了,只要一想到若,可能也成了这树的养料,他就觉得一阵不爽,甚至心头涌起一股不知名的烦躁与伤痛。呃,痛~!他这心居然还有痛感,他习惯性的摸上了胸前的玉,这玉是八年前若送他的,而物似主人,这玉也如若一般湿润,触感极佳,于是,心头的痛感更甚,让他一阵憋闷,胸口像是压着块巨石,透不过气。。他还以为经过近十年的洗礼,他早就麻木不仁了,现在居然还会因为若有感觉。还真的是。。。不错的感觉啊~!至少他仍是一个人啊~!
在若消失的这一个月中,他一边继续练武,修炼心法,练就精气,一边无限思念着若,想着若消失的各种原因,还要打发那些个常常想要收割他生命的麻烦人士。
总之,在极度纠结,极度烦闷中,无名山庄的测试时间终于到了,庄里每个小院都积压着浓重的压力,惊慌,兴奋以及各种情绪。因为,十年磨一剑,而他们终于要出鞘了,是驴子是马,都是要牵出来看看的。
然后,他们开始断粮二天。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相信是人都不会愿意饿肚子,更何况是大战在际,却还要饿上二天,他想这人不是疯了,就是天生傻缺。可惜,如今他也成了疯子与傻缺了。因为测试之前,他们集体被院里的管事饿肚子了,美其名:传统。对此,他恨不得冲上去,将定这个传统的人乱刀捅死。
最后,他当然是没能捅死那个制定者,而是饥肠辘辘的跟着同院曾经一起相爱又相杀了好多年的同仁们一起被带到了一个房间,一个并不大的房间,他们这些人刚好填满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房间。他不死心的抬眼在人群中扫了又扫,还真的没有若,难道真的见了佛祖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他的脑中,可是那个神棍明显实力在他之上,光看每次对练中被他压得毫无回手之力,便已是一清二楚的了,那么,他会在哪里?逃了?这庄子是这么容易出逃的么?
甩甩头,他的脑中灵光一闪,既然不在同一个房间,就代表他与他不会是敌人,就不会相爱相杀了,等出去了以后,只要人还在,就总会再见到他的。嗯。这么一想,心情竟没来由的舒爽,愉悦的他竟一时笑了,只是这笑,并没有维持多久,在他周围的人见他笑得一脸春风,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拿出自己的武器,开始了火拼。
人群因为火拼开始有了骚动,兵器碰撞的声音,嘶喊者,衣服破裂的声响,此起彼伏。。当一个银光闪至他眼前,他知道,他不能发愣了,不然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他,不能死。于是,他身影一闪,射过攻击,拿出武器,反击,杀人,直到他的双眼看不到其他色彩,除了红。。
是的,并不只是他杀红了眼,更多的是,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到处是红至发黑的血迹,高度腐烂或还没腐烂的尸体,及一些分不清形状的肉末子。这是个腐败得就连就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之味,厚重的,粘稠感,是此处空气的特色。
寻常人,就是站在此处百米开外,都会因承受不住那过份的血腥之味,接而连连作呕,吐上三天三夜,都是正常的。
而在这里呆了近六个时辰的他,竟是习惯了。因为早已习惯了血味,所以这里的腥臭,这里的腐臭,及这里的尸体,都已对他不起任何作用。他不禁苦笑出声,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呵呵。
只是此时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想这些个有的没的,因为,不反抗,只能等死,这里的规矩就是杀。是的,杀。不将这空间中的活物杀尽,他就没办法出去,虽然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摆脱这血的味道,但却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机会从眼前,从自己的手里消失!
他的斗志瞬间爆棚,而随着斗志的高涨,不觉得间,他向着周围施加着威严,而这仅是他的本能,也是任何人的本能。
一双腥红的眼眸,因为疲累而微微颤抖的四肢,还有不顾一切,拼命砍杀的动力,这便是他现如今的写照了。
虽然凭着坚毅的精神力,高昂的斗志,他的战斗力上涨了好几个百分点,但,他毕竟仍是血肉之躯,若不是有着修炼之时的洗髓,若不是有着灵气的护体,他现在估计也是躺在血泊中,奔向地府的一员了。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除了感觉累,就仍是感觉累了,这具身体也只剩下本能,不停得向眼前的物体冲撞,砍杀,他已不知杀了多久,砍了多久,脑子里唯一的念想便是‘活’,而为了‘活’就必须杀,眼前的人都是敌人,是阻碍自己活下去的敌人,在人堆中不停的反复冲撞,手中的匕首早已被新鲜的血液喂饱,但,还没结束,没结束,还有人站着。
眯起早起无法睁开的双眼,他仍一刀刀砍着,毫无招式与章法,直至眼前的障碍物越来越少,而身体也越来越疲软,受得伤也越来越多,他知道他的身体快到极限了,他知道他这具身躯也终于到达了极限慢慢丧失了控制能力,快到极限了。
他心下大惊,努力打起精神,暗自将气运行一周,然后提起最后的内力,用着最后的意志,堪堪的站立着,就这样定定看着前方的人影,那是一个同他自己一样呈穷途未路状态的人,衣服的颜色与容貌早已因满脸的血迹而分辨不清,他与他自己一样不停的喘着气。
他虽然很想冲上去,结束这场战斗,可力不从心,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双腿亦不住的打着颤,身上那道道或深或浅的伤口缓缓得流着鲜艳红色,这红带着自己的重创缓缓而去,现下的他已然连调息的精力也无,能这样堪堪站着已是奇迹。
可,还有一人,至少还有一个,他还不能倒,双眼狼一样的眼着前方的阴影,将自己仅存的力量,慢慢凝聚在拿着匕首的左手之上,然后,给眼前的人,最后一击。而眼下,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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