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厅,厅上已经坐了一位十一二岁,相貌俊秀的少年。少年气势不凡,虽还年幼,却可以看得出来,日后必是人中龙凤一般的人物。
贾环只一眼,便知道这位便是他的便宜“大哥”了,也就是如今的忠睿郡王司徒远。
当今圣上前年登基,并没有分封亲王,这位从小与今上一同长大的上皇最小的皇子,是今上登基时唯一加封王爵的,其他年长的皇子们,则是由上皇早早的就分好了。只都是封的郡王,亲王位则是准备留给今上加恩用的。不过,如今那些人,死的死,残的残,留下来的就只剩下三个了。
厅中的少年见林海带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进来了,忙起身迎前两步:“林公安好?冒然来访,还请林公勿怪。”
林海忙不迭的行了个君臣之礼:“郡王远道而来,是我林家之福,岂有怪罪之理?”林家一直都是纯臣,从来只忠于在位的帝王,虽然不能权势滔天,却能保林氏家族得以延续。林海多年来正是谨尊着祖训行事的,可惜,他没有修下一门好亲!
荣国府虽有爵位,却没有实权,贾母一介女流,却眼空心大,参和进了储位之争中去,因着林海的上不道,没少生气,这也是贾母为何会对林家下手的原因之一了。
林海把持着江南盐政多年,在今上登基前,可是众皇子们或拉拢,或欲除之而后快的人物,可惜林海油盐不进。不得已,贾家投靠的人才会让贾家的人在自家姑奶奶身上下手,十多年的破坏,林家父女着实吃足了苦头。
当年今上蛰伏,倒也拉拢过林海,只是林海没有投向任何人,今上感其心,倒也没有说要下手除去这位,如今这忠睿郡王被派了来,就是来光明正大接收江南势力的。
二人分宾主落坐,贾环则是苦逼的上前给司徒过见礼。“见过忠睿郡王!”
司徒远早就看到他了,如今听到贾环这么称呼,不高兴了:“才过几日呢,环儿居然变得如此见外了?大哥来了居然还会改了称呼?”
林海意外了:“哦,王爷见过小徒?还有结义之仪?”
司徒远笑道:“林公莫怪,当日小王在金陵之时,被贼人追杀,掉入江中。正好遇上道长同环儿所乘的船,方才被救了起来。因小王同环儿十份投契,便让环儿称小王一声大哥了。”司徒远边说边拉了贾环到身边坐下。
对于贾环的妙手仁心,林海是表示十分满意的。瞧瞧,这不期然救下的人,却是今上十分亲密的手足,还心甘情愿的想给环儿当靠山呢。而且,这样一来,这可便成了他林家最好的投名状了。
林海满意极了:“我这徒儿的一手医术,连无名道长都赞不绝口,常听他老人家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下官这身体,也是他们师徒救回来的。且还有一颗仁慈之心,这几年间,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呢。”
司徒远挑眉,怪道呢,先时才到扬州时,便听人说林海病重,眼看着不中用了,这才不过一旬呢,居然可以起身待客了,甚至教导起徒弟了,看来,京城某些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呢。
“哦?小王来时,听手下人说道林公病重,原还想着不敢来打扰林公的,原来却是林公得遇贵人了,可喜可贺。”
贾环听这二位说得牙酸,却不敢乱动。林海本有心将他介绍给自己的人脉,而司徒远则因为喜欢贾环,对贾环的旁听资格没有表示异议。这一天贾环倒是被普及了上皇的几位皇子之间以及与各个臣工之间不得不说的关系,以及在皇位之争中,众人粉墨登场的各种表现。
贾环的“神隐”组、织毕竟才开始发展起来,在上层中的人脉少了点,这种关于宫斗、宅斗的东西,他还是知道得太少了。因此,贾小环双眼瞪大,一眨不眨的听着这两位的高谈阔论。
二人不仅没有避着贾环,有时还会提问,以考教贾环的机变度。贾环以自身经历三世的经验,结合这个时代的背景,倒是提出了不少让这二人眼前一亮的建议来。
司徒远喜不自胜,大呼自己捡到宝了。更是不将贾环当成一般的八岁童子。
好在司徒远自身也是早慧型的,更别说林如海了,这两人也没对贾环的聪慧感到惊异。三人促滕长谈,甚至将过来看看贾环的无名道长也一并拉下了水。四人直谈到第二天凌晨。
司徒远此次下江南,的确是今上让他来收拢江南势力的,这一次有了林海的帮助,十分顺利,只用了半个月,这位小郡王的公事就完成了。于是分别的时间也到了。
司徒远十分舍不得这个小弟弟,这位早熟的郡王,将来的亲王很清楚自己心中对贾环存着不一样的感情。这位从来都是认准了一件事,便永往直前,永不放手的角色。这次自己明显是看上贾环了,那他便不会让贾环跑出自己的手心!
不过时间还长着呢,不是吗?环儿才八岁呢,自己得回去好好的谋划谋划。于是在临回京之前,司徒远拉着贾环殷殷的叮嘱,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直到侍卫在一旁对他说:“王爷,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司徒远不满的瞪了过去,那侍卫吓得缩了缩,“呜呜……王爷的眼神好可怕呀……”
“哼!”司徒远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转回脸,又换上了亲切到有些讨好的笑脸,真是变得一手好脸。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羊脂玉佩,上面雕着龙纹,不过只有四爪,北面刻着一个“睿”字,对贾环说:“今儿过后,最迟明年春上,圣人便会招林公回京,到时候环儿可以持这玉佩到王府寻我。”
说完二话不说的就往贾环的怀里塞了。贾环十分无语的看着他,“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多遍了。快上船吧,时辰不早了,反正过段时间又可以相见了不是?”
司徒远这才不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船。真到船行了很远,完全看不到江边的人后,才死心的回了舱中独自郁闷去了。
“小情人儿不待见自己怎么破?”
“小爱人不够粘人怎么办?”
而贾环则是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汗水,“这位年轻的郡王不是才十二岁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更年期了,忒也唠叨了。”
好在司徒远不知道贾环心中的想法,否则,他整个人肯定要不好了。
这一边,林家师徒送完了人,也回了林府。
“师父,这琏二哥去哪儿了?怎的徒儿来了这几日了,都没见着人呀?”贾环问的冠冕堂皇。这贾琏去了哪儿,可没有人比他还清楚了。
林海白了他一眼,“为师却不知道了,想来如今为师业已康复,这琏儿也可以放心回京回复老太太了。再者说,老夫至明春时,已任满了三届扬州府巡盐御史了,也是时候动一动了。”
装模作样一番,林海扬声:“林安!”
“老爷有休吩咐?”门外进来一位管事,打着千儿问。
“去将贾府的琏二爷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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