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一边点头下去拿他们这儿最好的玉石,一边心里腹诽:这位爷是在逗我呢吧?!那安国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啊,非得来咱们这小小的银楼。再说了,就是安国府没有,那忠睿王府铁定有。
他可是听说了,这次忠睿亲王可是将北沙国王室给搬空了!啧,想到当日大军回朝时,带回来的那一车车的金银珠宝,眼都红了有木有?
算了,人家看得上他们银楼,那也是一种福气不是?还是将东家往日的收藏拿出来让那位爷挑一挑吧,说不定还能就此搭上这二位,那可就发达了。
于是,当贾环看到掌柜的小心的托着托盘拿出来的玉石的时候,大呼自己今儿来对了。
此时贾环手中正拿着一块红玉,俗谚云:“玉石挂红,价值连城”,是说红色玉极为珍贵。因和田红玉的稀缺贵重,一般的百姓根本就看不到这东西,只要出了一块红玉,那都是进上的。
而贾环手上的这一块,很明显是因为个头小了点,只有鸽子蛋大小,不够进上的规格。不过却生得精致小巧,该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吗?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被这“永兴银楼”的东家给截了下来。别说,他府里和田红玉是有,可是长得这么精巧的还真没有。
正好,这一块给小姑娘做一个小的坠子也尽够了。看来之所以这一块红玉没有被人买走,就是因为其太小了。如今的景朝,玉石基本都是被雕成玉佩或者是玉牌的样式,而项坠则是在后世比较流行。
“掌柜的,你这块红玉多少钱能卖?”贾环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中这块小小的红玉,问道。
掌柜的有心同忠睿亲王府还有安国府打好关系,直接报了一个不是很高的价格。
司徒远挑眉,贾环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这种和田红玉在民间的价值的,再加上面前的这一块,“艳若鸡冠,油脂光泽,其紫红处如凝血、赤红处如朱砂,质地细腻温润”,很明显正是极品和田红玉。这掌柜的报了个这么低的价格,不用说,司徒远也能够知道是为了什么。
贾环一听价钱不高,先前很开心,后来心思转了转,便反应过来了。他那家“女儿坊”里头,极品的玉石也有,这块和田红玉明显是掌柜的报低了价钱了。
“掌柜的,明人不说暗话,咱们都知道这块红玉虽然小了点,可是那价钱也不可能是掌柜的刚刚报的那个价儿吧?你这样自做主张的,你们东家造么?”
掌柜讪笑了一下,脸上有着被拆穿西洋镜的尴尬,“环爷有所不知,这块和田红玉原是我们东家前些年去和田寻摸好料子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虽然这东西价钱不低,可俗话说了,鲜花送美人,宝剑赠英雄。这块红玉虽说是够不是进上的规格,可是谁也不能说它就不好了,这么一件贵重之物,也只有两位才能压得住它了。因此小的便自作主张的报了个成本的价钱,还望环爷能笑纳呢。”
“……”能把马‘屁’拍得这么有水准,贾环表示,这人也是个人才呀。这掌柜的这么一说,他还真不好拒绝了,于是本能的看向忠睿亲王。
他可是知道,人家真正想巴结的可是这位爷,跟他贾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司徒远接收到贾环的苦恼,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那块红玉仔细看了看。说实话,这块红玉真的是太小了,他记得,在他的私库里有一块巴掌大的极品和田红玉,寻思着,到时候是不是拿出来给环儿?
“环儿,这么个小东西,你能拿它做什么?”司徒远不解,大的不要,反倒看上这么个小小的玉石。
“我是送给外甥女的,那么个小人儿,太大了还怕压到她呢,这一块正好,将它做成项坠,挂着才会跟小姑娘相衬,懂了不?”
忠顺王这时候说话了,“我说掌柜的,刚才本王说想要个好的玉石,你倒好,把好的留下,尽给本王拿些上不得台面儿东西啊。你是瞧不起本王,还是怎么着?”
掌柜的直接给跪了,“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的可不敢有此心啊。这不是因为这块红玉实在太小了嘛,除了给小儿做成配饰之外,也就女子会喜欢了,小的看您老不是为这两类人挑选的,因此才没有拿出来碍您老的眼不是?”
一番话,说得忠顺王有气也出不得,再加上准备买这块红玉的人是贾环……
“听着有道理。行了,这事儿就算了。”
司徒远笑了,“五哥何必为难掌柜的,行了,咱也别等晚上了,等环儿把钱付了,咱们这就上陶然居去坐坐吧,听环儿说,最近陶然居可弄出不少新菜式。”
说完看了看贾环,贾环点点头,直接从怀里摸了张银票出来,也不看,就这么给了掌柜的,“本爵也不能真的占你的便宜,这些收下吧。”眼看着掌柜还想说话,贾环摆摆手,“今儿你要是不收这些钱,这块红玉本爵也不要了,反正满京城的银楼那么多,本爵就不信了,找不到一块合心意的来。”
掌柜的听贾环这么说,方才接过贾环手里的银票。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虽然自己想着半卖半送的心思没达成,可是姿态是摆出来了,将来遇上了,也能相互问个好儿不是?
付了钱,忠顺王便被司徒远拉着往“陶然居”走去,至于忠顺王的新欢,直接被人送回忠顺王府去了。
没多久,三人便到了“陶然居”贾环的专用包间里,这里的视线极好,可以看到整个陶然居八成以上的座位,以及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
三人刚一落坐,忠顺王便问道:“想不到这名满京城的‘隐然居’居然是安国公的产业,本王可真是开了眼了。”
贾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拿起包间里配的茶水,给司徒远和忠顺王倒满了。
“说说吧,你把我拉到这儿来,到底所为何事?”
司徒远看了看他家五哥,笑道:“五哥真的就想这么过一辈子?本王记得,五哥的比三哥还小两岁呢吧?”
忠顺王盯着司徒远的眼睛看了好长一会儿,“小十一怎么会这么问?三哥让你来的?”
司徒远摇摇头,“三哥最近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哪有空想到你呀。只是小弟想着,当日五哥的才华可也是不错的,在崇文馆时,常常得夫子的称赞,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有些可惜罢了。”
忠顺苦笑一声,半晌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给三哥当说客的,我也不怕你去告诉他。常言道:成王败冠,当日我是主动放弃了的,三哥也给我一条活路,这便很好了。至于说,什么才华不才华的,我也全当忘了。小十一可满意了?”
“我可不满意!”
忠顺王好奇了,“哦?这又是为何?”
司徒远以手扣桌,想了想,方才说道:“这几年,三哥每年都会派出不少的探子前往海外,五哥应该是知道的吧?”
“当然?可是这事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忠顺王实在好奇了。
“那些探子回来后,不止一人说过,现今的海外,有不少无主之地。西方那些国家,比如英吉俐、佛郎斯牙这些的,全都派出军队到这些无主之地去抢占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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