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怔住,紧接着眼眶泛酸,巨大的暖流一下子冲破心底的堤坝,目光紧紧盯着他,不敢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那一刻,石门滑起的声音,脚步匆匆的声音,呼吸急促的声音,在下一秒涌满整间黑暗的牢笼。
在灯光照耀到的地方,昏黄的光晕中,高长恭看到俊美凌厉的年轻男子,霸气十足,气息迫人,琉璃黑眸亮如星辰,向他大踏步走来。
那一刻,他听到了温柔神明呢喃的声音。
重逢
湛叔叔······
高湛赶到密牢的时候,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那个孩子,身躯单薄,面色苍白,四肢纤细,然而黑眸却喜悦得发亮,嘴唇执拗的紧抿着,浅浅的水雾弥漫在少年的眼眶,让他的心甜蜜的疼。
他走过去,紧紧拥抱这个明明已经二十四岁却仍然倔强的像个孩子的少年,闻着少年身上淡淡的味道,皮肤感受到他温热的紧密接触,手掌环抱他细瘦的腰肢,摸着到他几根数的清的肋骨,听到他急促的呼吸,身体每一寸都叫嚣着怀念他。这副身体,这颗心脏,这缠绕的鼻息,这四处流动撞击的血液。
他的长恭啊。
他霸道的抬起少年的下巴,抚摸少年冰玉一般的肌肤,如在静谧的午后亲吻一朵花,在漫天花海里亲吻蝴蝶五彩斑斓的翅膀,在岁月的洪流里亲吻脆弱的迷路灵魂,将唇温柔的覆上去。
失而复得的拥抱,失而复得的艳丽樱唇,失而复得的美丽少年。
他的长恭,他的挚爱啊。
一吻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他的他,他的他,终于都回到彼此的家。
在他们身后,站着风尘仆仆的周锐,满脸愧色的莫灵,还有好久不见的周成,与胡皇后站在一起的和士开。
许久之后,高湛放开怀中的少年,瞥一眼面色雪白的高纬,一句话也不说,拉着高长恭转身就走。
在他身后,十五岁的少年皇帝出了一身冷汗,那一眼里的愤怒与警告,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阴邪得可怕。他的父皇,对他已经没有失望或者伤心这种情绪。
他失去了他的父皇。虽然他并不承认他。
然而心底隐隐愤怒的竟是,为什么朕在他面前还是会恐惧害怕?不是已经手握大权了吗?不是已经拥有可以掌握天下的力量了吗?这算什么?
几年以后,当少年皇帝国破家亡,山河崩塌,沦为阶下囚时,才懂得,那是当时的他还未拥有的,一个帝王被触到逆鳞时的愤怒和强大。
高湛带着高长恭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那是高湛早期给他们两人准备的安享余生的小家,位置很是隐秘。
他请来了御医,为高长恭除掉身上的毒,陪着心爱的人隐居在闹市郊外,调理着高长恭的身体。除毒的过程异常简单,几乎没有什么痛苦,高长恭不得不惊叹制毒的那个妃子的厉害。
不知道高湛用了什么办法,小皇帝再也没有骚扰过他们,甚至连那些佞臣小人,都会避开他们。
当年威慑一时,令北周与突厥不敢轻举妄动的大齐武成帝,不是区区几个跳梁小丑和小毛孩皇帝可以比的。他的手段依旧可以震慑敌人,聪智雄才依旧过人。
高长恭曾经一度嫉妒对方会为了江山把自己放在后面,却原来在这个人心中,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存在。高长恭骑马走在广阔的田野上,春风得意,连马蹄都要扬起欢快的弧度。他旁边,高湛温柔的注视着他。
后来,他们在异国他乡遇到已经嫁为人妇的莫灵,彼此心领神会的一笑,时光安宁幸福。
武平元年春正月乙酉朔,小皇帝改元。太师、并州刺史、东安王娄睿薨。
己巳,小皇帝以太傅、咸阳王斛律光为右丞相,并州刺史、右丞相、安定王贺拔仁为录尚书事,冀州刺史、任城王湝为太师。丙子,降死罪已下囚。
闰月戊戌,录尚书事、安定王贺拔仁薨。
甲辰,以皇子恒生故,大赦。内外百官,普进二级;九州职人,普进四级。
冬十月辛巳,以司空、广宁王孝珩为司徒,以上洛王思宗为司空,封萧庄为梁王。
戊子,曲降并州死罪已下囚。己丑,复改威宗景烈皇帝谥号为显祖文宣皇帝。
十二月丁亥,车驾至自晋阳。诏左丞相斛律光出晋州道,修城戍。
二年夏四月壬午,以大司马、琅邪王俨为太保。
秋七月庚午,太保、琅邪王俨矫诏杀录尚书事和士开于南台,即日诛领军大将军库狄伏连、书侍御史王子宣等,尚书右仆射冯子琮赐死殿中。
九月己未,左丞相、平原王段韶薨。
戊午,曲降并州界内死罪已下,各有差。庚午,杀太保、琅邪王高俨。
十一月以右丞相斛律光为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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