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上思量了一夜,觉得儿子嘛,还是让他出去锻炼锻炼为好,于是圣旨一到,亭锦忆就开始准备上路了。
“王爷,你看王妈准备的红枣蟹仁酥要不要带上?”随身小厮喜儿手捧着红漆食盒,紧跟在亭锦忆身后。
“不带。”亭锦忆抬眼望了望天色,直接钻进了马车里。
马夫一扬鞭子,车子向前行进,寒风撕扯着脸颊,极疼。
阿祺端着药送到寂青苔床边,好言相劝道:“公子,你把药喝了吧,这样病才能好。”那次赤足在花海里一舞之后,寂青苔就病上加病,好在太子不吝惜钱财,珍贵的药材都往他身上砸,这才有了起色。可是现在,他这难伺候的主子又不肯吃药了。
手里的书卷放了放,寂青苔道:“放一边吧,我待会喝。”
“公子就别骗小的了,我放在这里,等一会你就倒了。”被糊弄了几次,阿祺倒是学聪明了,非要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不可。
寂青苔抬了抬眼,挥手打掉阿祺手里的碗。阿祺惊叫一声退开,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浓重的药味在屋里蔓延开来,寂青苔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平静开口:“这药我不想喝,若是不想让我气得病越重,你就再煎了送来。”
阿祺垂下头收拾碎片,他这主子虽说从不发火,但却比那些发火的主子更加可怕。
目光回到书页上,才看了几个字,门就被推开,耳畔响起那温柔缱绻的声音,“怎么,我没来看你,就闹别扭不肯吃药?”
阿祺连忙跪下行礼,寂青苔头都没抬,眼睛盯着同一个字良久,才合上书本。
“殿下怎么有空过来?”
“那青苔为何不吃药?”他不答反问,手指缠进他的发丝,缎子一般顺滑,手感极好。
寂青苔皱了皱眉,极不情愿地开口,“苦。”
他从小就怕苦不怕疼,还有家的时候,家里的嬷嬷总会一手药一手糖,千方百计地哄他吃药,可他这人却怪得很,先苦后甜不干,先甜后苦也不干,嬷嬷塞进嘴里的糖硬要吐出来,就怕糖吃完以后要喝药。嬷嬷威逼利诱无效后,只得摸着他的头叹几句,“哪有孩子像他这样,时时计算着以后,心里清明得很。”
亭锦悭笑容绽开,宛若阳春三月里的阳春花,暖和得很,“那我喂你,就不苦了。”
寂青苔瞪大眼瞅了瞅他,轻哼了一句,“殿下哄孩子呢。”
亭锦悭愣了。难得他太子爷今日兴致大好,他寂青苔有幸被服侍一回,就被一个看怪物的表情给坏了。
寂青苔收回眼神,正打算重新翻开书页的手指突然被人握住,轻微挣了挣,没挣开,只好作罢。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微微扬眉,眉宇间已有明显的不快。
“就没人告诉过你,棱角太利的人以后会受伤吗?”手指划过他的长发,堪堪落在腰间。那炙热的温度,隔着薄薄一层单衣,烧的寂青苔的皮肤有些痛。
“殿下应该知道青苔的身份,就我这样的人,哪里还有棱角,即便是有,也早就被磨光了。”寂青苔全身僵硬,语调却轻松得很。
“我听锦忆说,他用五万两银子买下的你。”
真是哪壶不假提哪壶。
“可他把这五万两银子送给了你。”寂青苔轻轻说着,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殿下想让青苔怎么伺候?”
亭锦悭摇摇头,另一守把他往怀里揽了揽,低头看他手里的书。
《素书》……
“呵呵,你竟然会看兵法。”
“无聊消遣而已。”把书放到枕边,他靠在他颈窝处闭眼蹭了蹭,就像猫一样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殿下把我要来,又不让我服侍,莫非是……”
头顶的笑声响起,“是不是,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寂青苔脸色一白,亭锦悭大笑出声。明明怕得要死,还故意说这种话,真是个奇怪的人。
☆、第九章
天地苍茫,雪白皑皑,去往朔州路途遥远,亭锦忆靠在马车里,裹着厚厚的白狐大氅,一双眼睛里隐隐泛紫。离开元城的两天里平静得有些诡异,亭锦忆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看,天地之间白得刺眼,雪上只留下一串弯弯曲曲的脚印和两道车辙印,除此之外,就连鸟也没有一只。马车旁边的小丫鬟大步跟着队伍,冻得通红的脸上是严肃的表情,看上去竟然比他还要紧张。不过,走了那么长的时间连气都不喘,也确实了得。
这丫头,是个生面孔……
“快点快点,半月之内一定要赶到朔州。”走在前面的小厮喜儿扯着嗓子大喊,怕是在府里闷坏了,一出来就激动地跟什么似的。
亭锦忆向远处看了看,只见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相距不过百米。
突然车子一歪,一边的车轮陷进窟窿里,杀喊声顿时大起。
华盖马车上溅了大片的血渍。虽然隔着帘子,但浓重的血腥味依然窜入亭锦忆的鼻子,一手握紧腰间的佩剑,一边听着外面的刀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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