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这九年时间,已足以变化沧桑,消逝一切,就像这茫茫白雪,覆盖所有,甚至连一丝印记也寻不着。
亭锦悭伸手揽过他的腰,附在他耳旁轻语:“你若当真喜欢梅花,回去我便令人在羲和东殿种满梅花,你说好不好?”
怀里的人垂着眼,羽睫抖了抖,终是吐出两个字:“不必。”
晌午,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吆喝声不绝于耳,挑担出城的,茶楼听书的,戏台唱戏的,街边摆摊的,就连墙角的乞丐也伸了懒腰摆上破碗。
元城繁华,向来如此。
锦衣华服的公子哥面如冠玉,骨簪束发,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人。那个人生了一双极漂亮的凤眼,眼瞳颜色淡淡,竟似琉璃一般明亮流光,可惜无半点神采,活像个精致的汝窑白瓷娃娃,让人一时间辨不清是男是女。
“青苔……”
低低唤了一声,亭锦悭抓住他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暗哑,“要怎样,你才能笑?”
纵着他宠着他,他所求的不过是他的展颜一笑,可他却时时轻锁眉头,心里似有永远也化不开的愁。
“我肚子饿了。”怀里的人望向不远处的酒楼,抬眼看他,“锦悭,我肚子饿了。”
那不谙世事的眼神纯真的就像山顶的雪,亮晶晶的,刺得人心里一缩。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冷冰冰的殿下两个字。
明知他是想转移话题,亭锦悭苦笑地揉着他的脑袋,“等我,我去去就来。”
此次出来,因寂青苔不喜让人跟着,就连时常带在身边的小厮也没带出来。
看着那人跑进酒楼为自己买食物的背影,宽宽的袖摆拢了风,有种说不出的风雅飘逸。
贵为太子,却肯为他这个出身低贱的妓子跑腿,到底是为何?寂青苔猜不透,也不想猜。
大抵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哪一个不是专挑得不到的东西抢,就算因此抢得头破血流,千金散尽也在所不惜。这种人,他在疏狂一醉里遇到不少。
☆、第十一章
手里的桂花粥冒着热气,可那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天地之间,嘈杂声一时间涌进耳朵里,他站在大路中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直想走的,他一直都知道。呵,原来,还是自己太笨,本以为交付了真心,那人就会被感动,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
疏狂一醉的冷面公子,要是肯对一个人展露笑颜的话,那就不是他了。
低头看着那粥上的碎花瓣,淡淡的香气缠绕在鼻尖。
寒风卷起枯叶,给亭锦悭的身影带上一抹寂然,这个人,明明穿着富贵,长得又是极好,偏偏端着一碗粥站在大路中间,像个石人一样一动不动,就像是突然来到了这里,不知怎么回去,眼里空洞一片。
过了半晌,终是走到路边上,把那碗凉了的桂花粥倒在沟里。
也罢,既然你想走,我便放你走,强求别人的事,他亭锦悭一向做不来。
迈出步子,却听到身后有人轻唤一声:“锦悭。”
亭锦悭身子僵住,那个声音,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又苦笑地摇了摇头。那个人怎么可能还会回来,他不是早就想逃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锦悭?”声音落在耳旁,带着几分不确定,轻轻拽他的衣角。
反扣住他的手腕,寂青苔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按到墙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贴上来,唇上一痛,竟是被咬了一口。
“你……唔……放开。”
口中满满是那个人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甜,像是惩罚一般*着他的舌,像狂风肆虐,毫不留情。
先前还有微微的挣扎,现在像是放弃了一般一动不动,任他胡作非为。口中的舌带着凌厉的气势,带着某种压迫的意味,不肯放开,反而越吻越深。后背墙面上的石子硌得有些疼,而巷子尽头还可以看到人群来来往往。
寂青苔的手环上他的腰,一向清明的眼眸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贴得如此之近的男子。
他有着好看的眉眼,长眉入鬓却丝毫没有女人气,有着不输给亭锦忆的姣好面容。如玉公子,温柔得像水一样几乎无孔不入。
似乎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亭锦悭微微一顿,放缓速度,开始细细描绘他的唇。
这个人,就连唇,也是冷的……
辗转流连,试图想让它暖起来,亭锦悭小心翼翼,舔去他唇角那抹血迹,“青苔……”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埋首在他颈边,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似乎像是要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雪白优美的颈项,第一次见时便让人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毫不留情地落下一串红印,他笑出声,“回去,一定要好好惩罚你。我真的,真的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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