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春宵一夜值千金啊,新郎官怎么这个时辰了还在这儿,新娘子可是等急了吧。”
耳边是极为熟悉的调侃之词,亭锦忆敛了笑睁眼,白色兰草纹的靴子出现在眼前,楼照临弯着腰,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滚!”
“这就生气了?”楼照临无奈地正要去扶他,手还没碰到亭锦忆的肩膀就被他挥手打开。
“不要管我。”头痛欲裂,亭锦忆用手撑了树干站直身体,踉踉跄跄地往远处走去。
去的却不是洞房的方向,楼照临知他心里难受,也没去打扰,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唤了个下人远远跟着,这才放心地撑开雨伞往大门方向走去。
雨势不见减弱,反倒比先前大了些,打在竹叶上刷刷作响,人一散去,冷气蜂拥而至,在人的四肢百骸里游走。
白色油纸伞下,楼照临等着守夜的人开门,随着咯吱声响起,一抹白色的影子突兀地出现在门外。
大红灯笼映着那个大大的喜字,艳的连地上的水也染成了一片红色,像血。
红色纱幔被雨打湿了,衬着黑色的夜,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寂青苔手指微微动了动,雨水从指间滴落在地上,砸开一朵极其艳丽的花。
“那不是寂大人么。”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楼照临才突然回过神来。
这几天都没露过面的寂大人,现在正一个人站在世王府门口淋雨呢。
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他身边,把伞举到他的头顶,楼照临看着寂青苔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地望着大门,大有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楼照临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一个喝得大醉,一个在门外淋雨,真是自作孽。
“寂大人……”试探性地轻声唤了一句,也不见寂青苔有何反应。
楼照临举着伞,看到寂青苔眼里空茫一片,不见难过,也不见喜悦,只是和往常一样,却又比往常多了几分脆弱。
半晌,只听他轻声道:“麻烦照临替我要来三杯酒。”
楼照临点头,立刻吩咐了人送来三杯玉酿。
红漆的茶盘上是龙泉窑青釉杯,送酒的人佝着身子在雨中颤抖。
寂青苔执起一只杯子,雨水顺着指尖流入杯内,冲淡了酒香。把杯子向着大门的方向敬了敬,他仰头喝下杯中液。
一连三杯下肚,眼角却热了起来。他的大婚,他没有勇气踏进那扇大门,只能在门外遥祝薄酒三杯。
楼照临一半的身子被雨打湿,站在风里冻得牙齿打颤,吸了吸鼻涕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话还没出口,寂青苔已经放下杯子转过身步入雨中。
满地的鞭炮红屑成了暗红色,一团团被雨打得粉碎。
“求而既得,求而不得,我这算是求得还是求不得……”
他喃喃自问,求得一样,终求不得另一样,天下苍生,儿女私情,孰轻孰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曾想过与他长相厮守,但也不过是想想罢了。他的千古风流,他的君临天下又怎能为他放弃,他又怎能甘心他为他抛下一切。
他,是那个将来要坐拥天下的君王,怎么……能让自己绊住了他的手脚。
(感冒病重外加期末复习,很惭愧地又要偷懒了,等吾辈回了家再努力码字吧~~~~~亲们谅解啊么么)
☆、番外一 归期未有期
听宫女们说,大乾的夜是很美的,天悬银河,繁星点点,可是在这一方天空里,却是连月光也照不进半分。
墙角的老鼠又在叫了,它们似乎每天晚上都在叫,叫的声嘶力竭,我想它们恐怕是肚子饿极了,虽然我也很饿,但是我却不能发出声音。要是被外面的嬷嬷听见了,肯定又要被骂一顿。
亭锦忻抬起头,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墙角里有一团暗色的影子在蠕动。那群老鼠,他为它们取了名字,一只叫小灰,另一只颜色稍暗的叫小黑,还有一只……还有一只叫什么呢,他忘记了。
其实也不是都分得清楚它们的样子,只是闲着无聊罢了。
亭锦忻裹紧了衣服,趴在桌角发呆。又突然站起来,走到烛光前的墙壁前蹲下,开始低声唱着歌。
哼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调儿,看着墙壁上投射的影子。歪了歪身子,那影子也歪了歪,就像活起来一样。
亭锦忻露出笑容,又举高了手,捏起拇指和食指,看着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酷似鸭子的影子,晃来晃去。
“当——”外面传来李嬷嬷敲门的声音,似是非常不耐烦,“七皇子早些睡,莫要再闹!”
亭锦忻呆了呆,颓丧地放下手,憋了憋嘴道:“小灰它们闹得厉害,我睡不着。”
“什么小灰,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呸!”外面的李嬷嬷从来就不待见他,亭锦忻早就习惯了,也不狡辩,乖乖应了一声,“是。”
肚里空荡荡的,心头饿得发慌,根本就难以入眠。床上很冷,这么大的屋子,也只有他一个人,不敢灭了灯,却又看什么都觉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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