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情愿的去了,再回来时手里捧着晒干的淡紫色小花,清绸见了不安问道:“这紫苑,可是在西城根处得来?”半夏道:“是,清绸,可是你家栽种的?”清绸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在偶然……看过。”
骆锡岩问道:“浩然,你见过这花没有?我好像……”
浩然捏了那花深吸了几口气,面色凝重之色一闪而过,手将花攥紧负在身后妖媚一笑道:“这紫苑确不寻常,可与我有何关系?”
贯墨也看向浩然:“这花非常人能培育出,记得关于这花的传闻是在三十多年前出现的千蕴堂,即位的掌门人是位奇女子,可惜眼不能视,便取眼疾名云翳。后下嫁简家,归隐市井,再无消息。如今这怪病与这花关系莫大……”
骆锡岩心惊,自己并未告诉贯墨浩然姓简,也未言明云姨闺名云翳,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云姨曾做过什么千蕴堂的掌门人,可是云姨眼不能视却是事实,骆锡岩抬眼看向浩然。
浩然桃花眼一挑,细长明眸带笑:“既然医仙查的如此详尽,想必也定然知晓离远城此事与在下毫无关系,那么,还有何事?”
贯墨淡然道:“贯墨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医好这些贫苦百姓后仍旧游历四方,只一句奉劝简少侠,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逃得开的。昨夜几名武功不弱的黑衣人似在寻些什么,简少侠还是小心为上。”
浩然眼中调笑之色尽数敛去,微点头抱拳道:“贯墨,谢了。”转身跨上马就要走。
骆锡岩饭也不扒拉了忙上前道:“浩然,你就这样走了?”连赶一整天的路,也不歇歇脚。这念及此,忽然闪念,自己也是连着三天才到,路途并未耽搁,怎么浩然这么快?难道浩然在这附近?那贯墨又是怎么联络到浩然的?这些问题萦绕在心间,正待要拨开那雾霾深究,常年习武的敏锐力让他察觉有东西袭来,随手一抓,是个小蓝花布包。浩然跨坐在马上笑道:”锡岩,我走了,你爱吃的木犀糕。”调转马头往西走去,马蹄还未落下,贯墨朗声道:“西城根已无紫苑,简少侠还是往南下吧。”
浩然拱拱手,很快消失于夜色中。骆锡岩张张嘴没喊出声,两人虽然一起长大但关于他家的事,自己也并不明了,浩然似乎不想让自己掺合进来,只得捏了那布包,异常心忧,浩然只身一人独行会不会有危险,那疾驰而去的背影分明带着几分落寞,这十几年间,浩然遇事都是一人独担,心中到底是作何打算?
第十一话 暧昧生,真情还是假意一
在贯墨和半夏照看调理下,一些重症病患从大屋里陆陆续续的搬离,清绸自幼也是辨识些植物的,能帮着拾掇草药,只余骆锡岩一人闲的无事,在空地打起了拳法,引得清绸一阵崇拜目光。街上虽然没有往日繁华,但总归是有些人气,不再像是一座死城了。
这日。骆锡岩喂了马料,便邀贯墨去临近城镇走走,贯墨答应着道:“我和半夏来时驾的是马车,现只你那一匹瘦马,怎驮得了两人?”骆锡岩笑嘻嘻的拉了贯墨手腕,用些真气内力一提,贯墨眉眼带笑点地跃起跨坐于骆锡岩身前,骆锡岩拉了缰绳,却被贯墨高出的半头挡住视线,看不得前方,这才明白贯墨的笑意缘由,只得由着贯墨执绳驾马,快速穿过并不熙攘的离远城集市。
到了城郊,暖暖的日头升起照在身上,两人贴的近了还能闻到贯墨身上淡淡药香,扬起的墨色发丝打在脸上有些痒痒的,骆锡岩眯眼享受着,贯墨道:“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抓紧,咱们要走快些。”骆锡岩觉得还有有些不好意思,贯墨见他没动作,向后扭头看他,脑后长发扫到鼻尖,骆锡岩打了个结实大喷嚏,还未来得及回神就被揪住衣领,带到贯墨身前,身后是贯墨散着热气的胸膛,骆锡岩从未与人如此亲近,此时闹得俊脸微红。贯墨的手环住他,指节分明的白希手指攥了缰绳,微微用力,在阳光下透出淡青血管,骆锡岩突然萌生想要摸上去的冲动,这念头吓了自己一大跳。
贯墨略低下头,似乎还轻嗅了下,问道:”锡岩,你可曾娶亲?”
骆锡岩被忽然耳边传来的呼气声惊的立即僵直了腰背,贯墨状似惑道:“嗯?锡岩,还没回答我呢。”骆锡岩根本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呆傻迟疑道:“什么?刚……风大,我没听清。嘿嘿,你再说一次。”
贯墨重复一遍:“我问你,可曾娶亲?”
骆锡岩老实道:“还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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