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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司徒景玉，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活着就没有给我带来什么，为什么我都快死了，你还不死？

就在她要杀我的时候，被爹爹看到，于是我好端端的，但是她却死了，你知道吗？娘只是爹爹的小妾，又没有生儿子，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她在世的时候就不受宠，知道我是女儿后她就恨不得亲手掐死我。

爹爹也因为我是女儿身，常常对我非打则骂，我被抓回去之后就被软禁了，天天派无数的人盯着我，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跑了，我觉得娘再怎么坏，那种悲哀也是我带给她的，所以我依旧愿意为她守孝三年。

三年一到，爹爹就马上安排我的婚事，于是我又逃了出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干娘，还有你，其实我们都是可怜人，什么都没有了，不妨就一起相依为命，你说好不好？”

司徒景玉淡淡的叙述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波澜不惊。

方囡平静的回过头看着微笑的司徒景玉轻轻的说道：“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袖箭

“好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随时都会死，因为这次害爹爹丢了官，所以他派了很多人来追杀我，而且因为我和那个人见过面，那个人也同样派了很多人抓我，无论是谁派的人，那些人都很厉害，还会飞，我不想死，我想要活下去，我已经找到了活下去的信念，相信我，如果你也好好的，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信念”

其实眼前的司徒景玉真的很像自己，但是相依为命这四个字太重了，她方囡扛不起，也不想扛，想到娘亲，心中就是一阵刺痛，相依为命的尹天死了，相依为命的娘亲也死了，现在又来一个相依为命，却是要求自己来收尸，真是太可笑了。

“囡囡，我求求你了，你就当为了干娘，为了我，活下去好吗？我们一起活下去，远走高飞”不忍心看方囡落魄的样子，司徒景玉伸出手将方囡揽进怀里，温柔的拍了拍方囡“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熟悉的台词让方囡的神情有些恍惚，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大风卷着树叶和细小的枯枝打着旋，丛林里的所有植物都加入了这一场音乐会，大树抖着树叶，草儿打着节拍，跟着风儿的咆哮一起狂吼，没有避风的场所，没有篝火，两个衣着单薄的小女孩抱在一起取暖，却依旧冷的牙齿打颤，“南南，你冷吗？”

“不冷，月月呢”小女孩缩成一团，就连说话都有些僵硬。

“月月也不冷”

一夜的寒气让本来体质就不佳的尹南发起了高烧，这从林里可没有医院，也没有药铺，尹南昂着头看着满地横飞的枯枝树叶，又看了看阴沉的可怕的天气：“月月，我会死吗？”

“你不会死的，我会保护你的”和尹南同样娇小的火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扶着尹南去了一个枯树洞，那个枯树洞本来是火月和她的领地，但是却被另一个力气很大，身手也很厉害的男孩子占领了。

尹南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高烧已经让她迷迷糊糊，待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在炎热的太阳下暴晒，身体早就被虚汗浸湿，而火月正坐在旁边拿着一小块破布帮自己擦背。

“月月，痛吗？”尹南有些心疼的看着浑身是伤，左边脸颊红肿的变形的火月。

“不痛，那个王八蛋临死前还要划我一刀，诺，吃了他，你不吃就没有力气了”。火月递给尹南一块肉，豪不在乎的用擦过尹南背上虚汗的破布擦了擦肋骨处的一道伤口。

那盐份沁到伤口里，痛的火月龇牙咧嘴：“还好不是肚子，要不然肠子就要流出来了，妈的，骨头都看到了，那个王八蛋。”

“月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要说对不起，那个洞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回去把它要了回来，哎那边的那个人，你要不要吃一点？如果你肯做我的手下，我就分你一条胳膊”。

落霞山山体并不大，一面类似悬崖，杂草成斑，另一面一条山溪飞溅而下，满是密林，密林里到处是机关和陷阱，稍有差池便命丧于此。

只有唯一的一条小径可以上去，小径蔓延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却突然急转九十度，要攀爬十来米才又有一条小道直通山顶，可谓是易守难攻，只消一人站在那山口，有人攀上来就刺出一剑，一人可挡千人大军。

山顶就是这群草寇的集结地，发展的也有规模，闲暇时开垦了一些田地，清甜的山溪所浇灌出来的蔬菜也特别的可口。

这些人称自己是乌末帮，乌末帮有两百多号人，其中包括五十多妇女和儿童，都是一些被生活逼上了绝路的人。

落霞山离李家村比较近，当李家村起内讧的时候，这些人都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他们带着家属逃了出来，然后组织在一起，共同的存活下去，有时也下去打打秋风，只要站哨的人看见了一些富家车马，就一拥而上，抢粮抢钱抢女人。

“为什么要叫乌末帮呢？”司徒景玉拨了拨茶盖，那芊芊素手叠成的兰花指优雅至极，小口嘬了嘬茶，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方囡。

“因为这座山上满地的草乌末，所以我们就叫乌末帮了，咳咳”苏策依旧是一番病恹恹的模样，只是说话似乎比昨天有了些气力，在司徒景玉的要求下，苏策的伙食变成了肉粥，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许吃。

“这几天可能会有人找我寻仇，你最好让兄弟们提起精神来，好好的盯守，不要出了差池。”

“知道了”

“囡囡，我们回房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方囡睁开眼，缓缓起身跟着司徒景玉回了房，看着司徒景玉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伸头看了看，将门闩上，刚坐回桌子，居然很是不放心的又跑回门边贴耳听了听，才放心的走到床边。

伸手在下面摸了摸，拿出一个包袱，也怕方囡看见，故意背对着方囡，一阵悉悉碎碎过后，司徒景玉很是严肃的坐到方囡旁边：“你看看你，瘦胳膊瘦腿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怎么保护我？就连这些草寇全部冲上去，也不见得能保护的了我，更何况你一个弱女子。”

司徒景玉顿了顿，扭头四处张望一番又压低了声音：“如果来的人多，趁他们拖着的时候，咱俩赶紧的趁乱逃走，如果来的人少，咱俩就先躲起来，看看结果，千万不要硬拼，这个是袖箭，你按下这个按钮就可以发出一支箭，箭上有剧毒，用的时候要小心，为了以防万一，这个解药也给你”。司徒景玉将一支长方形的铁匣子递给方囡。

方囡看着这个平凡无奇的小匣子，伸手拿起发现整体都很轻，旁边有一圈布带，如果绑在手腕上倒也没有多少重量：“可以射多远？”

“呃，应该是从你坐的这里到门口这么远。”

唔，五米的范围，怎么自己当初就没有想到过打造出一支袖箭呢？，不知道里面的结构是怎么样的，扭头看向司徒景玉：“用一次就没用了吗？”

“呃，这里可以打开，重新放一枚箭进去，”司徒景玉没有想到方囡的好奇心居然这么重，心里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将另一种更厉害的暗器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