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吴太医进来”,端后看了眼云倾,示意了她,
皇帝没了兴致,正欲发作,见得端后那双眼眸,清澈如水,映着自己的身影,他莫名得平复下来,见得吴太医进来,年纪尚轻,头次见皇上,有些紧张的身子微微发抖,
“吴太医,你是否有刘太医当时的药方?”,吴太医微微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箱子,低语道,
“臣当时在太医院跟随刘太医断诊,他医术高超,所以所有的方子臣皆誊写一份以钻研”,
“那你在誊写方子时,发现可有否不妥”,吴太医犹豫几番,
“当日刘太医在开给淑妃的保胎药中,在胎儿不足三月时,便添加了一味艾叶,艾草药性极强,用于止崩血,保胎腹痛之效,而不足三月服用艾叶,说明当时胎儿崩血,持续服用艾叶,胎儿无法再活”,见得皇帝面色凝重,淑妃身形不稳,颤悠着跪下,脸上两行清泪,
“胎儿不足三月时,太医已言胎像不稳,胎儿难活,臣妾舍不得那未出世的孩子,便让太医用猛药,只为了多留他些时日,尽续母子缘分”,说罢,早已泣不成声,瘫倒在地上,
“皇后为何非要重提旧事,再揭淑妃痛处”,皇帝亦双眼微红,神色悲恸,不由多了些怨意,
端后转身伏去,两人贴近,以手指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滴,皇帝微怔,不由沉浸于她难得的温柔中,
“皇上,曾许诺给若儿一个公道”,端后轻启朱唇,声音温柔缠绵,眉目含情,引导般地开口,
“淑妃三月已知胎儿无生迹,却直到四月,等皇上春围而回,在臣妾的凤栖宫时不慎小产,贴身宫女在臣妾寝宫搜出了巫蛊之物,真的都是巧合吗”,话毕,淑妃脸如白纸,伏地嘤嘤哭泣,
“臣妾绝无害皇后之心,请皇上明鉴”,皇帝心知端后怕是不会善了,稍一思索,命人去淑妃宫中搜查,半盏茶后,侍卫回禀,搜出了巫蛊之物,淑妃俯首恸哭,矢口否认宫中藏有巫蛊之物,皇帝眼中失望、愤怒,
“淑妃为朕诞下皇长子,居功至伟,朕从未薄待你,你却居心拨测,满腹诡计”,怒色见涨,
“巫蛊之计,阴险狠毒,以腹中皇子,陷害皇后,此风不可长”,皇帝拂袖,令人立下废妃诏书,赐毒酒一杯,淑妃眼见大势已去,皇帝绝然,泣不成声,
“皇~上~,请看在~皇长子的~情分上,他还小,不能~没了~母后..”,皇帝神色稍缓,想到淑妃生皇长子时,痛了一天一夜,差点丢了性命,他守在殿外,坐立难安,当那一声洪亮的啼哭响彻寝宫时,当他初次抱着柔软的小身子时,他的心仿似也柔软起来,那是他的儿子,传承的血脉,曾经,那个躺在塌上苍白着脸,抱着婴儿的母亲,如今,同样苍白着脸,跪着磕头求他一条生路,景文帝周元世犹豫起来,两难之下,却听的端后淡然的声音,如一月的湖面,静寂,透着冰冷寒意,
“皇长子自幼聪颖机敏,将来是太子的人选,若是母后险恶狠毒,他日如何成大器”,
此言一出,淑妃身形摇晃,笑容凄惨,眼泪似决堤的水般,流无止境,她双手扶前,重重磕头,
“那孩子聪敏识理,却有臣妾这样的母妃,实在不堪,臣妾去后,愿皇上和皇后善待他”,
说罢,起身冲向身侧的太监,取了盘中毒酒,一饮而尽,瘫倒在地,
“皇长子交由端后抚养,他日便是朕的太子,你且安心去吧”,皇帝终是不忍,许了淑妃的心结,淑妃闻言,方才安心闭眼。
皇帝揉揉额头,感觉心力交瘁,没了心思,起驾回了乾德宫。端后看着一地残籍,眼中波澜闪现,身子直如松柏,回了寝宫,见云倾站立一侧,道,
“事情办的不错”,
云倾低头道,“一切顺利,趁宫女不注意,将巫蛊之物放在了淑妃床边”,端后点头,
“证据早已被淑妃清理干净,便以彼之道还失彼身”,片刻,云倾迟疑地道,
“青竹的亡身尚安置后院。。。”,欲言又止,端后不语,半响,才幽幽道,
“让她进来吧”,云倾领命,正欲转身,
“她会怨我吗?”,端后突然问了一句,
“她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端后挥手让她下去,却发现双手颤抖,她扶着桌子,脸色苍白,青笙,不要怨我,不要怨我。
青笙伫立门外,听的里面惨叫连连,见得侍卫进进出出,抬出了宝瓶和淑妃,云倾才出来,领了她去后院,远远地,青竹那惨白发青的脸便映入眼前,青笙脚步不稳,跌撞着走过去,
“青竹,青姐姐来了,快起来”,
青笙泪珠滚烫,滴落不止,她抚着青竹的脸,冰凉僵硬,青笙脱下外衫,罩在青竹身上,
“天冷,快点起来,会冻坏的”,她焦急地拉扯着中衣,解不开纽扣,便俯身趴在青竹身上,搂着青竹冰凉的身体,如抱了冰块在怀中,青笙嘴唇发紫,喃喃道,
“青竹乖啊,不冷不冷,有姐姐陪你”,云倾看了心下不忍,解了身上的大氅,披在青笙身上,她却径自拿下来,盖在青竹身上,
“青竹啊,最怕冷了,手常常冻得生疮,老赖在被窝里,你看她都脸色发青,她肯定好冷好冷”,云倾双眼含泪,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宫女,总是惹人喜欢。
青姐姐,这宫里就你对我最好,青竹这名字还是你给我起的呢,我希望青姐姐。。。青竹的话语仿佛仍响彻在耳畔,而这个人现在却紧闭着眼睛。
“姐姐还要给你过下个生日呢,做你爱吃的炸鸡翅,我答应过照顾你一世的,你怎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青笙伏在青竹身上恸哭,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第一个全心相信她的人。
云倾不忍,上前扶了青笙,握着青笙的手腕,心中讶异,宽大的衣袖下,只有嶙峋的骨头,
“娘娘已吩咐过了,厚葬青竹,你要顾着身体”,青笙红着眼,勉强站了起来,看着云倾,眼里情绪复杂,曾经傲然如竹的身躯,瘦削单薄,微微驮背,终究是背负了太多太多,已经重的无法承受,无法自欺欺人,再疼,那伤疤也终究要掀开。她擦了脸上的泪水,迟疑却坚定地问道,
“姑姑,青笙有话想问,可否如实回答”,云倾看向青笙背后的明黄色身影,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见得她微微点头,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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