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道,我似乎并不认识你吧,我和李锦霞的事情也和你没关系吧。平心而论,我是把李锦霞当做朋友的,孙志用这种轻佻不屑的语气说李锦霞,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只觉得火气瞬间就冒出来了,不由想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以后又怎么能为人民服务。
孙志似乎不在乎我冷淡的态度,他道,别这样嘛医生,俗话说得好,多认识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我可是很乐意和医生你做朋友的,别说我这个做朋友的没有提醒你,李锦霞可是个棺材子,和她扯上关系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一愣,没想到孙志会突然说这些。孙志见我看着他,便笑了一下道,真的,医生我没骗你,那丫头老邪门了,我上次想……哎,咱不说这个,那个我……
姜睿。我回头,见魏易然站在门口看着我,示意我快点还有其他病房要去,便朝孙志点了下头出了门。走的路上一直在想孙志的话,关于棺材子,我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棺材子最开始其实是一个人名。
据传早年有个孕妇难产,孩子没有生下来就死了,古时候孕妇难产死亡是很不吉利的事情,所以那家人也就随便裹了一张草席,草草把尸体处理了。这个村子里有家卖面的,每天收摊都很晚,这段时间每到晚上就有个年轻的妇人来买面糊。
由于是晚上,这家店的主人也没有在意,收了钱,便直接放到了屉子里,可是每次到了第二天早上整理钱的时候,就发现里面夹杂了几张死人用的纸钱,主人家婆娘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在意。连续这样过了几天,她便觉得事情不对劲,就把自己男人叫起来,晚上一起守着店。
恰逢那小妇人又来买面糊,婆娘拿着钱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就把面糊给她了,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男人的脸色很难看,上前去一问,男人道,我瞅着刚才那个女人,有点像几天前难产死的那个小媳妇。
婆娘吓了一跳说,你不要胡说,人都死了几天了,怎么可能来买东西!男人道,你不是说每次都收到纸钱吗,明天我多喊几个人,她要是买了东西回去,我就跟着她。夫妻两一商量便敲定了主意。第二天男人喊了人一起跟着那个妇人,越走越觉得害怕,这分明是通往乱葬岗的路!
还没到乱葬岗就听见孩子的哭声,也不知是谁不小心踩到了枯枝,那妇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他们几个男人害怕的紧,但是听见孩子的哭声还是忍不住去一看究竟。这一去就发现几天前难产死的小媳妇尸体旁边,竟然有个孩子,这会正张大嘴巴哇哇大哭。他们连忙抱起来,发现小孩的精神不错,旁边还放了一碗热乎的面糊。之后便把孩子带了回去,因为是死后出生的便取名叫棺材子。
历史上着名的棺材子,便是宋朝的法医宋慈,有说棺材子这一生便和尸体结了缘。这么一想,似乎和李锦霞的职业挺相配的。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一发 ~(≧▽≦)/~
☆、破煞
查完房之后,我问魏易然,你看得出孙志说的是真是假吗?
魏易然说,我又不是活神仙,还能看得出人是不是在说谎,不过李锦霞的命确实很硬,但是他这么一说,却有些奇怪,照理说棺材子阳气轻阴气重,如果长期和尸体扯上关系,在我们这些人看来,其实和鬼差不多,但是奇怪的是我看李锦霞阳气很重。
魏易然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说,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和她扯上关系,你不听。我道,你他娘的少鬼扯,说的好像我愿意和她扯上关系一样,我两插科打诨了半天,到11点多的时候我起身打算再去巡一次房,魏易然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去。我骂了一句,只得自己一个人往外走。
逛到孙志房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往里面一看就发现空无一人,我觉得有些奇怪,推门走了进去,摸了一下被子,发现是凉的。证明这小子出去很久了,不由骂了一句不安分的货,转身就想出去找找,这一转身我就撞到了一道人墙,艹!我骂出声来,往后退了一步,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孙志。
你去哪了?我看了孙志一眼,却发现孙志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我问了半天也没见他反应,我拉了他一把,他竟然就跟着我动作动,我将他推到床上,见他躺在那一动不动,急忙给魏易然打电话。
魏易然没一会就过来了,他见孙志那模样,啧了一声然后去翻孙志的眼皮,看了一眼道,这是被冲了煞。
闻言我问道,难道不是撞了鬼吗?魏易然拉起孙志的手,翻弄了一下他的手掌,然后微微眯起眼睛,掐了一下孙志的中指,孙志整个人就软了下去,我凑过去一看,就见孙志似乎睡着了一般倒在床上。
魏易然做完这些便往外面走去,我急忙跟了上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易然道,其实是很常见的的冲了煞,稍微懂点的人都知道怎么处理,你打个电话通知李锦霞就成,反正这事我不管。
见他这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等到第二天早上,给李锦霞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李锦霞才问了一句,姜睿你今天有空吗?
我直觉她找我没什么好事,但是还是老实说道,我今天休息。
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女孩子不大方便。
……好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李锦霞,实际上我是没有义务去帮她的,甚至我心里还是很想避开这种灵异事件,但是面对李锦霞请求的语气,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借口去拒绝。我们约在中心花园见面,本来还不知道为什么李锦霞约在这里,等我过去之后,李锦霞才道,这是为了方便去死了人的那家拜访,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所以才拉上我。
你知道怎么破煞?我问道。李锦霞愣了一下道,魏易然和你说是冲了煞吗?不过在我们入殓师这行这其实不叫冲煞,叫撞了孛,一般来说撞了孛的人,通常都是冒犯了死者,有时候我们会说在外面不要随地找个角落方便,特别是附近有坛子的地方,很容易冒犯到死者的身上,你冒犯了它,它自然要报复,我们把这样的情况叫做撞了孛。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会先去找它的亲人,由亲人去“劝”,如果遇到无主的就得自己烧些东西,喊几句道个歉,过程就麻烦的多,而且它也不一定就这么原谅你。
我和李锦霞去了出殡的那家,发现这家的家境并不好,他们住在楼房的二楼,大门就是一个有些破旧的木门,我不由怀疑,是不是一脚过去就能踢开,不过这样的家庭,大概也是没有什么小偷去光顾的,李锦霞来之前买了几袋水果由我拎着,她则去敲门。
敲了几下,才听见里面似乎说了一句来了,开门的是一个男人,顶着个鸡窝头,穿着个蓝棉布睡衣,看见李锦霞和我愣了一下,半天才问道,你们是?男人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脸色也不大好,我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体并不大好,应该是有肾脏方面的毛病。
李锦霞说明了来意,他愣了几分钟,往后退了一步,让开门让我们进去。这个屋子很破,墙壁只有下部分被刷了一层红油漆,已经剥落了许多,大厅只有几个木凳子,和一个大桌子,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估计就是他去世的妻子。
男人拿出两个大小不一的玻璃杯,给我和李锦霞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问我们怎么解决。李锦霞犹豫了一下,开始问男人的家事,男人沉默了一下道,妞跟我其实吃了不少苦,前几年的时候得了乳腺癌,然后给割了,之后身体一直不怎么样,我的身体也不争气,做不了重活,养家的重担都在她的身上,这两年妞的身体越来越差,去检查才发现是癌症晚期。她本来不想去治,说等死算了,可是我舍不得她这样痛。
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借了不少债她还是走了,我原来想她走到安稳点,没想到出殡的时候遇到这事,我那个时候就在想,这些人真不是人,都这样了,怎么还忍心……妞她是个好人,她从来就不害人,为什么落得个死不得安宁的下场呢。
男人的声音渐渐哽咽了,我和李锦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心里把孙志骂死,心说,这丫的名字没取错,孙志,孙志,真你妈是龟孙子!
男人断断续续的说完,李锦霞急忙递了几张纸巾过去,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道,要我怎么做,你们说吧。他这么爽快,倒是弄得李锦霞有些不好意思了,李锦霞拿出一袋纸钱和一把香交给男人,又嘱咐了一番,我们便一起下了楼。
李锦霞用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留了一个口子没有封住,示意男人可以开始了,我看见男人蹲下来慢慢烧纸,口里喊着,妞啊,你也莫怪他了,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过,我和娃过的挺好的,等娃长大了,说不定我就去陪你了,你也莫怪那天的小伙子,他也是被糊了心,你……
看着男人边烧边流泪,我觉得心里有些不好过,便往旁边走了走,去抽了个烟,之前问过他们,这样的家庭居然没有低保,不由想之后他们的生活该怎么办,真的如男人说的那般,会过的好吗?这个社会太残酷,总有弱势的群体在底层哭泣。
回去的时候,我和李锦霞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快走到车站的时候我问,这样就好了吗?李锦霞摇头说,我要了半碗饭,回头得放到孙志床下面,放一晚上才行。我点头接过那碗米饭,表示我会帮她去放。过了一会我又忍不住问,你真的把孙志这种人当朋友吗,如果他在背后说你坏话怎么办。
李锦霞道,谈不上是什么朋友,但是总不能放着不管吧,他还年轻以后还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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