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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是无条件信任魏易然的,不仅是因为我们之前的交情,还有无数次,他毫无保留的对我伸出援手。他扫了我一眼,也不等我回答便说,那其实是一个咒。我之前也和你说过魏家的情况,旧时代的人,对于他们的绝活控制的非常厉害,甚至有,传男不传女,传主不传旁的规矩,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一些东西被外人知道。

而管伯的儿子,之前是跟着我们一起学习长大的,这个其实是非常不符合规矩的,但是当时我爷爷怕所学失传,不得已才开了这个先例,允许外人跟着一起学,甚至连旁系的人,也可以过来学(说道这个我不由想起魏易然早逝的表姐)。

听到这里,我不由有些好奇,便问,不是还有你么,为什么会开这个先例?

魏易然冲我微微一笑说,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替我算了一卦,说我天生反骨。我原本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

我闻言问,什么反骨?现在还有反骨一说么,你难道还想推翻政策,自己做皇帝?魏易然反驳道,谁告诉你,反骨就一定和魏延一样,是要称王。他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解释,喝了一口茶,便带开了话题。

我爷爷之间给我算了一卦,我天生反骨,可能会导致魏家断子绝孙,于是爷爷就把术法教给了我,我大哥,还有管伯的儿子,因为管伯儿子是外人,所以当时管伯替他儿子赌了一个咒,除非魏家人批准,否则他不得离开魏家村。

许是牵扯到家族秘密,魏易然对咒的解释非常简略,只是提了个大概,我边听边问,大概知道了为何说管伯儿子是“淹”死在屋子里的。

魏易然他们说指的淹死,和我们通常说的并不一样,水为阴,方术上表明,死于阴处者,水祸者都可以被划为淹死的范围。管伯的儿子离家出走,由于中途被咒术所噬,晕厥过去,后来被管伯弄了回来。当时,魏易然的爷爷碰巧外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管伯没有学过术,也不知道其中要害,只劝了几句,见儿子不听,就把他反锁在屋子里。哪知道第二天去送饭的时候,就看见儿子死在床上。

那个咒其实被带回来并不算解,必须在祠堂礼拜,然后用三牲血涂在脚板心,否则到了晚上就会被阴气所缠,死于非命。原本如果出了魏家村,以管伯儿子的道行,可能还能撑个几天,但是,魏家村本身由于一些前事,所以建在殍地之上,阴气太重,恐怕他根本没有熬过午夜。

第二天发现尸体的时候,全身浮肿,背部就像被人用鞭子抽了一般,有数条青紫的淤青。管伯当时心里难过的要命,又害怕魏易然的爷爷知道儿子偷跑,还不知悔改,只能草草的把儿子葬了,宣称是心脏病突发死亡。

魏易然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他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我其实就在主宅里,但是,因为我之前和爷爷起了一些争执,所以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出事我才知道。

我见状安慰了他几句,转念一想,我TM居然在这个屋子里住了一夜,心里觉得有个疙瘩,便提议晚上和魏易然一起睡。魏易然倒是没有反对,便带我去了他的房间。魏易然的房间比隔壁大了许多,甚至隔了一个里间,这里整体来看古色古香,让我有种穿越的感觉,进了里间,我不由笑了起来,里间居然像古代小姐的香闺,一张大木床上面还挂着纱帐,我甚至发现床檐还挂着几个香包样的东西。

见我笑,魏易然解释道,那个不是香包,屋里虫子多,那是晒干的草药可以驱虫,你的床下面也有。

我们一起躺在床上,这个时候不得不感谢他的床够大,我提及晚上听见的脚步声,魏易然沉默了一下道,我告诉过你,魏家老宅是建立在殍地之上,所以晚上见到什么,都不奇怪,我们一般不会在晚上闲逛,住人的屋里有摆放镇邪的东西,你可以安心睡。等我问起,为何他嫂子说不能离开魏家的时候。魏易然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说,嫁进来就是魏家的人,当然不能随意离开,她那么和你说,无非是想利用你离开罢了。你还睡不睡,明天我们就回去早点睡吧。

我一愣,啊了一句,然后问,明天就走?

魏易然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不是你今天白天这么问我的么,我还以为你觉得这边什么都没有,所以想回去。他这么一说我不由有些感动,同时又有些自责,我居然会去怀疑魏易然,我便说,不然咱们在多留几天,见到你爷爷再走?

魏易然一脸“你他妈在玩我吗”的表情看着我,然后翻了一个身,背对我道,别闹,早点睡,我票都买好了,你告诉我不走了?谁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回来,你不是没请几天假么,还是早点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他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反驳,便答应了。这一晚睡的格外熟,也许是因为魏易然在身边觉得安心的关系,早上我是被闷醒的,当时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四肢就像被什么人压住一样,动弹不得。睁开眼睛一看,就见魏易然这货手脚并用,把我缠的死死的,我抬手给了他一拐子说,艹,还说早起,都他妈几点了,赶紧从我身上起开!

魏易然被我这么一折腾也醒了,嘀咕了一句,脑袋在我颈边蹭了蹭,才慢慢起床梳洗,我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低声数落了他几句,也跟着爬了起来。出去的时候,管伯已经做好早餐,又帮我们准备好了路上吃的零嘴,道了谢收拾好东西,我们便踏上了回去的路途。

出了宅子,慢慢的往前走,突然间感觉四周一片寂静,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便见一个黑衣长褂男子站在门口,那身形,那面容竟然像极了魏易然!

我吃惊之下脚步一顿,姜睿?魏易然的声音传来,我一愣,偏头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魏易然,又去看大宅门口——大门紧闭什么人也没有。我摇了摇头,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疑神疑鬼,便道,没事。

魏易然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耸耸肩示意我跟上。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曾经错失了什么,又离所谓的秘密有多近,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跟着魏易然一起回到他的老家,自然也没有见到他的爷爷,管伯以及他的大嫂……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和魏易然的关系确定后,我才知道,那谣传是真实的,魏家人在没有替身留下的情况,确实不是能离开村子,而我能离开,仅仅是因为我当时还不算魏家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魏易然的反骨,这里解释一下,其实说的是魏易然的性取向

断袖在以前人的眼中,就是不正常的行为 所说的断子绝孙

也是指的这样。

魏易然的哥哥已经不在了,魏家的直系只剩下魏易然

爷爷:哎,这是要断子绝孙的节奏啊。

魏易然:没事,想想你马上就有两个孙子了,孩子什么的,还是可以领养的,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帮我说服姜睿他妈同意我和姜睿的关系吧。

晋江回复老是抽 _(:з」∠)_

☆、蜡人

我对于神秘的事情,一直是好奇大于恐惧,也许是魏易然一直在我身边的原因,以至于让我忽略掉了,这些未知的东西非常的危险。

七月初,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我一个乡下大舅的女儿生了孩子,让我带着礼钱去看一趟,我对于这个大舅,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农村的亲戚多,而且很长时间都没有来往,也就是平时喜丧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个什么亲戚,说白了,不过是让人去凑个礼钱。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和魏易然交代了几句,一个人就踏上了去蒋家村的旅途。我上次回蒋家村,是因为太家家的丧事,当时因为忙,也没有好好看看村子,这次由于时间比较充裕,我就四处逛了逛,但是大抵也就那些东西,非常无聊。

原来准备送完礼后,当天就离开,但是大舅说这样不合规矩,让我住三天,喝完孩子的满月酒再走,我也不好推辞,便住下了。

大舅让他的儿子(我表弟)带着我到处逛逛,出了门,我就见有几个老人遥遥的看着我,神色有些严肃,见我们走过,纷纷进了屋里。收回视线,我问道,怎么没见你姐姐和小侄子?

表弟答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喝完满月酒之前,孩子是不能带出来见外人的,不然会被鬼抓去。农村这边倒是有不少这样的风俗,我点点头,开始打量起了四周。我们所站的地方是个小陡坡,旁边种了不少橘子树,我猜想,这些应该是大舅家的橘子林。刚准备打趣说这橘林长势真好,一扭头就看见不远处有个人。

那人和我隔得非常远,又躲在橘林里看的很不真切,我就问表弟,你看那是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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