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给你打一块长生锁,然后找块风水好的悬崖峭壁,把你推下去,你若大难不死,那当真是灵验至极。”
“……”
最后,这一块长生锁自然也没有打成,等到终于有傻愣愣的“小师妹”甘之如饴陪着这厮折腾,已经是很多年后,宛若隔世的另一个故事了。
五
自华山一别,两人皆使出了浑身解数钻研武艺。
白瑾比花暮雨少两分拳脚功夫的底子,剑术天赋却是非同凡响。当日李忘生破格收授白瑾,华山上下多有微词,然而等到数场比武下来,那人一日千里的剑法就连诸位师叔也为之惊叹不已,同辈弟子不过几年,已是不能望其项背。
花暮雨既得府中上将通力栽培,业余又有姜行义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锋芒与日俱显,军中声名毫不啻于白瑾纯阳宫大师兄之位。
剑光如雪,剑啸如尘。
枪如霹雳,枪如疾雨。
上陵苑,攒动的人群围作一圈,中间是一红一蓝两道人影,寻常的切磋武艺,仍是谁也不肯松懈半分,斗得难分难舍。
昔日两坨软糯糯的小团子如今已是十七八的英气少年,剑眉星目,神采飞扬,无论容貌还是武功都是一等一的人中翘楚。
数十招下来,竟是谁也占不着半分的上风,战局僵持不下。“哐当”一声巨响,冲斗剑,紫金枪,兵戈交错。
两人被震得各自倒退了两步,花暮雨率先收枪,朗声笑道:“兄弟切磋,点到即可,无谓伤了和气。”
三载苦练,本以为手中青锋对付花暮雨已是绰绰有余,却不料那人进步之快竟是如此神速。白瑾收剑入鞘,暗自将适才枪法中的破绽刻在心头,脸上笑意仍是滴水不漏:“你的功夫,总不算太差。”
“可也还赢不了你。”顾不上一旁看戏的众人,花暮雨往前跨去一步,伸手搭在白瑾肩膀上盛情邀道:“你难得来天策府一趟,整天打来打去有什么好玩的,我去北原给你打只野猪尝尝鲜。”
看热闹的众人眼见这两没有继续比拼的意思,纷纷识趣散去。然而四散的人群里蹦出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不识时务地嚷嚷道:“大哥,明明是你武功厉害一点,为什么要让着他!”
“小孩子别乱说话——”
“我才没乱说!而且天策府的武功有很多是马上用的呀,平地较量太吃亏了!大哥你等等,我到马厩里给你拖只桃李马过来!”
“这小屁孩,谁?”一脸嫌弃地瞥了瞥那道比自己要矮两个头的人影,白瑾转头问道。
“我新收的义弟,程一鸣。”花暮雨伸手宠溺地抓住那个兴冲冲要往马厩里闯的少年,抱到怀里揉了两把乱发:“二弟身世和我差不多,家里人也被那群恶狗给杀光了。不过,现在我们结成兄弟,就有了新的依傍。”
花暮雨一脸热枕地为二人相互介绍,然而二人交汇的眼神却是如冰如刀,谁也看不惯对方一分一毫。
“那你今天是打算陪你的好二弟玩,还是去北原打野猪?”
“……二弟,回营里乖乖守着,不然一会不给你猪腿吃了。”
一番闹腾,好不容易才扔下身后粘糊的人,远方一抹飞雪,一骑绝尘,不多时已然驶到眼前。高头大马上,雄姿英发,一手执枪,另一手提着几埕美酒,往上扬了一扬,唇角带笑。
“绵竹的剑南春,喜不喜欢?”
“行义,你可算回来了!”一时间连身旁的白瑾也顾不上,花暮雨身影往前疾冲而去,扑到绝尘马头上,一手拥住雪色鬓毛欣然问道:“这一趟出使巴蜀,可还顺利?”
“赶着回来见你,再不顺利的事都得统统踏平了。”
“阿雨,你朋友难得来一趟,把酒开了好生招待。这几天你们好好玩,可惜我还有军务在身,陪不了你们。”
“放心,一定给你留一埕最好的!”
六
“你!——”滚烫的鲜血往外溅涌,醉伏在桌沿的人被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所惊醒,不可置信地捂着紧扎在心房上的匕首:“为……为什么……”
蔚蓝人影负手而立,拢在水袖里沾了血的指尖止不住的颤,唇间吐出来的话却比寒光如雪的匕首更冷:“父债子偿,你总不会天真到以为,那样的事可以一笔勾销吧?”
桌上还搁着半埕未喝完的烧酒,怎么也料想不到,半晌之前犹是把酒言欢的人,一眨眼,竟忍心置他于死地。
这一场酒,似乎也醉得太久。
“我们……不是朋友……吗……”艰难地挤出了不甘的问话,胸膛的血沿着桌脚往下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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