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天亮时,催促卡卡西办理出院手续的护士温柔的叫醒了他,那时候带土还睡着,卡卡西看了他一眼就出去办理手续。木叶医院里的医生极尽详细的嘱咐了一番之后,也没有忘了祝贺他终于失而复得。
卡卡西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声谢谢。
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控制,也超出了其他人的想象。带土不仅不是木叶的英雄,还是制造了九尾事件的首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想必还会做出其他的动作——除了让带土名正言顺的回归木叶以外,更具惩罚意味的处置。
“今天晚上……”他低声说。
“嗯?”带土看看他:“要出去么?”
“嗯。和你一起……”
带土若有所思,从卡卡西沉重的表情里,反而生出一些歉疚来。他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托辞。卡卡西打碎了他的无限月读的美梦,露出了残忍狰狞的事实,那就是他如今必须要看着的东西。
无论是杀过的敌人,还是害死的旧故。
他也隐隐约约听说过。
无论在哪个村子里,这样的罪行,都是非死不可的。
带土心里一松。
那里传来空空荡荡的声音,并不怎么猛烈,甚至还有些解脱般的坦然。在漫长的跋涉之后,过去的梦想已经不能对任何人诉说,他坚持了十多年,为之付出了一半的人生,杀了许多人,在最后关头又自我否定了。
他对这样的自己无话可说,唯有苦笑。这也许是比死更好的惩罚,否认这些年坚持的意义,否认梦想的价值;但还有一个惩罚会比这样的否认更加残忍严苛,那就是宇智波带土这个存在再一次扎在了卡卡西的心口上,狠狠留下刀疤。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带土冷淡的说。
卡卡西不以为意:“我也去,老师那里……”
“我一个人。”带土咬住了音,恼怒的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卡卡西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房间里一时没了声音。
那是明媚的柔和的碎金,落在了远处的起伏的屋顶上,有人趁着好天气在天台山晾晒床单,起伏翩翩,如同飞不起来的白色蝴蝶翅膀。更远处的苍青色一笔绵延到了天之尽头,又从天之尽头徐徐吹来依稀清澈的风,吹得那静默也如同一页页翻书。
卡卡西慢慢的说:“我陪你去……或者你去,我跟在你后面。”带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一下子呆住了,他强烈抗议卡卡西跟着去,那有什么用,卡卡西只要下定决心,压根不需要管他怎么想。
于是带土无计可施了。
他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还打算想个别的什么话题把卡卡西绊住,成功率如此之低,以至于苦思冥想之下,绝望一*的涌上来。
你不明白么卡卡西……我有可能会死的。
带土难受极了,双眉紧紧皱了起来,看上去就快要难受死了。卡卡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窗外,仿佛不经意的,轻轻碰了碰带土的手,手掌盖了上去。那本该非常随意的一握,却因为颤抖丧失了力量的把握,抓的紧紧的。
卡卡西过了很久才发现这一点。
“从那一天起……这个世界只是个地狱,”他干涩的声音没有丝毫从容冷静,连话语也单薄苍白:“带土……我不想回去了。”
带土颤抖的看着他。
是……这样么?
“我可能会死……”
“我知道。”
带土和卡卡西都用彼此觉得最冷静的声音说着,却同时注意到彼此轻微的颤抖和茫然。没错,带土有可能会为了过去的错误受到惩罚,死亡绝不过分,那个未知的判决,是悬于头顶之剑。
卡卡西故作无事的移开手,扯了扯马甲上的一个扣子,他不知道带土怎么想的。带土怔怔的,看上去还有些傻了眼一样的天真无害,过了好一阵子,带土才阴沉的移开了目光,视线垂落:“我也是。”
嘭!
好像有什么东西用力撞在胸腔之中,声音震动得惊人。
带土那家伙还在自言自语:“我可能会死……我竟然还想拖着你一起……”
卡卡西听懂了。
他想起了很多事,却仿佛什么都来不及反应过来,仅仅是因为那一刻,置身于最平常不过的午后的阳光之中,就生出“也许那些痛苦的事情终究到此为止”的猜测。
然后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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