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玹抿唇，那双明亮的眼睛瞬间就黯然了下去，都铎本以为逞一时口舌之能会让他兴奋的，可却发现自己彼时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感，然他还是决定说下去，虽然唐玹也有他的苦衷，但那时的他只想迁怒于对方，并把对方所犯下的过错无限扩大。
“五仙教也许不会闹成如今这样，腹背受敌；也许没有那么多尸人出现，我也可能会找个善良美丽的苗疆姑娘，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儿……嘶！”
他回头瞪了一眼唐玹，对方正在他的伤口上撒药。唐玹把头靠了过来，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忽然被拉近了好几分。
“阿铎，你要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如果。”
如果他们没有遇到，那么他们就会永远的错过，唐玹觉得，这会更令他无法接受。
“是啊，没有。”都铎莫名感到鼻子一酸，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样了，但就是委屈。“确实是没有，就跟五仙教和唐门一样……就像，玛索师父再也也不会回来了一样。”
唐玹看着都铎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还带着水雾，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垂下了眼，专心致志地上药。都铎的蝴蝶骨很美，上面还纹着蝴蝶似的黑色纹身，他轻轻把药抹在上面，心就像着了魔一样，回想到了从前。他记得他那时就很喜欢抱着他，亲他的背部，都铎说痒，总是要躲，其实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不敏感的地方，这令唐玹甚为满意。指腹划过那并不算细腻的肌肤，就像点了火一般，怎么也熄灭不下来。他顺着伤口一直摸到了人鱼线，衣服因为被割破了不少，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唐玹吞了下口水，忽然感到有几分燥热。在他抚上性感的股沟的那一瞬，沉浸在悲伤回忆中的都铎这才忽然反应了过来。
“唐玹！你干嘛？！”
唐玹下一秒便把他抱在怀里，扑倒在地。他很少会这般冲动，但他自从回了唐门以后，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对方，不论日夜，春暖酷暑。他命人去打听都铎，可对方却机灵得很，手下三番四次都跟丢了人。他这次打听到他在黑龙沼，便立刻意识到不好，放下手头的一切东西就赶了过来，可他还是迟了几分，不然他不会让都铎单身陷在这种困局里，也亏得他来得还不算迟，不然，他可能连对方的尸体都找不到。
“阿铎，我想你。”
他用力把都铎的手压制住，脑袋架在他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地蹭着。胸膛上的肌肉紧紧贴在对方的背部上，火辣辣的痛，搞不清是药效发作，亦或是双方体内不经意的升温。都铎顿时只感要尽快挣脱出去，不然以后发生什么，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唐玹说想他，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不可能，都铎没有勇气去面对，唐玹更不会为了他放弃一切。
那是怎样的一道鸿沟。他看不清，也猜不透，当年的那个天真的家伙早就被对方给狠狠地推下了山崖深渊。他爬不上来，更是无力再战。
“唐玹，别发疯！”
“我没有疯！”
“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不放！”
“他娘的！那当初你怎么说放就放了！？”
都铎恨不得回头咬他一口，无奈身子又累又痛，挣扎了几下就气喘吁吁。他向来不擅长近身搏斗之术，唐玹虽也是远程高手，但是作为真正的唐门高手，他就没有什么不擅长的。至于那两条笨蛇，已经偷偷溜走去找吃的了，他完全是孤立无援。
“我当时也……”唐玹哽了一下，“我只能说，对不起……”
“别他娘的跟我说这句，”都铎深呼吸了一口气，脑里已经回忆起了当初那段不堪的历史，“你和你家小姐做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光凭这点就足够我对你下各种各样的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玹抱着他，久久不能语，良久，才蹦出了一句。
“阿铎，你早就对我下了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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