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走来的蚀怜,却是看著湖中的蒙色和晏绍,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他不是不知到蒙色和晏绍来这烈芒湖的後果,但比起她心爱的哥哥能够开心,牺牲别人她根本不在乎……
看著湖边笑得狰狞的蚀宴,蚀怜却只觉得,心似乎在隐隐作痛。可是,现在那笑得可怖的,真的还是她所心仪的蚀宴表哥吗?
她不知道为甚麽,从一年前他们游历来到这湖芒山、认识杜桓殷之後,他的蚀宴表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和那杜桓殷两人成了亲密爱侣,忘了与她胡蚀怜之间的承诺,甚至开始使计陷害了许多道士、甚至同类也不放过,一个一个,都被他的蚀宴表哥给推入那烈芒湖之中……
她和蚀宴表哥,还有个可怜的……孩子啊……
「胡蚀宴!你究竟在做甚麽?」蒙色错愕的发觉自己竟无法从湖中脱身,彷佛湖底有甚麽引力一直在拉著他,而晏绍自也是相同情形。
身子一点一点的往下陷入,蒙色很清楚,倘若再不想想办法,他和晏绍今日便会丧於此地。
而面对愤怒的蒙色,胡蚀宴却是神色冰冷。「你们就乖乖成为养份吧……吸收了你们,桓殷和宝宝……还有我……都会更加强大的……」似乎是觉得没必要再隐瞒,蚀宴解除了自身禁制,那不属於人间的气息自然就散发出来。
「你……坠魔!」蒙色错愕的喊出,而站在一边的蚀怜则是浑身一震。
她早就有所感觉,但她不愿承认,所以她说服自己,他的表哥一定是在做些甚麽振兴狐族的大事,才会这样一点一点的强大自己……
她也早有察觉那股不属於狐族、却也不属於人间的气息,但她终究不想承认……她的表哥早已背信忘义,堕落成魔……
「表哥!」蚀怜冲了出来,一把推倒了尚在结阵的蚀宴。
而没了蚀宴的阵法束缚,蒙色不消一会儿便冲破了那湖中的禁制,并且拉著晏绍上了湖边,暂且脱离险境。
一把推开蚀怜,便见自己的猎物要逃跑,蚀宴自然不打算放过晏绍和蒙色。「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们认为我会给你们逃脱的机会?」一把展开袖中所藏的长绫,那长绫如同无限制长度一般的无限伸展开来,将各处逃脱之路给堵住。
「乖乖的成为我的养分吧……我不会让你们感到痛楚……」蚀宴一步步走近,蒙色左右顾盼了一会儿,便见被蚀宴推倒在地的蚀怜已经缓缓起了身,并对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虽然不懂为何蚀怜会突然出手帮助他们,但多了个帮手,总比多个敌人来的好,所以蒙色也就乖乖闭嘴当做引住蚀宴目光的诱饵。
蚀宴自然不知道自己推的力道那样大,蚀怜还能够强撑著起来,也就没有察觉到身後有人靠近……「呜……」促不及防被狠劈一下,蚀宴晕倒在地。
而随著蚀宴晕过去,他所放出的长缎也随之收回。
「你们可以走了,快、走!」蚀怜朝蒙色和晏绍吼道,然後从自己袖中拿出一条绳子将昏过去的蚀宴绑住。见蚀怜打算就这样扛著蚀宴走,晏绍还是会有些担心的。
「蚀怜姑娘,那个……需要帮忙吗?」
被晏绍这样问,蚀怜一愣,苦笑摇摇头。「我只希望你们快走,离开了这烈芒湖,哥哥就会恢复成原本温柔的哥哥的……」不知是说真的还是在自我安慰,蚀怜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
可偏偏她舍不得、放不下。
「你……看来,传言也不全是假的,你的表哥,便是如那城主所言,是那害人的妖狐?」蒙色问著蚀怜,心中却也完全没有定论。
他不懂的……是为何那蚀怜又在最後出手相助?
听蒙色这样问,蚀怜却是苦笑摇头。
「等到了我们在这湖芒山下的临时居所,我会全部告诉你们的。」
* * *
将蚀宴放到房间的床上,蚀怜这才来到厅房。
见著一脸疑惑的蒙色和晏绍,蚀怜替自己倒了杯茶,又替蒙色和晏绍到了一杯,轻啜一口,这才开口讲起。
「一年前,我与族中远房表哥--也就是蚀宴,相携游历至此,在街上遇见那名唤杜桓殷的城主之子,表哥和杜桓殷一见如故,两人成了好友,当时我不以为意,只当表哥多认识了一位好友罢了,却没想到,这就是表哥改变的开始……我怀疑一切是那杜桓殷所为……」先说了结论,蚀怜沉默了会儿,才继续开口:
「我和表哥在狐隐村就订了亲,只是奉了家族长老之命外出游历,并且因为我们之间的身份还是秘密,所以没有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而自从认识那杜桓殷後,那杜桓殷日日与表哥相谈,有次夜间他带著表哥出门,说是要去湖芒山赏景,我不疑有他,便任他带表哥出去了,谁知表哥回来後,便与我说他与那杜桓殷成了一对……我自然错愕至极,可想起长老之命,却又不敢提起我们之间的婚约……便只好暂且沉默的看著那杜桓殷究竟安了甚麽心思。」
又是一阵沉默,蒙色知道,蚀怜这话可是事实,而说出这事实,必定让蚀怜挣扎。
「表哥不知道的是……我当时已有身孕……後来,为了瞒住他们,我藉口要暂且离开回狐隐村去,便躲至一处小农村安心养胎、生下了一子,我便将那孩子带回狐隐村,但我并没有对长老上报表哥的事情……只说因为我与表哥有了孩子,可是历练未成,便由我先将孩子带回狐隐村,我再去与表哥会合,之後,我便在来寻表哥……却见他将人推下那烈芒湖。」
说起烈芒湖,蚀怜的眼就暗了下来。「离开烈芒湖後,我追问表哥究竟是怎麽回事,表哥却是一脸茫然的看著我,我便查觉事态有所异……可表哥依旧日日与那杜桓殷亲亲我我,我便又等了段时机,便又见表哥再领误闯山中的道士去那烈芒湖--我便感觉到,定是那湖有所异……但我却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我便在那湖边追问表哥,表哥却只是说那样是为他好,要我不要多问……直到今日你喊出坠魔,我才终於认命……我知道,表哥这是坠魔,但是没有人去点破,我也不想承认……呜……」
心上人坠魔,死了便是毁灭,蒙色自然知道为甚麽蚀怜不愿去承认这个事实。
「你就任由你的表哥不断造业?你可知道,他所害的每一条都是一个性命啊!而他造业越深、坠魔越深,你想将他拉回正途的机率就越发渺茫!」蒙色说得振振有辞,蚀怜不知该如何去反驳。
但她就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那样看著蚀宴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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