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x只当谭元朗在嘴硬,心头火起,拂袖就走,顺手还带走了雪儿。
雪儿求助地看向谭元朗,却只看到谭元朗冲她点了点头,她嘴巴一瘪,眼睛就红了。
Fox拖着雪儿走到电梯门口,才按下按钮,门就开了,冲出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一把抱住了雪儿。Fox和他身后的几个警察正要举枪,就听见那个女孩子大声喊道:“我是她的同伴,也认识谭元朗,我跟你们去警局。”
雪儿吓了一跳,推着喜儿离开,哭着喊道:“喜儿你走,别连累了你。”
喜儿却把她抱得更紧,说道:“我走有什么用,留下你一个人,万一他们欺负你怎么办?”Fox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跟在是身后的几个探员,他们也是一脸无辜,谁会欺负一个小姑娘?
喜儿要和雪儿一起回国际刑警总部,并非无因。喜儿的哥哥的大学同学就在国际刑警组织工作。虽然因为性向问题喜儿被她哥哥扫地出门,可是一听说自家妹子在法国当成了嫌疑犯,她哥哥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法国。之后更是打通各种关节,开各种证明书,以证明喜儿和雪儿二人只是为谭姜二人做行程安排,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何许人也。喜儿虽然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见过哥哥一面,可她自信哥哥肯定有法子救她们出去。果不其然,她哥哥前前后后,忙忙碌碌,奔波了一个多次月,两个可怜的女孩才终于走出了国际刑警总部的大门。喜儿她哥在门口抽着烟,等着她们,见到喜儿的第一句话就是:“丫头,回家吧。”
喜儿差一点就两眼泪汪汪地说:“哥,我跟你回去。”她想了想,对哥哥说:“哥,我们还要去一趟挪威。”她哥的手一抖,差点没把烟头掉在自己的鞋子上。
谭元朗和姜南情的旅程的终点,就是挪威。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喜儿想起账户上那好几个零的数额,觉得还是好人做到底的好。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Fox每一天都会来问候谭元朗。谭元朗自然是不嫌烦的,有人自己送上门来打脸,他又何乐而不为呢?终于到了第五天上,谭元朗终于肯拿开报纸看一眼近来有些憔悴的Fox探长,“关心”地问道:“探长,怎么,那两个女孩子还没招吗?”一说起那两个女孩,Fox脸上就一阵抽搐,她们怎么没招,只不过说来说去永远是一句话,被逼急了就哭。哭就算了,还嚎,嚎得局里上下都知道Fox都在虐待两个可能完全清白的小姑娘。Fox连测谎仪都给她们用了,可显示的结果却是她们没有说谎。Fox气得当场摔了报告。
如果这两个女孩子也不知道姜南情去了哪里的话,那么谭元朗呢?Fox冷静下来想了想,谭姜二人的默契世所共知,难保他们有什么协议,只不过姜南情现在不露面罢了。
Fox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将谭元朗“请”到总部去,才能让姜南情现身。他打定主意,就去找谭元朗的主治医生。可没想到的是,谭元朗的主治医生说的话,差点让Fox掀了桌子。医生说:“谭元朗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好,不能出院。”胡说,腹腔手术不过休息半个月,就算当时谭元朗失血过多,可现在他好吃好喝地养着,这几天线也拆了,都能下地走路了,怎么就没愈合好了?
可医生更强硬:“这是我的病人,我说他没恢复好就是没有恢复好,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Fox直接摔门走人。
如此谭元朗整整休息了二十天,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Fox明明恨不得立刻把他锁到国际刑警总部去,怎么现在都没有动静?反而每天都有这个检查那个检查的,好像他没病也要找出点小病来。
自从谭元朗拆线之后,Fox来得更勤了,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谭元朗笑着调侃Fox,说道:“我说探长,你这样跟着我,莫非是爱上我了吗?对不起,我只有一个姜南情。”Fox冷哼一声,说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老子性取向正常得很。”谭元朗看了一眼Fox,似笑非笑道:“原来,探长你歧视同性恋?”
谭元朗正在医院的健身房健身,身边正有一对男人,一个细心地照顾另一个,一听见这话,纷纷将谴责的目光掷向Fox。Fox勉强冲他们笑了一下,转头对谭元朗说道:“姓谭的,你少扯开话题……”
谭元朗却似没听到一样,盯着跑步机的面板,愣愣地出神。
如果南情在这里,陪在他的身边,他们会不会也像旁边那两个人一样?一个问你累不累,喝口水再跑,另一个趁机揩油,说着,我不累,你先去坐会。
南情,南情,这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他可好?
谭元朗只觉心脏一阵剧痛,当初是他将南情赶走的,虽然是为了南情好,可他,到底放心不下。
南情,南情。
谭元朗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伏在了跑步机上,半天抬不起头。
Fox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他似乎想到了一个让谭元朗开口的法子。
当天晚上,姜南情被捕的消息,登上了电视。
谭元朗盯着电视机几乎没有眨过眼,Fox却站在一旁,欣赏着谭元朗的表情。等到新闻过去,谭元朗虽然面色如常,可那双紧握的手,却是彻底地出卖了他。
Fox故作惋惜地说道:“谭先生,你应该高兴,姜南情还是爱你的,不然也不会冒死回来救你。”谭元朗低头冷哼了一声,说道:“探长,戏演得不错啊,想角逐奥斯卡小金人吗?”Fox心一惊,面上强撑镇定,说道:“你说什么呢?”“我说你……”谭元朗话未说完,突然捂着胸口重重倒回了病床上,紧接着他身边的仪器全都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无数护士和医生冲了进来,先是一阵急救,可是仪器仍旧响个不停。医生和护士只好推着谭元朗的病床送到手术室去。Fox想跟进去,却被人拦在了门外。这可是手术室,哪里是谁随进随出的。
正好之前的一场手术刚刚做完,谭元朗的病床刚进去不久,另一个病人就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Fox正焦急地等着谭元朗的消息,也没理会从身边过去的病人,只焦急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然而Fox等了足有几个小时,仍旧不见有人出来。Fox觉出不对劲来,直接冲进了手术室,只见医生护士倒了一地,哪里还有谭元朗的踪影?
Fox忽然想起从身边经过的那个病人,该死的,这么简单的调包计,他居然没有看出来!
Fox狠狠地踹了墙壁一脚,后果却是脚尖传来一阵剧痛,他抱着自个儿的脚在原地直跳,活像一只袋鼠。
谭元朗自晕厥过去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阳光突然倾泻在他的双眼上,这明亮的光芒刺激得他不得不醒。
待到他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陌生景象。
这是一个装修得有些过了头的房间,从灯饰到窗帘,从家具到边边角角的木料,谭元朗不由得“啧”了一声。而他身下这张大床,柔软得仿佛他整个人都要陷进去。谭元朗想要坐起身看得更清楚些,可他动了动手才发现他的双手被铐在了床头的金光灿灿的栏杆上。
这是谁,在搞什么鬼?
“谭,元,朗!”有人一字一顿地念着他的名字。
谭元朗勉强抬起头,循声望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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