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 / 2）

又是周三，已经忍着几天没有去接近于萌，吕非放学之前告诉她自己会买好食材等她。早就想好要吃什么的吕非很快就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回了公寓。看看时间还早，再看看料理台上的食材，吕非戴上塑胶手套取出小白菜摘了起来。等一捆小白菜摘完，大部分都被她扔进了垃圾桶，只剩中间那点芯还留着。看着自己劳动半天的成果，吕非第一次觉得做家务其实也是蛮让人开心的。估计于萌快来了，吕非干脆打理起其他几样食材。洗洗切切折腾半天，吕非看着装在盘子里的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食材，心里顿时升起一阵豪气，双手也插到腰上，只差仰天大笑了。

房间安静得只有时钟的滴答声，玄关昏黄的灯光印在木质地面上出块淡黄的影子，却更加映衬出客厅的黑暗。窗口，白色身影抵着玻璃，整个人以前额为支点倾斜。指间的红色光点一闪又重新亮了起来。

城市的夜空被一种橘红色的光晕笼罩，车水马龙的街道和耀眼的霓虹让原本该寂静的世界似乎永远也停止不了躁动。心里失望的滋味让吕非很难过，自从小学毕业典礼没有见到爷爷约定的身影出现之后，已经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到底是为什么还没有出现？是有事情耽搁了还是什么？可是家里的电话她是知道的，有事她会打过来不是么？或者，是她忘记了？不，怎么会，我明明提醒过的……

燃尽的烟头闪了一下终是熄灭了。夜终归于寂静中。

第9章 第九章

“昨晚没睡好？”这么久来头一次在吕非之前到教室，赵萍从吕非走进教室起盯着她，直到她坐到身后。

淡淡的黑眼圈在吕非脸上是在是罕见，早上照镜子也把她吓了一跳。毕竟，以前的睡眠太好了。失眠对于她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恩，没睡好。”

“千万别睡，这节老秦的课。”

老秦，高二10班的物理老师。教学是一级棒，只是为人太严厉，容不得一点不和谐的东西出现在课堂上。

“知道。”物理啊，还真是讨厌的东西。

努力打起精神，吕非睁大双眼盯着黑板。恩，公式，恩……眼皮越来越重，视线慢慢模糊，身体开始不听大脑的使唤了：“不要睡，要遭殃的……”

“……把她叫醒！”老秦的暴怒声成功叫醒瞌睡中的吕非：“你这次考试还没及格，现在上课还睡觉。你觉得你都学够了是吧？给我去走廊站着！”

听话地起身，吕非揉着眼睛走出教室。在走到门口的刹那，她硬是忍着没有去看边上坐着的女生。站在门口，轻轻倚着墙，这样，墙的那边就是她吧。

“站直了，吕非！给我站到后门去！”

忍着火气走到后门，挺直着背脊站住。

“真是丢班级的脸，都不知道学校是怎么让你进来的。”

对于吕非，老秦也是气急。本来这个班级是全校同年级最优的班，可是自从吕非来了之后，差到底的物理硬是把班级平均分拖了下去，去年自己就因此没评上优秀教师。当然，奖金也就少了。去看过她的档案，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简单地写了名字和出生年月。这样的记录，实在是罕见。开始以为她会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但是后来觉得也就那样，或许只是转学之前的档案丢失。学校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学生都是后来回原籍补的档案。想到这，老秦也不再有顾及，说话也刻薄了些。

从来只有夸赞自己的，这次却听到这么刻薄的话语，吕非垂在身侧的双手捏紧了拳头。在圣德的时候哪有什么分科，学的也都是经济管理有关的东西。可是到了这才知道还有这种制度，当时因为不想麻烦也就没有细想理科有什么不好。吕氏是以化妆品起家，对于化学一类的东西自己一直都有所接触，可是对于物理，自己真的是不感冒。

“哟，怎么去教室外面了？热的吧？外面是挺凉快的啊。”背后的窗口正好是许特的位置。见到一直看不顺眼的吕非被叫道外面站着，那一点作弄心理又跑了出来。

如果是别人，吕非心里可能会不在意，可是对于许特，吕非非但无法冷静，甚至有点失控。时候赵萍形容当时的情形，脸上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教室刚刚安静下的众人只听得“砰”一下，然后是玻璃碎裂掉落又碎裂的声音。吕非还停留在窗口的拳头已经发红，而窗户边上的课桌已经满是玻璃碎渣，许特一脸呆滞。

看不到任何人的表情，也不想看到。吕非目光阴冷地盯住许特，转身扬长而去。等到吕非消失在众人视线时，老秦才反应过来。他的怒火在教室和校长办公室喧嚣，到处散播着这个吕非有多么多么可恶，让所有人都觉得不能再让她呆在学校了，一定要开除不可。

从来没有如此冲动，吕非独自走在小城被高大梧桐遮蔽的阴凉街道。才是上午，街道上三五成群的主妇们坐在一起聊聊家常，或者打打麻将。一身校服的吕非很是显眼。

“你是学生吧？是一中的？”

走到一家小店要了碗粥填补一直空着的胃，吕非心情烦躁地拿着勺子在碗里不停搅动。整间店面就吕非一个人坐着，店主是个50左右的男子，见到吕非这样就走了过去。

“是。”

“一中好啊，一中在南市可是排第一的啊。读几年级了？”

“高二。”

“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吧。现在学生也辛苦，每天起早贪黑。像我家女孩，每天天不亮就开始看书，半夜还不睡。平时她成绩还好，老师说考个一本没问题。马上就高考了，就看这次了。”

店主的话让吕非想起班上越来越浓重的压抑，那种低气压到现在自己才明白是什么。不曾经历也没有这种担忧的吕非的确有点难以理解，不过，现在倒是开始明白了。一个大学生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或许就是改变个人甚至是整个家庭命运的人，也难怪乎大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了。

“压力，还好。”

“一看就知道你是逃课出来的，还穿着校服。父母供你念书也不容易，好好读，到时尽力了也没人会怪你。可是要是你连努力都没有，失败了，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

一番说教让吕非搁下手里的白瓷勺，脸上的阴霾也消散开来：”谢谢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之后的几天吕非老老实实地上课，也没有再闹什么事。她知道，自己完全不用在乎老秦的宣扬和学校的处理。当初自己能来这学校，是爷爷直接和省里打的招呼，学校是不敢轻易地处理自己。但是，一想到于萌说过的话，她就觉得不能让家里去给学校施压为自己收拾烂摊子。

这几天，吕非也发现班上同学没有以前那么友善地对待自己了，甚至连看都是偷偷地。毕竟，一个能够在课堂上睡觉被罚站，之后一拳打碎玻璃的女生，还是不招惹好一些。倒是只有赵萍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她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