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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工作中的高崇亚和工作外的她像是两个人存在於同一躯体内般南辕北辙。她曾在解剖室门外等着，然後被高崇亚锐利而空洞的眼神震慑。当中那深遂的冷漠，配以她对自己的视若无睹，让顾日乔不自觉地抖了抖。那不是顾日乔愿意去交心的高崇亚。

抽烟，是她让情绪从体内呼出的途径。

「Are you still fine? Someone saw you smoking after an autopsy.」

把短讯发了出去，才意会到自己做了一件极愚蠢的事。明明是自己伤害了别人，还猫哭耗子地发短讯慰问。那门子的慰问？

手机响起。侯芯慧。

「今晚有空一起吃晚饭吗？」

「你先生不是在旁边吗？」

「他今晚有饭局。」

「原来是找我来消磨时间。」

「是追回错失了的时间。用尽每一个能动用的瞬间。」

没怎麽犹豫，顾日乔打车到了侯芯慧的家。恭敬地把家佣做的精致小菜吃光，她们便躲进书房里，开了一瓶红酒，翻着相簿。说是要补偿她没有参与其中的遗憾只是假话，真相只为着要靠近彼此，以随时奉上热吻。

「或许，你的过去里没有太多的我是一件好事。」

「若你不曾出现，或许是的。」

「我真那麽不济麽？」

「你是太能触动我的心。」

「那我是害了你。」

「是的。」

侯芯慧笑得灿烂，捧着顾日乔的脸，给她深深的吻。相簿置在大腿上，盖着其下顾日乔的手。手在大腿间蠕动，挑逗着侯芯慧的神经。热吻继续，手亦已全面进攻；她们用尽了每一个短促的瞬间，去追回失落了的激情。十多年的空白，以急劲的速度被逐步填满，彷佛明天便是世界末日了般。

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未能忘记侯芯慧被自己征服了的脸容。笑着，她什麽也忘了；直到返扺家门，把手机从口袋掏出的瞬间。

「If I am not fine, will you be by my s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