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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

「不要把自己拿来跟敖雪相比。没必要。」

「那...」

「我累，是因为心里那头野兽被释放了出来。我累，不等於我不再喜欢你。我只是，没法子在这个时候跟你，或任何人，谈情说爱。」

顾日乔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只见高崇亚张开了双臂，她便躺进她怀里，拥着她，感着她的呼吸和心跳。感觉着她的吻，吻在自己的发上；她的轻抚，安顿着自己的灵魂；她的爱，疲累却尤在。

「Sonja。」

「唔？」

「告诉我，关於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

「告诉我问题的答案。」

「Huh？」

「你为什麽当法医。把你的过去，送给我。」

轻抚在顾日乔背上她的手停顿了下来，空气凝着。在顾日乔开始疑惑自己可会是急进了，却听见高崇亚柔弱地偷笑了两声。

「那，你可会跟我姓Gaultier？」

第49章 019

在布鲁克林大桥上，我遇上了她。

你或许不能想像，那个时候的我是个孤独精，性格内向丶冷漠；除了病人，我并不怎麽懂得跟人相处。对刚开始在心脏科实习的我来说，除了李贤浩这半个老师外，我没有朋友；我的生活，比手术室来得更空洞。但我毕竟是个人，也有累的时候；被工作或生活压得透不过气来时，我便会坐地下铁到港湾的另一边，沿着布鲁克林大桥，从布鲁克林走到曼克顿。沿路上自由自在丶一脸愉悦的游人总会让我暂时忘却了烦忧。

桥上，有让游人稍作休息用的长椅；我也总会坐在那边，停下，看看风景，让脑袋抽空一下。我坐在椅上，闭上双眼，深呼吸；睁开眼，便看见她。

她就在我的前方，倚在桥边，低头查看照相机里的照片。夕阳洒在她的脸和发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让我不住地盯着她在看；我的心，是明显地被牵动了！当她扭过头往我这边看过来，我们四目交投，交换微笑，我的灵魂也是明显地被牵动了！

不消一会，她便坐到我的身边，以一张像是品味杂志里般的照片打开话题。照片里头，是坐在椅子上的我。

你很美丽，所以我把你拍下了！

她是个台湾留学生，本来在加州念大学，攻读经济硕士；不久前，她径自搬到纽约，寻找她的摄影梦。纵然生活艰苦，她没半点後悔，彷佛有梦想的人就不需要吃饭一样。对此，那个时候的我是难以理解的。

她邀请我当她的模特儿，我竟然答应了！

在严重短缺的休息时间里，我挤出了点，和她游走於纽约的街头窄巷。其实也没怎麽当模特儿的感觉；她喜欢抓拍，在漫游的时候捕捉我的神情，还故作神秘地不让我欣赏。我无从知道自己被拍下的是怎麽个模样，但也不太执着。我是全然投入於这单纯的丶停留在最美好时光的邂逅中；享受着这不曾有过的丶瞹眛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