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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读不出何沂凡的情绪，只觉得一直包围着何沂凡那淡淡的哀伤，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待之得是一种很黑、很深的绝望感。

她真心希望那只是她太敏感的错觉。

三人沉默片刻，直到一阵轻轻的笑声打破沉默。何沂凡再次抬起头时，让范可柔深觉不妙。

「苏昊铭，我们该做个了结了。」

何沂凡脸上的表情，她在『某些人』脸上见过太多次了。

「何沂凡！不行！」范可柔激动从椅子上起身，看见何沂凡手中闪着光亮的东西，让她一急之下只能把自己手中玻璃杯丢向何沂凡，应声砸中，果然有个物品就从何沂凡手中脱落。

女王愣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鬼王则是看见飞向几公尺远的『物品』，冷冷一笑。

何沂凡低笑着，紧紧握着拳头，鲜血如同盛开的罂粟花般，盛放灿烂。

「何沂凡你疯了吗！」范可柔冲进三人之间，把何沂凡拉到一旁，狠声斥责，「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边说边巧妙地藏起地上的物品，让全场还没察觉到时，先掩盖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实情──那是一把刀，而且是极为锋利的刀。

何沂凡的眼里毫无温度，在鬼王看来只是觉得好笑。

「你想杀我？」鬼王轻轻的开口，彷佛裹着一层糖衣般美好温润，「那好，我成全你。」

话落，连范可柔都来不及反应，鬼王已经近身紧靠着何沂凡，下一秒何沂凡闷哼一声，从腰际慢慢扩染开来温热液体，染湿了深蓝色的西装。

何沂凡紧咬着下唇，整个人的重量依在范可柔的身上，低着头不断喘息。范可柔立刻嗅出血腥味，不敢置信瞪着鬼王的笑容，握紧拳头压下怒气。

（这里人太多了不能引起骚动.......）范可柔搀扶何沂凡，尽量保持冷静往门口走去。

「何沂凡.....你忍一下，只要出了大门就没事了......」范可柔依在何沂凡的耳畔说着。

女王马上查觉到何沂凡的不对劲，同时也眼尖地看见地上不寻常的血渍，陷入愕然！

她咬牙回头看着鬼王，快步上前跟着范可柔，却在正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听到鬼王的声音从麦克风里幽幽地传来──

──『我会记得你的，女王，我们会再见面的。』

女王握紧拳头，咬牙忍下怒火。

「何沂凡！你醒醒啊！」

尖锐的女声让女王回神，映入眼帘的模样就是何沂凡发白着脸，依偎在陌生的女子怀里，对方边打电话边紧抱着何沂凡。

「何沂凡.....怎麽了？」女王走到她身旁，紧皱着眉。

范可柔仍然低着头，「腰部有刀伤，依我看应该不深.....但不马上急救，同样会失血过多致死。」

女王愣在那，立刻打电话，交代几句後挂上电话。

「三分钟後就会有人来了，你别担心。不过你是谁？」女王挑了挑眉。

范可柔同样打量回去，语气不甚友善，「你是何沂凡的谁？」

女王毫不犹豫，勾起自信动人的微笑，「何沂凡.....这位『女爵』，是我的所有物，懂吗？小女孩。」

范可柔愣在那，一时说不出话。

☆、4-11 真相

何沂凡睁开眼时，马上意会到自己身在何处，又是因为什麽原因而躺在这里。似是疲倦地眨眨乾涩的眼，那双堪称深远的黑眸，顿时少了些色彩。

缓缓长吁一口气，腰部的伤口正隐隐作痛，连呼吸都是一种痛楚。

「凡。」一声柔雅的呼唤立刻让何沂凡认出这人的身分，她只是微微一笑望着眼前一脸担忧的美人，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喉咙乾涸得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难受。

林霏似乎是察觉到何沂凡的苦楚，温然蹲了杯温开水，细心地照料着。当温热的液体从喉咙一路滑下至胃部，何沂凡顿时纾缓许多，也终於能开口说话：「几天了？」

「四天。」林霏敛下眼帘，乖巧又闲雅的模样不知能让多少男人起怜惜之心，可是何沂凡只是淡然继续问：「发生了什麽？昏迷的这段时间。」

林霏查觉到了何沂凡的倦累，伸出堪称精致的手，轻轻俯着何沂凡极度妖艳却又苍白的脸蛋，话下隐忍着心疼，「时尚界....因为那天鬼王的出现，开始大乱了，贵族那边则是因为杨楚皓终於转普通病房而松一口气，但.....」

林霏犹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却被对方眼神示意而继续说：「鬼王......公开指名第一个要对上的企业主，便是女王──杨楚凝。现在贵族的情况很危险，因为鬼王的宣示，让他们股票大跌，公司内部人心惶惶，上下皆是不安，女王也尚未公开回覆对方，甚至有几个合作邀约都因此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