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六界中,蓬莱一战,仙界式微,再无能力维持六界秩序,魔界大乱,魔族祸乱人界,人界硝烟四起,尸横遍野,灾祸连连,比起当年花千骨化作妖神出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魔涤心,不,已经该称为妖神南无月了,站在长留之巅,绝情殿上,俯看六界,看着生灵荼炭的六界,南无月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
“单春秋,你说要是白子画站在这,看到他守护千年的六界生灵依旧逃不过妖神出世的荼毒,你说他会是什么感觉?痛苦?后悔?悲伤?”
魔界失踪的大总管单春秋正老老实实的呆在妖神身后,满脸忠诚:“白子画大概会生不如死吧!”
“哈哈哈,好一个生不如死!”南无月得意地仰天大笑,“摩严他们怎么样了?”
“依神尊的意思,关押在牢中,每日烈火灼心,生无门,死无门!”单春秋道。
“哈哈哈!单春秋,你不愧打理魔界千年,本尊很满意!”南无月这下心里是真的痛快了,当年他刚成形,还没有力量和仙界抗衡,不得已将妖神之力渡到拥有神之身的花千骨体内,而自己则被困长留,受尽屈辱,最后更受五星曜日之苦,若不是仗着是妖神本体,妖神之力不灭,魂魄不灭,那日被白子画所灭的,又何止那具妖神本体,饶是如此,这么多年,要不停地换身体躲避仙界众派,躲躲藏藏,确实憋屈,他恨的,总要报复回来的,所幸遇到天魔涤心,从而得知白子画的下落,而今有如稚子般的白子画出乎南无月的意料,单春秋对杀阡陌的执念也出乎南无月的意料,他作为妖神,睡睡醒醒,活了又何止上万年,从来睨视众生,凌驾万物之上,喜欢杀戮战争,生灵荼炭,却从不生执念,一切都是是随心的残忍破坏,是的,他见不得这世上任何一件美好的东西,不论是情,还是礼,他都要毁得干干净净。
“仙界和人界已毁得差不多了,单春秋,我们去魔界吧!”南无月仿佛没看见单春秋眼中一闪而过的变化,这些日子,南无月曾数次试图通过涤魂术的联系,打开魔君所设的结界,观微到杀阡陌和白子画的动向,不过可惜,即便杀阡陌身中涤魂术,却依旧强悍霸道地一次次阻挡了他的观微,杀阡陌的法力强大到如此地步,成功地引起南无月的兴趣,那脆弱不堪的仙人两界已经握在他的手中,也使他渐渐地索然无味,现在,只有征服真正的强者,才能让他满足,“我该去接姐姐回到长留了,也该让白子画最后见见他一心守护的六界,至于杀阡陌,本尊会将他好好地放到你的手中,奖励你的忠诚,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会锁吗?会吗?我已经很隐晦了Y(^_^)Y
☆、第 12 章
等白子画从病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七杀殿已成风雨之势,魔众窜逃,满殿花草也枯败得七零八落,哪里还有半分往昔风采。
那日师父的狂暴狰狞,令他稍一忆起就会胆战心惊,可现在七杀殿式微成这般模样,又不竟令他担心,师父倒底去了哪里?七杀的情景他又知道多少?
“少尊,你终于醒啦!”珠珠顶着一头乱草一般的头发,从地下钻出来,就见白子画一身单薄白衫,立于殿门之外,悲戚地望着满殿的萧瑟,那萧索瘦削的背影,着实令人心疼得很。
“珠珠,发生什么事了?师父呢?”白子画见着珠珠,蹙眉问道。
“那日魔君大人从你的寝殿仓皇而出,击杀了几个守门的魔众,就不知去向了!”珠珠道,“现在整个七杀都乱了,魔众们死的死,逃的逃,乱得很!”
怎么会这样,师父治理七杀一向严厉,不过短短数日,师父就性情大变,还放任魔众出逃,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到底哪里不对,蓬莱,在蓬莱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行,一定要找到师父!
白子画心意一定,一扫颓然之势,对珠珠道:“你会观微之术吗?”
珠珠对对手指:“会是会,不过…”
“不过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估计也是观不出个子午寅丑的,少尊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夜兰慢慢在空中现行,一手拨弄着长发,眯着眼道。
“兰姨,你还没走,真是太好了!”珠珠完全没有被人嫌弃法力低微的觉悟,上前就拽住夜兰华贵的袍子,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夜兰无力地拽回自己的袖子,已经懒得和这株猪笼草计较那个讨厌的称呼。
“我的禁制还没解除,走什么走!”夜兰翻着优雅的白眼,双掌结印,在空中打开一面镜墙,墙面中开始搜寻七杀的每一个角落,只看见整个魔界笼罩在晦暗的黑雾中,纷乱的魔众厮杀窜逃,却看不到杀阡陌。
“会不会是魔君大人的法力过于高深所以才看不到?兰姨再加把劲!”珠珠看着白子画一脸担忧,只好在一旁加油打气。
加你妹!夜兰非常想拔了这株比猪还要猪的草,当下双手复又叠了一个更繁杂的印,双手拉开,镜墙中的景象已换至七杀外的世界,那是白子画第一次见到魔界以外的世界,那是个一片狼籍的世界,战火纷乱,一片凋零。
杀阡陌正立于这样世界的上空,满脸冷酷,看着各种生灵自相残杀,这个世界早已不复清明,变得弱肉强食,魔族大举吞噬人界,这世上再没有仙神,有的只有如何让自己活下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白子画震惊地看着这个世界,明明如此陌生,却为什么内心在不停地翻腾,凄凉的感觉席卷全身,有什么突然顶住了胃部,立刻伏身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再抬头,脸上已布满泪痕,为什么这么绝望,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对吗?
镜墙中的杀阡陌突然回过头,眼中精光一闪,夜兰突然仰天呕出一口血,踉跄数步,镜墙也随之消失。
“少尊快跑!”珠珠骇然地看着已疯狂的杀阡陌,滚着圆身子就拉起白子画,往殿外遁去,可惜,还没等她跨出殿门,一股强大的气劲已经把她弹出丈外,弹到墙上,复又弹落在地,圆滚实在的身子在地上弹了两弹,仰在地上,再不能动弹,血好像从身上四面八方涌出,很快染红了四周。
“珠珠......珠珠......”白子画连带被震落在地,抬起头看到珠珠满身血地倒在地上,当下连滚带爬地扑到珠珠身边,嘴上无措地喃喃喊着一直呆在他身边的小草魔,伸手想抱起她,却对着那具已瘫软成泥样的珠珠无从下手,“不要,你不要有事,不要!”泪终于如泉涌而下。
珠珠咳着血,看着泣不成声的白子画,想抬手再安扶安抚他,不论他从前如何,现在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可惜,有些人天生是为背负责任而生的,天下大乱,她甚至可以预见少尊以后的路,该是怎样的悲凄。
“再......也陪不......了你了.......”珠珠终于甩手而去,永远也感受不到白子画的唇停留在她唇上的温度,还有耳边那句痛苦的“对不起!”
杀阡陌没想到,一株猪笼草的死会让白子画伤心欲绝,更没想到他会当着自己的面亲吻别人,盛怒之下,手中劲力勃发,白子画已被拉至他怀中:“不过一株百年草魔,你作为我魔君的弟子,怎可如此心软!”
“这世上,一草一木皆有灵性,生命形成终究不易,何况她近百年的修行,几经艰辛才修有灵性,可这百年修为在你眼中不如一粒尘埃,在你手中转瞬即逝,师父,生命在你眼中当真如此卑微低贱?”白子画看着珠珠化作齑粉消散在空中,不留一点痕迹,声音变得空洞飘渺,听在杀阡陌耳中,一字一句有如针刺。
这样的白子画是杀阡陌记忆中所熟悉的,却又很遥远的长留上仙,原来,不管一个人的记忆改变成什么样子,本性永远不会变,那个守护天下数千年的长留上仙,骨子里对生命的尊重,对生灵的爱护,不会因为他成了魔君的弟子而改变。
杀阡陌一手轻轻拭过白子画的泪:“黑子,知道什么是魔吗?”说着,黑袍一裹,已带着白子画飞出七杀殿,七杀殿中,只剩夜兰一人跪伏在地,伸手握向虚空,目中凄然:“珠珠,走好!”
杀阡陌带着白子画停在七杀殿外的半空中,火凤围着两人在飞旋,还未等白子画站定,打量这外面的世界,杀阡陌已拨开云层,指着某处,直窜而下,那里,是曾经繁华的人间帝都。
现在,帝都已然成为人间地狱,魔众肆虐,民不聊生,杀阡陌带着白子画落于地面,白子画一个踉跄往前栽去,杀阡陌一抬手,再次把小徒弟揽进怀中,指着正在大肆杀戮、吸取精气的妖魔:“这就是魔!”那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掠夺、杀戮才是魔的本性!黑子,你是魔君唯一弟子,怎可拥有一副慈悲心肠,怎可对众生如此怜悯!”魔君的手按向白子画的心口,感受着那温热的体温和剧烈的跳动,突然生出悲凉之心,无论什么时候的白子画,只怕都接受不了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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