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闻言,呸了一声,把手里的玉石瓦片撇到了一边,脑袋又向下凑了凑。
封檀左手在扇翼缓缓抚过,道:“看来王爷对容小公子……很是上心啊。”
白辞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封檀话锋一转,道:“近日朝中收到前线急讯,西北之乱愈演愈烈,皇上有意让平南王北上平乱。但念及萧尚书之子,豫北将军萧文恪前次平南蛮之乱有功,亦是大将之才,正举棋不定,不知王爷有何见解?”
白辞接过刘晔递上来的茶,端至唇边,细细品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兵将之选乃是朝中之事,皇上自有定夺。”
封檀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却并不变色,一手摩挲着扇柄,缓缓道:“据说五年前平南王南下平乱,误陷敌营,还是白王锦囊传策,使得平南王脱困而出。王爷如此军事之才,却从不上朝参议,岂不可惜。”
这话试探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屋顶的容镜也听出了端倪。想起上次封檀旁敲侧击的询问,不由得蹙起了眉。
白辞却无动于衷,淡笑道:“封御史说得过了,本王不过是个闲人,无意于一官半职。”
封檀四指轻轻滑过扇尾,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谦逊柔和,“那王爷……有意于什么呢。”
白辞终于转过头,将目光移到封檀脸上,声音似一缕微风荡过平静的湖面。
“封御史,你就这么确定……皇上会立封贵妃为后么。”
封檀的目光微微一闪,左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反问道:“下官不知王爷何意?”
白辞却不再言,从上首起身,路过封檀身边,停了一停,似是说了一句话。
容镜正待附耳去听,却听见偏殿门开的声音,再透过瓦隙看去,只剩封檀敛了笑意的脸。
容镜将那片瓦嵌回原处,眉心却蹙得更深。
同为习武之人,封檀斯文的微笑里隐藏的若有若无的杀气,他一看便知。
之前在尚书府的时候听白辞东方冽和萧尚书的谈话,他便隐隐有感觉,白辞似乎是针对封檀。甚至在上次秋狩之时匆匆回京一事,似乎也跟封檀脱不了干系。
甚至也许不仅仅是针对封檀……
半晌,容镜的眉间一点点平展开来,从屋顶悄然离去。
回到木溪殿,容镜几乎忘了早上离开时的那一档子事,直到看见肖拓,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多久前刚甩了一把火药给他,这会儿说不准脸上五彩纷呈的是什么表情。可是抬眼一瞅,肖拓的脸上还是原来那个颜色,只不过稍微黑了点儿。容镜刚想着是不是自己那一句把肖拓给打击傻了现在还没回过劲来,就听肖拓道:“皇上来了。”
吃饱睡足准有不速之客,容镜“哦”了一声,正想进去,耳边又传来肖拓的声音,这回有那么点冷,“……还有,等人走了我们再谈一下今天早上没谈完的事。”
“……”
绝帝坐在前厅那把软椅上等着容镜,那椅子是容镜常坐的,容镜瞥了一眼,然后跳上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
桌子怎么也高过椅子,容镜再看绝帝,就有了那么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绝帝眸色深了深,却并未发作,向椅内靠了几分,开口道:“朕方才刚刚去湘德宫看过景太后。”
容镜点头:“那挺好,母慈子孝。”
“……太后恢复得还不错,已经能下床歇一歇了。容神医果然医术高明,朕心甚慰。”
顿了一顿,绝帝道:“不知容神医觉得,太后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痊愈?”
容镜一双漆黑的眼看了看绝帝,道:“你倒是挺关心景玥娃娃的。”
绝帝眸色一沉,面上却不见端倪,“太后的病,朕自然是关心的。”
容镜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走了两步,背对着绝帝,忽然道:“以景玥娃娃的身体,就算病好了,也绝不能行房事。”
绝帝闻言,置于扶手上的手一僵,随即五指一根根攥了起来,面色阴沉地凝视着容镜白皙的后颈,嘴里道:“容神医此话怎讲?”
容镜回过头,对绝帝的动静似无所觉,“我只是随便讲一讲,怕好不容易给治好了,一不小心又撒手西去了。”
绝帝五指的指节随着脸色慢慢缓了下来,道:“容神医不必担心,朕自然会照料好太后。”
容镜转回头,两手背在身后,道:“再过十四日,我便可动身回谷了。”
绝帝走后,肖拓走了进来,方才在外面听到二人对话,开口便道:“十四日?”
容镜道:“没错,不过最后一日要用的药,得练上整整二十四个时辰。”说着对着肖拓一笑,“这种体力活到时候就交给你了,阿拓,”
“此事暂且不谈。”肖拓难得严肃下来,“你早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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