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赵忠这赵无忧三个字还未说完,便被大殿上猛地一声爆喝打断,循声望去,只见暖玉剑杜宇横眉冷对,满脸皆是愠色。
“杜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忠在栖夕山庄干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下他的脸子,登时脸涨得通红。
杜宇父女二人径自走到那大殿之中,杜宇先向老太君行了礼才开口道:“老太君,杜某并非存心来搅局,只是有些事情,小女想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出来,赵家三少爷,实难当此大任!”
“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要现在说啊?”老太君颜色不变,缓缓开口道。
“栖夕山庄也算是武林泰斗,怎地如此护短?”站在杜宇身边的杜鹃此时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声音委实不像个少女,一时间,大殿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杜姑娘何处此言,我栖夕山庄行事向来公道,各位武林同道有目共睹,又何来这护短二字?”
“既然如此,栖夕山庄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妨让杜鹃在这大殿上说出心中想说的呢?还是,老太君担心杜鹃嘴里会说出些有损山庄名誉的事情?”
赵老太君听她这么一说,虽然预感到这杜鹃口中不会有什么好事,但当着众江湖客的面,要再推辞却已是不能。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老婆子也不便多说什么,你有什么事,就当着诸位英雄的面说出来吧!”
杜鹃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即转身面向在座的诸位英雄开口道:“众所周知,栖夕山庄的传人就是赵家唯一的男丁,赵无忧。这个人,不久之气还是我杜鹃的未婚夫婿,却在成亲当日逃婚,是为不忠。离家出走,置家业责任于不顾,亲在而背井离乡不能躬亲奉养是为不孝。更有甚者,虽为七尺男儿,行龙阳之事,断袖之癖,栖夕山庄百年基业,岂能交付在这种人手上。”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最后那一句行龙阳之事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与栖夕山庄交好的各门各派保持缄默,其他江湖客在这大殿之上就开始窃窃私语,更有几个急性子的早已大声嚷嚷,说是栖夕山庄的名声就毁在了这个不成器的少爷身上了,下任主事,决计不能由这等不忠不孝之徒担任。
人声鼎沸也掩不了杜鹃嘴角泛起的一抹冷笑,她说完之后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老太君,便站到杜宇身边去了。
☆、惊变(下)
老太君静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诸位,我赵家出了此等逆子是我家门不幸,老身自当清理门户。不过栖夕既然请了诸位来,在今日便一定要选出一位主事来。”
“老太君这么多年来将栖夕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们都有目共睹,不如就请老太君继续主持山庄事务。。。。。。”此话一出,又有不少江湖客随声附和,不过更多的人则是持观望态度,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老身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赵氏一族人丁凋落,除了无忧这个逆子就只有两个孙女儿,长孙女赵采彤早已经被逐出山庄,她便不能算作这庄子里的人了。诸位如果还认我这老婆子的几分薄面,就不妨听我一言,赵氏如今只剩下当年长生剑赵慎行的女儿赵采薇这一人,此女承袭父志,悉心习武,如今已有小成,老身观其品貌端正,处事谨慎,足以担此大任,意欲将主事之位传于她。”
话未落音,大殿之上唏嘘之声此起彼伏,就连杜宇父女俩站在一边都面露惊诧之色面面相觑。
不及诸位江湖客多议论几句,老太君又开口道:“栖夕山庄传男不传女,无忧无德,不得担此任,并非我栖夕无人,因此不算违了规矩。诸位如有谁人不服,今日在这大殿之上就设下擂台,诸位如若胜了我的孙女儿采彤,谁就是下任主事。”
这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那些个不服气地原本就惧于这老太君之威,如今见她肯这样说,哪里有不应之理,众人便纷纷附和,想那赵氏采彤不过二十上下年纪,姑娘家家的,武功再高也不过如此。
众人在殿上又站了片刻,忽然殿门口闪走进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行走之间似弱柳扶风,低眉顺眼,两颊一片粉红,红的就好像她那身蔷薇色的裙装。就在她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殿内熙熙攘攘的人声突然就停了,等她走到殿中央老太君唤了她一声采薇时,整个大殿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放肆的笑声此起彼伏。而那采薇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飘然走到老太君身边站定,既不开口说话,也不抬头见人。
“诸位,是谁先上来?”老太君沉沉出声,殿内的笑声顿时低了下去。
此时东边角上一名彪炳大汉猛地抡起两只流星锤,火花四溅发出当的一声巨响,众人的目光又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老太君,大锤走四方丁大锤向您问好了!”那大汉声如洪钟,偏他又没有用内力,乃是天生的大嗓门,众人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吼,耳屎都要被震出来了。
“久仰英雄大名,丁兄弟走南闯北,光靠一双流星锤单枪匹马的就挑了关中的匪窝,老身佩服得紧。丁兄弟这次是是想先来跟采彤切磋么?”
那丁大锤哼了一声,“老太君误会了,大锤这就要走了,是向老太君告辞的。”众人又是一番唏嘘,这丁大锤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此时言退,却又是何用意。只听丁大锤接着说道:“我丁大锤虽然不识字,却也不傻,老太君若无十足把握,又怎会叫我们前来,这采薇小姐的功夫想必十分了得,不过我丁大锤既是奔着这主事之位而来,既然做不了这主事,还呆在这里作甚,某这就告辞了!”说完也不管众人,径自出了殿门,竟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采薇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丁大锤倒是个明白人,只不过这满殿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一个明白人了。
不多久,又有一名青衣小生走到殿中,“祁阳派第一百二十五代弟子肖晓生拜见老太君。”祁阳派的掌门人就坐在西面的位置上,摇着他的鹅毛扇子,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祁阳派是看不起这赵二小姐,竟派了最末位的徒子徒孙上前去。
“老婆子我也累了,采薇,你就下去,速战速决,点到为止,切记不可伤了人家性命。”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君此话一出,那小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只能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采薇缓缓踱步过去,站在他跟前,额前的刘海微微摇动,一双妙目含情脉脉,难怪那肖晓生迟疑半天,连腰间的剑也没有□。
“肖晓生,还不快点动手!”西面有人爆喝出声,与此同时,肖晓生唰的一下抽出宝剑,挽起一朵剑花,急急攻向采薇。
采薇不喜欢浪费时间,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那柄剑,停留在离采薇手掌一寸的地方,便再也刺不进一分。祁阳派的掌门忍不住站起来,正要开口骂肖晓生怜香惜玉,不料那柄剑,突然之间就一点一点的破裂开来,剑身的裂痕清晰可见,也就在这一刹,肖晓生的身子猛地凌空飞了出去,撞在大殿的金丝楠木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跌落在地。
没有人可以形容肖晓生是怎么飞出去的,因为赵采薇压根就没有碰他一下,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剑碎成粉末,他的人则飞了出去。
祁阳派的掌门跌坐在椅子上,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把剑是他的随身物件,玄铁打造的祁阳剑居然在一个小姑娘掌下变成了粉末。。。。。。
鸦雀无声的大殿上,突然传来了一声□,这声音居然是肖晓生发出来的。他居然还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什么样的内力能够让一把宝剑在顷刻间化作粉末,却又要保住持剑人的性命,力量拿捏得丝毫不差,精准得到了恐怖的地步。
采薇淡淡地瞥了一眼呆若木鸡地众人,又缓缓走回老太君身边,只不过这一回,她不再低眉顺眼,她睁大了眼睛,傲然地俯视这大殿里的一众江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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