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竹林前,似乎还有一块题着字的巨石。
“你怎么知道?”谢容华有几分惊异地问道,过了一会儿,抿了抿唇叹息道,“大抵天下的寺庙皆是如此吧。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我有瑾儿一人足矣。”
“嗯。”殷云容轻轻地应了一声,“扶我起来吧,寻个干净的山洞,点堆篝火烘烤一下衣物,身上太过于潮湿,这风一吹,久了怕是要受凉了。”吃了那药丸,体内那紊乱的气息已经逐渐地平定下来,肢体亦不再是那般僵硬,虽然动起来依然有尖锐的刺痛之感。
谢容华也是在军营里头磨砺过的,体质虽比不上习武多年的殷云容,可到底不会像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她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痕也不少,咬咬牙,也能够硬挺过来。折了一枝树枝,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缓慢地挪腾着脚步,倒也是真寻着了一个山洞。树枝与藤蔓交错在了洞口,蛛网上沾着清晨的湿气,费力地将这一切拨开去。也不介意山洞里头满是碎石尘土,一屁股坐了下去。
殷云容盘膝而坐,开始调理体内的气息,而谢容华只是休息了一会儿,便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出去捡了一大堆的枯枝回到了山洞中。藤蔓隔绝了一部分外头的光线,山洞里头略有些阴暗,待到篝火燃烧起来时候,便四下通明,照亮了两人的面庞。抱膝靠近篝火,低垂着头兀自拨弄着。
“把衣服脱了吧,这样干的快些。”殷云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撑着身子挪腾到了谢容华的身边,与她紧贴着。面上似是泛着红光,那双眸子有着异于寻常的璀璨。谢容华也不多做扭捏之态,支起了架子,便把脱下的衣物搭在上头。有好些处被划破了,那金丝线冒出个头儿来。两个人几乎是光裸的靠在了一块儿,山洞里极为寂静,没有开口说话,只听得到彼此的喘息声。可越是这样的氛围,那股子羞窘就越会往上冒,初时还不觉得如何,稍过了一会儿,谢容华那张面庞已经红透,如同绯色的美玉一般。她闭着眼,只能够安慰自己,都是女人,没有什么好羞怯的。
殷云容动了动,相贴的肌肤微微有了摩擦。她盯着谢容华的耳根子许久,发出了一声轻笑。手吃力地抬了起来,落到了谢容华的肩膀上,很明显的,便感受到了她整个身躯忽地一僵。指尖在她光滑的背上跳动,似是撩拨琴弦一般,堪堪避开了那些细碎的划痕。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片诡谲的寂静,带着几分赞叹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说道:“真是冰肌玉骨,只是这几道伤痕破坏了美感,幸而这世间有些许生肌良药,抹过之后可不留疤痕。殿下,可需要我……”
还没等殷云容说完,谢容华便羞恼的呵斥了一声:“闭嘴!”那静谧的环境之中尚有几分旖旎情丝,被她开口这么一说,更是添得几分暧昧。心跳骤然加快,便是连呼吸也略微急促起来。她低着头双眸紧闭,可是眼睫却不住的打颤,流露出几分紧张来。
“殿下,我们可是生死之交了。”殷云容勾唇,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之物,她的手没有收回,反而顺着谢容华的脊梁骨往下滑去,口头的话也没有停下来,“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与你这情意,可是胜过那些个夫妻不知几分。这世间的男子,尽是些污浊之物,可没有谁能够同你相配,你倒不如考虑考虑我呐……”
谢容华实在是听不下去她这番话语,那背上的触感更是不容忽视,她若是这般逃避下去,可不知这惯来喜欢得寸进尺的人会做出什么行为来。猛地抬头装作恼怒的瞪了殷云容一眼,伸出手就要推开她,可是她也被眼疾手快的殷云容给拉扯住,两个人便跌做了一团。这近在咫尺的红唇,以及那扰人心思的幽香,殷云容不作他想,便吻了上去,末了还舔着唇,调笑一声道:“这肌肤之亲,也算做是有了吧。”
谢容华的眉头紧紧的锁起,那浮动在了眸子里的恼意混合着其他情绪,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喃了喃唇,良久才道了一句:“殷云容,你知不知道你很令人讨厌!有时候我恨不得撕烂你的嘴,或者是毒哑你,好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听了此言,殷云容的笑容扩散开,还带着几分撩人的媚意,她凝视着谢容华,刻意用那种带着几分蛊惑人的嗓音,说道:“若是没我在你耳旁说些情话,你这人生,该有多孤寂?”
山洞里头的两人暂时抛开了俗世烦恼,可风都中的一帮臣子们,可都是愁白了发。长公主悄然离京,时间一长,事情自然会败露。其他人都不一定瞒得过,何况是长公主的一些谋士们。因着大将军遇刺身亡这事,原以为长公主会回京,可是却在半道失了消息。派出去的手下,只在城外寻到了几具尸体以及空落的马车。长公主怕是遇刺了,小公子还未寻回,便连殿下都是下落不明,这悬着的心,实在是难以安然。
几乎不用多加揣测,这人定是风帝派出去的,所谓的封城也只是为了阻挡殿下归来。人人皆知殿下留在了风都呐……若是出事了,接下来事情更不好担待。留在府中的长烟烦躁的踱着步子,还时不时的看了眼那伪装成殿下的长离。神态身形都是极为相似,便连那声调也跟殿下无二,可她终究不是殿下啊。
“长烟姐姐,殿下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长离见着长烟如此烦躁的踱步,便出声好言安慰道,回答她的,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好了,段公子又来了,这回他非要见到殿下!”一位小丫环气喘吁吁地飞奔入内。
这段公子何许人也?他乃镇国公段式成之子段祯,虽说这段式成同谢容华两两生厌,他倒是对谢容华一往情深,整天盼望着长公主能够下嫁于他。他的满腔柔情谢容华自然是晓得的,只是不好去点破罢了。
长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了外头的声音,这无理的莽汉已经不管不顾的闯将进来了。给长离使了个眼色,她理了理衣襟走出屋子。一眼便瞧见了那半道上同府中守卫僵持着的段祯,眉头紧锁着,却还要挤出一抹笑容来:“段公子闯入公主府,不知所谓何事?”
长烟是谢容华身边的人,在谢容华心中的地位亦非其他人可比,实在不好得罪与她。段祯拢了拢袖子,作了一个揖,道:“听闻殿下抱恙,已经近一个月未上早朝。有人说,殿下病入膏肓,也有人说殿下早不在府中,已经里离开了风都……到底如何,长烟姑娘能让否透漏一二?”
段祯被拒于门外多回,这次硬闯进来,看来是怀着一见的坚定信念,并不好打发。再者,这段祯的父亲可是镇国公,也不好落他的颜面……思索了一会儿,长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声道,“殿下就在府中,段公子,请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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